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賊,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我來會你!」
一名唐將早就看忍耐魚俱羅多時,聽聞這是個隋朝老將。
一把骨頭了還敢上戰場,看他將其斬殺,立下這頭功。
「初生牛犢不怕虎,看老夫斬你!」
魚俱羅微微眯起雙眸,從容不迫縱馬而出。
他緊握刀柄,任由那鋒利的捲雲鳳翅寶華刀輕輕划過地面,發出低沉而威嚴的聲響。
在逐漸逼近唐將的剎那,他右臂猛然發力,宛如龍騰九天,驟然間將寶刀凌空拽起。
霎時之間,一抹耀眼的寒光劃破長空,猶如閃電直擊,毫不留情地向著唐將的頭頂呼嘯而去。
伴隨著一聲悽厲的慘叫,唐將的上半身竟被無情地斬斷。
而失去上半身的軀體,竟還慣性般地騎坐在馬背上。
這一幕令人觸目驚心,血腥且震撼。
「哈哈哈,誰敢小覷老夫,這就是下場。」
魚俱羅大笑著,這把新打造的刀果然鋒利無比。
今日他便連斬唐將百人,用來祭刀!
「隋將休狂!」
又一唐將拍馬而出,手中長槍直取魚俱羅。
與此同時,觀戰的李元霸呼吸緊促,目露凶光。
平日裡遇到的對手根本打不過他,這個老頭看起來極為厲害。
他已經忍不住要出手,將其一錘給砸死。
噗嗤!
又是一刀,唐將又被斬於馬下。
柴紹敏銳地察覺到身旁李元霸的異常,連忙側目望去。
只見李元霸雙手緊握那對沉重的擂鼓瓮金錘,掌心因用力過猛而凸顯出條條青筋,宛如虬龍盤踞。
他謹記李淵的囑託,壓低聲音道:
「元霸,切記不可肆意殺戮。
你的目標應專注於那位隋將,務必將其殺敗。」
這句話仿佛一道清泉,衝破了李元霸心中的束縛。
「殺!」
李元霸猛然間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猶如猛虎下山,從陣中猛地衝出,勢不可擋。
魚俱羅聞聲轉頭,一眼便認出了那位頭戴金冠,雙手揮舞雙錘的威猛之人,正是李元霸。
武信人在江淮,卻對他們這些老傢伙極為關心。
那前來助陣的姜松對他們說,武信多次告誡,李元霸極為厲害,不可力敵。
若是遭遇切記小心,能避戰儘可能避戰,不要與之硬碰硬。
如今他想退已經來不及,只能與之交手。
「老夫也想會會你,看你究竟有什麼能耐!」
魚俱羅身處絕境,退無可退,唯有先發制人。
電光火石間,他再次揮動了那柄捲雲鳳翅寶華刀,寒光一閃,直取李元霸。
「噹啷!」
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起,李元霸迅速抬起一錘相迎。
而另一隻錘子揮出,如同狂風暴雨般向魚俱羅砸去。
儘管錘子尚未近身,但那洶湧澎湃的力量已讓魚俱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心臟不由自主地緊縮起來。
這李元霸,果真是個怪胎,其力量之強,恐怕與武信不相上下。
「魚老,快退!」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一聲焦急而有力的呼喊劃破長空。
一名青年挺身而出,手持長槍,猶如蛟龍出海,精準無誤地刺在了李元霸那勢不可擋的擂鼓瓮金錘上。
瞬間,一道耀眼的火光迸發而出。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李元霸的這一錘竟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生生彈開,攻勢頓時受阻。
「嗯?」
李元霸轉過頭,目光落在面前的青年身上,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這老頭年紀大了,根本無法與他的力氣相比較。
在這世上,能接住他錘子的人屈指可數。
而這青年僅憑一槍便將他那勢大力沉的錘子彈開,確實是個難得的對手,也是個不錯的陪練。
魚俱羅也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深知自己年輕時或許能與李元霸一較高下,但如今已不復當年之勇。
想要誅殺李元霸,單憑硬碰硬是行不通的,唯有智取方為上策。
「魚老,收兵吧。」
姜松性格本就謹慎,武信怎麼說的他便怎麼做。
在與李唐的交戰中,能防守便防守,絕對不與之正面交戰。
「好。」
魚俱羅當機立斷,調轉馬頭疾馳入陣,同時下令鳴金,示意全軍撤退。
姜松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對李元霸的戒備之色,他緩緩後退,十分謹慎。
李元霸好不容易尋得一位能與自己匹敵的對手,自是不願輕易放其離去。
李元霸攻勢如潮,姜松則邊退邊戰,二人你來我往,難解難分。
二十個回合的激烈交鋒後,姜松瞅准一個破綻,槍出如龍,巧妙地將李元霸的重錘挑開。
隨即借著這股力道,身形一閃,迅速撤回本陣之中。
「元霸,趕緊回來!」
柴紹適時地呼喊傳來,提醒著李元霸。
再進一步,隋朝的弓弩手便會如暴雨般傾瀉箭矢。
李元霸雖滿心不情願,卻也不得不強壓下這股衝動,悻悻然退了回來。
畢竟,這位柴紹與他二哥關係很好,他必須聽對方的話,只有這樣才能見到二哥。
隋軍撤回大營,魚俱羅卸下沉重的甲冑,只見其背後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拿起水來,一個勁的猛灌,放下後說道:
「李元霸這個狼崽子果然生猛,少誠說的不錯。
若是永年來的慢了一些,老夫可能就要被其一錘打落馬下了。」
姜松說道:
「這李元霸突然殺出來,讓他占得先機罷了。」
魚俱羅苦笑道:
「你不必這般說,老了就是老了。」
接下來他想明白了,防守,拼了命的防守。
除非李元霸能逆天到像武信那般,抱著兩柄大錘子來攻城拔寨。
「也不知武信何時能回來,這李元霸實在不好對付。
倒是讓邱瑞那老傢伙占了便宜,不用去面對李元霸。」
「魚老放心,我離開的時候江淮已經在集結兵馬。
相信用不了多久侯爺便能破敵,率領大軍返回東都。」
魚俱羅點點頭,並未繼續追問。
敵方怎麼說也是百萬人,哪能說破敵便破敵。
等吧,只要他死不了,便會一直堅守著河東郡,守護著身後的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