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不是,阮夫人品性高潔,自然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這是我給令公子的見面禮。」
楊太太又遞上一張支票,還是十萬,賠盡了笑臉。
肚子裡里卻問候了阮家的十八輩祖宗,等楊家緩過來了,她非讓這姓阮的小賤人滾出香江不可!
「罷了,楊太太這麼有誠意,我不去也不好,就走一趟吧!」
阮七七沒親手去收那兩張支票,而是打了個手勢,麻麻醬搖著尾巴跑了過來,從楊太太手上叼走了支票。
楊太太差點咬碎後槽牙,竟用狗來羞辱她,該死的賤人!
給她等著!
「多謝阮夫人,請問今日可以嗎?」
楊太太語氣很急,多耽擱一日,楊家就多損失一日。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是黃道吉日,午時三刻我準時登門!」
阮七七很痛快地答應了,還訂下了登門時間。
「我在家恭候阮夫人!」
楊太太鬆了一口氣,愁雲密布的臉上多了點笑容。
她還天真地以為,只要阮七七上門布陣,楊家的危機就能化解了。
「楊太慢走,麻麻醬送客!」
阮七七屁股都沒挪,架子擺得比港督還大,甚至叫麻麻醬送客。
麻麻醬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沖臉色難看的楊太太看了眼,先走到門口,等了會兒,楊太太沒跟上,麻麻醬不高興地回頭叫了聲,催她趕緊的,別耽擱它陪崽崽玩。
楊太太咬著牙,強壓下怒火,聲音從牙齒縫裡擠了出來:「阮夫人,告辭了!」
先忍下這羞辱,等楊家的麻煩解決了,她再請道上的人,給這狂妄的小賤人深刻的教訓!
楊太太前腳剛跨出門,後面就傳來關門聲,麻麻醬利索地關了門,搖頭晃尾地跑到阮七七面前邀功。
「真乖,罐頭給你!」
阮七七給它開了個罐頭,麻麻醬吃得特別開心,它就好這一口。
走廊上的楊太太,氣得又差點吐血,她黑沉著臉去等電梯,突然心裡一凜,臉色更黑了。
午時三刻,這不是斬首的時辰嗎?
難怪她聽著怪怪的,只是當時她在氣頭上,沒細想。
姓阮的欺人太甚!
楊太太很想回去理論,可又怕得罪阮七七,不幫楊家化解危機,她想了想,還是忍下了,匆匆趕了回去。
阮七七在酒店吃了中飯,她便悠哉悠哉地出門了,路上還買了串魚蛋吃。
陸野和夏桃藏在暗處看戲,順便還能圓下戲。
滿崽和麻麻醬在酒店帶崽崽。
午時三刻這個時間太侮辱人了,楊太太被丈夫痛罵了一頓,儘管很不滿,可他們夫妻也只能硬著頭皮在門口迎接,恭候阮七七的大駕光臨。
正午的太陽高高掛著,刺眼的陽光照得夫妻倆眼睛都睜不開,又熱又暈,從來沒這麼憋屈過,要不是現在楊家走投無路,他們怎麼可能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如此羞辱?
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阮七七打開車門,看到楊太太夫妻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她笑著說:「這麼大的太陽在屋裡等嘛,沒必要搞這種形式主義!」
「禮數不可廢,我們楊家向來最重禮數的。」
楊先生微微笑了笑,一點都看不出他前一分鐘還在罵妻子,他旁邊的楊太太,演技沒丈夫高明,臉色有點難看。
「老祖宗的教導確實不能忘,不能忘本啊!」
阮七七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這兩口子,從此刻開始,夫妻倆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發國難財的是楊先生父親,但這兩口子也沒少摻和,準確來說,整個楊家都靠著吸食華國戰士的血,才能有現在的富貴榮華。
沒一個無辜的!
楊先生心裡沉了沉,感覺到了阮七七的言外之意,忙笑著說:「自然不敢忘,我們楊家雖身在香江,可心繫家鄉啊!」
這句話他說得特別大聲,像是有意說給有心人聽的。
因為他敏感地察覺到了時局的變化,甚至懷疑家裡混進了奸細,每天都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楊先生現在有點後悔,二十年前應該勸父親收斂些,別太過貪婪,把內陸得罪得死死的,搞得現在一點退路都沒。
阮七七笑了笑,這種鬼話連三歲小孩都不信。
做惡事的人,永遠都不會後悔做下的惡,只會因為利益受到損害而難受。
走過花園,來到大廳,阮七七已經看到兩個陣了,她不懂陣法,但花園的假山魚池,花園的盆景屏風,都明顯是新弄的,便猜到了是陣法。
「這些陣是請大師布的,效果不是太明顯。」
楊先生語氣黯然,香江有點名氣的風水大師都請來了,錢花了不少,屁用都沒有。
「你家這次是生死劫,布幾個陣沒有,得見血!」
阮七七掐了幾下手指,語氣特別嚴肅。
楊太太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楊先生勉強能撐住,可臉色也難看的很,他強作鎮定問:「見血是什麼意思?」
「豬怎麼殺的,一刀捅下去,血呼啦呼啦地流,這就是見血!」
阮七七語氣輕描淡寫,可說出的話,讓楊太太徹底暈死了過去。
「阮夫人,您的意思是,這場劫難我們家要出人命?」
楊先生聲音都打顫了。
「對,十天前,我就提醒過你夫人,出來混遲早得完,當年賺的黑心錢,那些冤魂來索命了,不過你們楊家過了二十年富貴榮華的好日子,也夠本了!」
說完,阮七七指著楊家大宅子的屋頂,神神秘秘地說:「看到了沒,他們都在上面,這些日子你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食不香,寢不安,事事不順。」
楊先生聽得冷汗淋漓,每一條都對上了,難怪這些天他茶飯不思,晚上做噩夢,公司的貨船出海就翻船,竟是那些人來索債了。
「阮夫人,只要您肯幫忙化解,我願出重金!」
楊先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把一切希望都押在了阮七七身上。
「化解不了,必須見血,還得是楊家人的血。」
阮七七又問了句:「令尊身體可好?」
楊先生眼睛亮了下,面有所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