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奧射設還是沒能逃脫隋軍的追擊。
武信帶著人快馬加鞭,沒過多久便趕上了他們,成功地將這支突厥人的兵馬攔截了下來。
奧射設在奔逃的過程中,倒也急中生智。
一邊慌亂地策馬狂奔,一邊手忙腳亂地把身上那些能夠彰顯身份的衣物一股腦兒地脫下來,手中的兵刃也不管不顧地扔出去。
這一番折騰下來,一轉眼的工夫,他看上去幾乎和普通的突厥士卒沒什麼兩樣了,混在人群之中,還真不太容易被發現。
「將他們的兵刃全都給下了!」
武信一聲令下,隋軍士卒上前,拿著馬槊抵在突厥人的臉上。
有試圖反抗的,當即便被一槊刺死。
殺雞儆猴,剩餘的人老老實實將武器扔掉。
「翻譯,翻譯!」
都不用武信開口吩咐,程咬金就已經在一旁忙活起來,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問問對面的,哪個官職最大。」
武信騎在馬上,目光冰冷地掃視著眼前這群突厥人。
負責翻譯的人趕忙走上前去,用突厥語嘰里咕嚕地詢問了一番。
片刻之後,他滿臉無奈地轉過頭來,對武信說道:「王爺,他們都不肯說呀。」
武信聽了,眉頭微微一皺,這支突厥兵馬裡邊肯定藏著身份特殊的人,這一點他是深信不疑的。
可對方這嘴硬的程度,還真讓他有些頭疼,想要把那個人找出來,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殺,一個個殺!
寧殺錯一千,不放一個!」
武信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冽起來,既然這些突厥人嘴硬,那他的心可要更硬才行。
反正這些人他也不打算要了,更不需要他們去挖運河之類的。
他就不信了,這些人難道一個個都能這麼嘴硬,不怕死嗎?
「好嘞,我先來。」
裴元慶一臉興奮,從一旁的士卒手中接過弓箭。
只見他雙腿穩穩地站在地上,把弓拉滿,眼神銳利地瞄準了面前的一個突厥人。
那突厥人被裴元慶這麼一鎖定,頓時嚇得渾身顫抖,臉色慘白如紙,知道自己大難臨頭,只能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只聽 「嗖」 的一聲,利箭離弦而出。
那突厥人等了一會兒,緩緩地睜開眼睛,卻驚訝地發現自己並沒有中箭。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旁,只見這支箭赫然射進了自己同伴的身體裡。
「告訴他,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裴元慶再次張弓搭箭,同時讓翻譯把他的話大聲地用突厥語說出來。
那名突厥人剛剛才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死裡逃生。
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卻又再次面臨著一次生死抉擇,此刻他的雙腿就像篩糠一般,顫抖個不停。
就在方才,他已然做好了被殺的準備,心裡想著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倒也沒那麼害怕了。
可當同伴就在自己身邊被殺,臨死前那死不瞑目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他的雙眼。
也讓他心底對死亡的恐懼一下子就蔓延開來,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這一回,裴元慶手中的箭矢依舊直直地指向了他,那冰冷的箭頭,仿佛已經提前宣告了他的死亡。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箭頭,心裡慌亂極了,完全不知道裴元慶是不是還會像上次那樣臨時更換目標,而自己又究竟能不能再次幸運地活下來。
最終,這名突厥士卒終究還是沒能扛住這般巨大的心理壓力,整個人徹底崩潰。
只見他褲腿處不斷有尿液流出來,那刺鼻的臊味瞬間瀰漫開來。
緊接著,雙腿一彎,「撲通」 一聲,猛地就跪在了地上,臉上滿是驚恐與絕望之色。
「是他,他是小可汗,是我們的小可汗!」
那突厥士卒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都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刺耳,在這寂靜又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啊,你找死,我父汗會殺你全家!」
奧射設見狀,頓時氣得暴跳如雷,見隋軍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他衝著那名出賣他的突厥士卒便破口大罵起來,那猙獰的模樣,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了一般。
罵完之後,更是怒不可遏,像一頭髮狂的野獸一般,猛地衝上前去,一下子就將那突厥士卒撲倒在地,雙手如同鐵鉗一般,死死地掐住對方的脖子。
「不必理睬,狗咬狗罷了。」
武信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淡淡地說道,同時抬手制止了那些想要上前去制止的士卒。
這些突厥人是死是活跟他可沒多大關係,反正如今他已經找到了奧射設,這就已經達到目的了,其他的他可沒心思去管。
很快,在奧射設那近乎瘋狂的掐壓下,那名突厥士卒漸漸地沒了動靜,被活活地掐死了。
奧射設喘著粗氣,緩緩站起身來,可還沒等他站穩,周圍的隋軍士卒們便迅速行動起來,一下子就有五六桿馬槊齊刷刷地架在了他的周圍。
那鋒利的槊尖,閃爍著寒芒,只要他稍有異動,恐怕立刻就會血濺當場。
「帶走,剩餘的全殺了!
等宇文成龍過來後,讓他去收尾。」
武信目光冷漠地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隨後輕輕地拽了一下韁繩,調轉馬頭,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處,只留下身後一片血腥與混亂。
那些剩餘的突厥士卒們發出陣陣絕望的呼喊聲,可很快便被隋軍的喊殺聲淹沒,一場殘酷的殺戮就此展開。
「不是說留點活口嗎?」
宇文成龍急匆匆地趕了上來,可映入眼帘的,卻是滿地狼藉,所有的突厥人都已經橫七豎八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二弟,王爺讓你收尾,你打算怎麼收啊?」
程咬金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天邊已經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暮色,眼見著天就不早了,得趕緊回雁門去才是。
「把突厥人的長槍都拿過來,我給你們示範一下!」
宇文成龍倒是不慌不忙的,一邊說著話,一邊彎下腰,隨手撿起了地上那還沾著鮮血的長槍。
只見他拿著長槍,走到一具突厥人的屍體旁,手法嫻熟地將長槍從那突厥人屁股後邊穿了過去。
那鋒利的矛尖徑直向前,一下子就刺到了頭部,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緊接著,他讓人協助,將長槍深深地扎進土裡,利用長槍的支撐,讓那已經死去的突厥人維持著站在地上的樣子。
遠遠看去,就好像那突厥人還活著,正站在那兒一般,只是那滿身的鮮血和僵硬的姿態,透著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