一目十行的看了看,幾個關鍵詞深刻進她眼底。
原告:顏瑞
……
……
法人代表:凌苗
被告:晨星
……
……
法人代表:花郁塵
花郁塵三個字死死釘在她眼底。
晨星地產…是花郁塵名下的…
凌苗踉蹌的跌坐在椅子上,拿著這份文件的手都在發抖。
花郁塵什麼時候收購了那邊的地產公司?
他怎麼會千里迢迢的去收購那麼遠的地產公司…
他從來不愛理公司的事,他怎麼可能有那個閒時間去收購這玩意兒…
凌苗忽然想起來什麼。
她懷孕的時候,公司那次差點破產…
始作俑者,是他…
她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撐著額頭,手心一片冰涼。
忽然笑出了聲。
那段時間水深火熱的日子,她明明都已經快忘記了。
現在又清晰的席捲而來。
她沒想到,她們公司擬的起訴狀。
最終落到了她手上。
原告是她,被告是她老公。
這多麼諷刺。
凌苗看一眼這張起訴狀,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但是一陣溫熱的濕意在她眼睛裡打轉,啪嗒滴在手背。
花郁塵…你是怎麼能裝得這麼人畜無害的。
你真是好樣的,你簡直太會裝了。
「媽媽。」
花生米喊她,滿眼擔憂的看著她。
踮起腳尖想要給她擦淚。
可是他太矮了,手手夠不到。
「嗚嗚…媽媽…」
你別哭…
小傢伙癟起嘴角,難過極了。
片刻之後,她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
給小五撥了個電話過去,「叫人撤訴。」
小五不解,「為什麼?」
「撤!訴!」
「可是苗兒姐,現在撤訴,那…」
凌苗閉了閉眼睛,「我親自過去收拾他們。」
媽的!
沒長眼的一群東西!
惹事惹到董事長夫人頭上!
眼角膜長來沒用就捐給有用的人!
凌苗叫小雅訂了最近的一班機票。
抱起花生米,朝外面走去。
門被關上了。
那張捏得一角發皺的起訴狀還留在桌上。
凌苗把兒子送回老宅後,直接去了機場。
傍晚時分,花郁塵還是回家了。
不能丟下老婆一個人在家帶孩子。
回去的路上,路邊有家甜品店。
老婆這幾天心情有些失落,給她買點甜品回去吧。
回到家,他提著東西開了門,「老婆,我回來了。」
家裡黑漆漆的。
「老婆?」他開了燈,朝屋裡走去。
「花生米?爸爸回來咯。」
家裡空蕩蕩的。
很快他被桌上白花花的紙張吸引了目光。
放下手上的甜品,拿起來看了一眼。
下一秒,拔腿就朝外面跑去。
「小雅,你們總裁呢?」
「總裁訂的飛黔東的機票,現在已經起飛一個多小時了。」
他又連忙給老三打了個電話過去,「花生米在家嗎?」
花郁青正在餵花生米吃晚飯,「在啊,怎麼了?」
花郁塵說,「我出一趟門,叫老媽帶幾天。」
「哦。」
花郁塵到現在大腦都是嗡的,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會這麼突然。
他不敢賭凌苗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她那麼聰明…
她還把花生米送回家,甚至連等他回來都等不了。
不問他,也不找他要解釋。
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就直接去問責了。
前所未有的恐懼襲遍他全身。
**
凌苗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她直接去了晨星地產的總部。
站在摩天大廈下面,仰頭看著,滿眼陰沉,提步進去了。
前台的一個小哥過來了,攔在她身前。
「你好,請問你哪位?有預約嗎?」
凌苗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繞過他,直接朝電梯間那邊走去。
前台再次上前攔住她。
「這位小姐,抱歉,沒有預約不能擅闖,否則我們會叫保安的。」
凌苗冷冷掃了他一眼,「瞎了你的狗眼,連董事長夫人都不認識嗎?」
「抱歉,我們這裡沒有董事長夫人,如果沒有預約請您出去。」
凌苗說,「讓開,我要找公司高層協會,讓他們來見我。」
前台還是說,「抱歉,你不能進去。」
「我再說最後一遍,滾開!」
前台對著對講機說道,「保安,這邊有人鬧事,過來一下。」
「我限你一分鐘,讓路!」
「抱歉,讓不了。」
凌苗攥著拳頭,想揍人的衝動來勢洶洶。
保安很快過來了,「這位女士,外面請,否則我們將採取強制措施。」
凌苗一字一句道,「再說一遍,睜大眼看清楚我是誰。」
保安不認識她,頭一回見。
於是看向前台,「她是誰?」
前台說,「一個自稱董事長夫人的女人。」
偏偏這女人看上去確實不像一個好惹的茬。
一眾保安也沒有辦法。
正好這時一個穿西裝的男人過來了。
是公司的區域經理。
前台看見他之後,連忙上前,「張經理。」
「這裡有個女人說是董事長夫人,要召見高層。」
經理擰眉,「我們公司哪來的董事長夫人。」
「對啊,我就說啊,但是那人非說是。」
經理說,「請出去。」
「她不肯走。」
經理神情不悅,「還等著幹什麼,把人弄走啊。」
保安得了經理的命令,朝凌苗說,「警告一次,趕緊離開。」
凌苗怒斥道,「晨星的高層都是飯桶嗎!」
「招的一群什麼人,連公司董事長夫人都沒聽說過!」
「再說一遍,我姓凌!」
「你們晨星郁董的原配妻子!讓道!!!」
經理擰眉道,「什麼玉董,你找錯地方了,還愣著幹嘛讓她出去。」
凌苗偏頭一喝,「誰敢!叫你們長了眼的經理過來見我。」
但是保安有命令在身,剛想上手,凌苗一把擒住他的手腕,過肩一摔。
頓時悶悶砸在地上。
眾人見狀,這還得了。
凌苗正愁氣沒處撒。
今天有一個算一個,全他媽是她的人肉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