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將吳元志輕輕放在一幢氣派的別墅門口,這裡是義幫老大陳雄最近寵愛的小情人家,最近都宿在這兒。
吳元志和義幫老大陳雄有幾分交情,在香江的這些天,都是陳雄護著。
「要努力撐到太陽升起哦,加油!」
夏桃擦去吳元志臉上的血污,還給他的骷髏架身體披上毛毯,動作特別溫柔,當然不是她心地善良,而是怕動作大一點,吳元志斷氣。
吳元志全身上下,只有頭顱是完整的,他乞求地看向阮七七,希望能了結了他。
「走了!」
阮七七冷漠地催了句,轉身離開。
陸野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夏桃沖吳元志嫣然一笑,像小鹿一般,輕盈活潑地走了,背影美麗窈窕,可看在吳元志眼裡,卻比地獄裡鑽出來的厲鬼還可怕些。
他們並沒走遠,在附近找了家茶樓吃早飯。
三人胃口都大,桌上擺得滿滿當當,夏桃吃得尤其多,因為是阮七七請客,白吃的。
「那邊突然冒出個死人,裹著毛毯,一開始還以為是醉漢,結果掀開毛毯,啊喲,嚇死人了!」
說話的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媽,有著濃濃的滬城口音,看起來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顯然嚇得不輕。
「掀開毛毯怎麼了?快說啊!」
大家紛紛催促,早茶都顧不上吃了。
「是個骷髏架子,骨頭上掛了幾片肉,內臟都能看到,剛剛斷氣,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呢,我剛晨練回來,正好看到這個,不得了,至少一年吃不了肉了!」
滬城大姨很有講故事的天賦,描述得很形象,旁邊的幾個人都被勾起了興趣,早茶也不吃了,跑去看熱鬧。
「真的要嚇死人的,我勸你們別去,肯定要做噩夢的!」
滬城大姨好心勸阻,但她越這樣說,其他人的好奇心越強烈,沒多會兒,都跑得沒影了。
「走,去看看!」
阮七七付了帳,拉著他們去看熱鬧。
陳雄的豪宅門口擠了不少人,警察也到了。
最先發現吳元志的是個晨跑的大爺,也是大爺報的警,警察來的時候,陳雄還在床上和小情人溫存,他被警察吵醒,憋了一肚子火,看到吳元志的屍體後,他的怒火瞬間點燃,差點要炸了。
道上的人都知道,吳元志由他罩著,誰那麼大膽子,居然敢把吳元志千刀萬剮,還把屍體扔在他家門口,這是明晃晃的挑釁。
他要是不把這個人揪出來,以後也無顏在香江混了。
「查,給老子查!」
盛怒的陳雄,叫來了得力手下,下達了全城通緝令,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得揪出那個狗膽包天的兇手。
但很快,陳雄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因為警察又找到了那些保鏢的屍體,都是一刀割了脖子斃命,動作乾脆利落,很明顯是訓練有素的頂級刀客乾的。
陳雄很清楚這些保鏢的實力,都是參加過實戰的退役僱傭兵,身手了得,居然被一個人如此輕易就宰了,連反抗都沒來得及,可見那個殺手的身手有多麼恐怖。
要是那個殺手對他下手,他能打得過嗎?
陳雄不禁打了個寒戰,頭一回害怕了。
「老大,楊家那邊不滿意,說要弄死那個娘們!」
手下過來匯報,剛剛接到楊先生的電話,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因為楊先生看到阮七七依然生龍活虎的,連汗毛都沒掉一根。
「一個娘們還沒搞定?你下面的人幹什麼吃的?」陳雄火了。
先是被人拋屍門口挑釁,現在又被楊家罵,他的火氣收不住了,全朝手下撒了過去
「在公園動了手,但那娘們的傻子哥挺厲害,還帶了只狗,把我的人給打了,好在警察那邊有我們的人,那娘們交了二十萬贖金,咱們能分八萬。」
「那就等那娘們落單了動手,老三那裡的人手不夠,直接綁去那邊幹活!」
陳雄臉色稍好了點,他說的老三,手下有一處暗窯,都是被騙來的女人,進來後就再也出不去了,從早到晚都得拉客,直到死去。
「是!」
手下領命而去,準備再派幾個人去綁阮七七,像這種剛生了孩子的少婦,最得客人喜歡,肯定能接不少生意。
陳雄給自己多配備了十來個手下,將他保護得密不透風,就算去吃飯,都得一群人跟著。
夏桃一直暗中盯著這傢伙,本來想教訓一下,但陳雄的防備心太強了,連茶杯都有人盯著,饒是她身手好,也防不過這麼多雙眼睛,只得回了酒店,和阮七七匯報。
「楊家不滿意,讓陳雄弄死你,陳雄讓手下綁了你,去他的窯子幹活,幫他掙錢!」
夏桃總結得很精準,每個字都觸到了阮七七的警戒線。
也就是陸野帶著崽崽還在海上幹活沒回來,否則他現在就能去弄死陳野。
「他有幾個窯子?」
阮七七聲音很冷,本來還想先教訓那些幫警察的,既然陳雄那麼喜歡找死,就先搞他了。
「暗窯就一個,還有幾家夜總會和賭場,暗窯那裡有不少人守著,還有槍!」
夏桃早去暗窯那裡打探過,每天至少有十個人巡邏,都有槍,裡面的女人根本沒機會逃出來。
「先去楊家搞事,回頭再去探暗窯!」
阮七七定下了行動計劃,楊家蹦噠得太久了,今天一個不留。
楊家最近的貨船接連出事,光賠償金都要一大筆錢,公司已經拿不出錢了,銀行也不肯貸款,楊家只能賣樓賣地籌錢。
因為賣得便宜,有不少人想接手,但阮七七的一句話,打消了這些人占便宜的念頭。
「楊家的煞氣這麼重,接手他們家的樓,不怕沾上晦氣?」
阮七七和幾個上門算卦的闊太聊天,不經意地聊到了楊家,她隨口說了句。
很快這句話就傳遍了豪門圈,有幾家都要和楊家簽合同了,也立刻改了主意,哪怕楊家再降價,他們都堅決不買。
「阮夫人說的,你們家煞氣太重,不能沾邊!」
有人告訴了原因,楊先生氣得吐了血,這些天他被家事和公司折磨得心力交瘁,腦震盪也沒恢復,哪還受得住這刺激,直接氣進了醫院。
公司只能由楊家大兒子接手,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高額賠償金壓得楊家喘不過氣來,好在終於有人敢接手楊家的樓,只是價錢壓得很低。
大兒子無奈,只得同意賣了,賣樓的錢好歹能賠一半賠償金,暫時緩解危機。
楊先生在醫院搶救,醒來後就看到了笑盈盈的阮七七,手裡捧著一束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