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緊的拳頭不斷顫抖。
秦秀美被她的眼神嚇到，暫時不敢做什麼。
她還是死不悔改的說道：「關我什麼事，我就說幾句話而已！」
姜凝冷冷的盯著她，聲音冰冷，「不信你可以試試，我一定會殺你們！」
奶奶要是出事，她拼了命都會讓秦秀美付出代價。
秦秀美不敢說什麼，一個勁的讓姜越說話，「姜越，你這個大侄女竟然敢對我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不管管嗎？」
姜越橫著脖子，「姜凝，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跟你大伯母說話。」
「滾！」
姜凝沒有心情跟他們廢話。
她視線緊盯著手術室大門，很不安很不安。
甚至身體也跟著顫抖。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絕望。
無助。
秦秀美現在不敢說什麼，坐在離姜凝不遠不近的位置上盯著她，生怕她跑了。
沒多久，手術室門口再次打開。
「誰是林秀華的家屬？」
姜凝站起來，「我是。」
「老人家之前是不是還有心臟的問題？」
「對。」
醫生說：「她現在心臟也出了問題，需要搭心臟支架，手術費用大概二十幾萬，加上她腦出血費用加藥物治療，你大概要準備四十萬，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進行手術。」
四十萬？
她身上只有不到二十萬。
可即便如此，姜凝還是說：「我同意。」
「好，那你準備好手術費用。」
醫生說完之後重新進了手術室。
秦秀美聽到手術費用竟然要四十萬，而且姜凝竟然同意了，那說明她真的有四十萬，仿佛那些錢是她的，她立刻跑過來說：「姜凝，你瘋了嗎，那可是四十萬，老太婆這個歲數早就活夠了，你花那冤枉錢幹嘛，你還不如把這些錢孝敬你大伯！」
姜凝氣瘋了，「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要不是現在要緊著處理奶奶的事情，姜凝真的想對秦秀美動手。
她看著自己的卡，只有十七萬。
還差二十三萬。
這些還不算後續的療養費。
姜凝一瞬間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很無助那段時光，就是這麼無力且沒有出路。
她想打電話給容茸借錢，但是容茸剛剛買房，一直跟她說錢不夠花。
她沒有幾個朋友，思來想去竟然不知道跟誰借錢。
姜凝翻著通訊錄，直到看到了楚總這個備註，她停了下來。
她遲疑了好久，還是撥通了楚蕭的電話。
「什麼事？」
接通的那瞬間，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楚總，您在忙嗎？」
楚蕭看了眼會議室的眾人，示意他們先別說話，「沒事，你說。」
「楚總，我這邊遇到了一點困難，我想…我想……」姜凝說著說著，忽然哽咽起來，怎麼都說不出話。
楚蕭眉頭擰起，「姜凝，你在哭？」
「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
「我奶奶…我奶奶她出了事，手術費不夠，楚總，我能不能先跟您借一點，我…我之後還您。」
楚蕭第一次聽到姜凝哭得這麼慘，他立刻起身走出會議室，「錢的事情不用擔心，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不…不用。」
「姜凝，聽話。」
姜凝平緩了自己的情緒後才說：「我在京城人民醫院。」
「好，等我。」
掛斷電話後，姜凝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二十分鐘後，楚蕭來到了醫院。
他看到姜凝蹲坐在角落埋頭哭著，一如五年前面試結束後他在樓梯角落看到她哭一樣，楚蕭走到她身邊，低眸看著她，「姜凝。」
「楚總。」姜凝抬眸，眼睛又紅又腫，看來之前已經哭了好久了，她扶著牆面起來，但是因為蹲太久了，她的腿麻了，不受控的往楚蕭身上倒。
楚蕭穩穩的扶住了她，讓她坐到旁邊的凳子上，姜凝剛坐好，卻看到楚蕭半蹲在她面前，給她捏小腿。
「不…不行，楚總，您怎麼能…」
怎麼能給她按摩小腿呢？
他才是上司。
這樣是不對的。
「這樣會不會舒服點？」楚蕭抬眸看她問。
姜凝的心又亂跳起來。
她有些不敢直視楚蕭的眼睛。
以防她塵封已久的心動又被喚起。
可她明白，她該心動的人，不能是楚蕭。
「嗯，現在好多了。」
楚蕭沒說話，又給她按摩另一邊小腿，等姜凝說舒服多了之後才停止。
「需要多少錢？」
「二十三萬…」
「手機拿過來。」楚蕭讓姜凝打開收付款，直接轉帳。
下一秒。
一百萬轉了進來。
姜凝看到金額後大吃一驚，「楚總，不用這麼多的。」
「有備無患，後續你奶奶還要吃藥，護理跟康復，這些都需要錢。」
這一刻姜凝不知道說什麼，「楚總，謝謝你。」
楚蕭沒有說什麼，他打了個電話。
打完後他說：「我已經聯繫一個朋友，等你奶奶手術結束可以住在單間病房，我也讓人安排好了護理員，後續的治療我也讓我朋友介紹靠譜的醫生過來，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男人說完，姜凝愣愣的看著他，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強烈的安全感，然而這個安全感卻是她的上司給予她的。
「好，謝謝楚總。」
楚蕭看她心情低落，也不知如何安慰。
他坐在姜凝身旁，什麼話也沒有說。
「楚總，您不用陪我，您那麼忙。」
楚蕭看她，「我丟了一眾會議室的人跑過來陪你，你現在讓我回去？」
是哦。
他今天有會議的。
姜凝心裡有什麼在脹滿。
可又被她深深壓下來。
「楚總，謝謝你。」
楚蕭讓人送兩杯熱咖啡過來，聽到姜凝這麼說，「我聽到了，你已經說了很多次謝謝，你要是想謝，到時候你奶奶好了再說。」
姜凝點點頭。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要是真謝，她都不知道怎麼感謝楚蕭。
他不缺錢，什麼東西也不缺。
她能拿什麼感謝楚蕭？
算了。
她現在沒心思思考這些。
不遠處，秦秀美一直在看姜凝跟楚蕭的互動。
「那個男人是誰，看起來挺有錢的樣子，該不會是姜凝的男朋友吧？」她說著又分析，「他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挺不錯的，是不是很有錢？」
姜迪聞言，盯著姜凝的目光陰沉了幾分。
「不管怎麼樣，姜凝都是我們姜家收養的，她的錢就是我們姜家的。」
秦秀美回頭看自己的兒子。
「你要是喜歡她就趕緊下手，不然說不定被別的男人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