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的將領皆匯聚大帳,靜靜的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
如今的局勢對於大隋來說,基本已經是十拿九穩。
楊玄感死了,薛舉被抓,對方只剩下給宗羅睺龜縮在金城。
接下來的戰事就算換個三歲孩童去打,也根本不可能輸。
「陛下,侯爺對外征戰多時,想必是累了,此戰臣願意效勞。」
像這種刷功績的戰事,就沒有人不願意請命。
陳棱觀望許久,不見有人率先開口,那他可就當仁不讓了。
「陛下,臣也願意領兵出戰,侯爺請放心,進了城後薛舉的家定然留給您來抄!」
另外一名將領深知武信性格,功勞可以讓,家絕對不能讓別人抄。
「識趣。」
武信笑著嘀咕一聲,這才是該有的態度。
最後一戰輕鬆無比,敵方也沒了能打的將領。
這些人想要刷點功績,他也懶得與之爭奪。
「嘿嘿。」
那將領傻笑一聲,自知這把妥了。
「朕年少戎馬,征戰疆場,如今也想著尋找當年的感覺。」
楊廣見一眾將領爭執著,誰也不願意讓誰。
這般爭吵下去,何時是個頭?
最後無論是誰贏了,都會讓同僚關係不睦。
「陛下神武,臣願意與陛下一起出戰!」
宇文化及順勢接上話茬,都別爭了,陛下親自出馬。
「我等也願意隨陛下征戰金城。」
一眾將領見楊廣這般說了,哪裡還敢言語。
「即刻集結兵馬,進攻!」
楊廣等這一刻已經許久,西北的鬧劇也該收場了。
咚咚咚!
大營內戰鼓敲響,大隋將士率領著兵馬緩緩出營。
楊廣穿著唐猊鎧,走在了最前方。
「嗯?」
跟在後邊的武信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的甲借出去那麼久了,怎麼不見廣哥說還給他。
廣哥,你可不能當老賴啊。
「哼哼。」
楊廣察覺到身後一道目光將他鎖定,哪能不知道是武信。
哎,這小子平日裡貪財的很,把他寶庫差點搬空的事他可沒忘。
這唐猊鎧,是他特意不還的。
就要看看以武信的性子,什麼時候能開口去問他要。
「老程,你說有人欠我東西不還咋辦?」
武信沉默許久,開口對身旁的胖子問道。
「什麼,敢有人欠侯爺的東西,咱把他家抄了!」
程咬金一聽這還得了,瘋了嗎這不是。
只要武信說出那人是誰,他連夜動手,保准乾的漂漂亮亮。
「那人官職挺高的。」
武信又提了一嘴。
「官職高啊,有多高,比侯爺還高?」
「嗯。」
「嘶。」
程咬金摸著小鬍子,這就難辦了啊。
想不到大隋還有比武信官職高的,莫非是靠山王?
「那侯爺敢不敢得罪他?」
「不大敢……」
「沒事,就憑咱們這些人的身手,改天去他府邸走一遭,把他家寶庫給偷了!」
程咬金賤笑一聲,正道走不了就走邪道。
「好,他的寶庫好東西不少。」
武信對程咬金的主意很是滿意。
楊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武信這小子是誠心的吧?
看他不還甲冑,故意在這裡拿寶庫威脅他。
行,好小子,真不是個人。
「少誠啊,待平定金城這甲冑朕便還於你。」
楊廣還真怕武信偷偷進了皇宮,將他的寶庫洗劫一空。
關鍵憑武信的身手,哪裡有人能攔得住。
以免被賊惦記,他還是趕緊還了吧。
「陛下您留著穿就是,都是一家人。」
「你身為戰將豈能無甲,朕穿著實在不合適。」
楊廣沒想到這小子還和他裝上大氣了,仿佛方才要偷他寶庫的不是武信一樣。
「那陛下都這麼說了,臣也就不推辭了。」
武信借坡下驢,他可沒要啊,是廣哥主動還他。
「誒,侯爺,到時候喊上我們兩兄弟,咱們一把火把他的府邸給燒了,趁亂多搶點回來。」
宇文成龍悄悄湊上來,靈機一動,強行摻和一手。
周邊的將領聽傻了,光天化日討論如何行兇是吧,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關鍵領頭的人,還真是個法外狂徒。
除了陛下以外,誰也不敢去管。
他們在想,究竟是哪個倒霉蛋得罪了武信,要遭受這種報復。
「咳。」
楊廣咳嗽一聲,給武信提了個醒。
他都已經要還寶甲了,還在這裡出些餿主意是吧。
「此事日後再說,先拿下金城要緊。」
武信制止了宇文成龍和程咬金,繼續討論下去,這東都都要被一把火點了。
很快,大軍抵達金城治所。
由於薛舉被活捉,西秦大軍毫無戰意。
一路走來,連個阻攔的人都沒有。
治所城牆上的士卒見到隋朝大軍,除了恐慌便是恐慌。
囚車中,薛舉見到了自己的地盤,知曉自己大限已至。
「是要把我戰前祭旗是吧,趕緊的。」
見武信帶著人走過來,薛舉竟然還升起一種終於要解脫的輕鬆感。
「哪能這麼便宜你,來人,將他給我架走。」
武信揮揮手,士卒把囚車裡的薛舉給拽出來。
片刻後,一行人來到了陣前。
薛舉被人拖拽著推上一架戰車,用繩子將其捆好。
「本侯當初把高元就這麼放在車上,他臨死前借了不少箭回來。」
武信拍了拍戰車,笑著對薛舉說道。
希望薛舉不要讓他失望,最起碼要比高元借的多。
薛舉不言語,早死晚死都是死。
他已經認命了,隨便怎麼折騰他。
金城治所城牆上,宗羅睺現身。
「是霸王!」
他一眼便看到了被綁在戰車上的薛舉。
「那我們該怎麼辦?」
剩餘將領哪見過這種場面,待會若是隋朝人推著薛舉進攻,他們到底放不放箭?
「薛舉,本侯給你個機會,讓宗羅睺降了吧,到時候本侯給你個痛快。」
等候攻城的間隙,武信和薛舉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一旦打起來肯定是一場血戰,即便有他出馬,這金城也得折損不少士卒。
若能兵不血刃拿下,他還是選擇勸降。
「你要殺便殺。」
薛舉絲毫不吃武信這一套,自己的霸業被武信毀了,兒子也被武信給劈了。
現在,他只想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