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不想聯姻。」
孫巧兒緩緩說道。
「嗯?」
秋娣水聞言猛地睜開了雙眼,下一刻,也不見她有所動作,身形已然詭異的出現在了孫巧兒的面前。
「我記得上一次似乎告訴過你,這件事,不是你能拒絕的。」
秋娣水雖然個頭還沒有孫巧兒高,面容也像個少女,但此刻站在孫巧兒面前,給孫巧兒的壓力卻是難以想像的大。
孫巧兒雖然在秋娣水的壓迫下呼吸都有些不暢,但仍舊說道:
「徒兒只想伺候在師父身邊。」
秋娣水聽到這話,神色才稍稍放緩,同時說道:
「你能被上人看中,也算是福氣,宮內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上呢。」
「對了,這年關已經過去,使者應該在路上了,我剛收到消息,三日後他們便會達到坐忘峰,這段時間,你且好好準備。」
孫巧兒一聽,頓時有些驚訝:
「使者速度這麼快?」
「走的水路,自然快。」
秋娣水笑著說道。
孫巧兒聽言,頓時裝作失魂落魄的樣子,對著秋娣水告別後,便走出了花園。
等到孫巧兒走出花園後,本是悲傷的面色重新變得冰冷起來。
她並沒有駐足停留,而是飛快的朝著山下而去。
等回到了自己的宅院,她連忙拿出了紙筆,在信上飛快的寫了幾句後,便將信紙卷了起來放入了信管,讓妖隼帶著飛入了高空。
一天後,萬順寶局。
丁義掀開帘布進入了坊內,便看到了三五成群的人圍著一個個桌子正大聲吆喝著。
丁義直接找到了一號桌,並按照當日那女人的要求,在賭桌上接連下了三次大。
三局後,果然有人靠近了丁義,並給了丁義一個眼神。
丁義開口說道:「天風六甲。」
那人一聽,接著小聲說道:「花落誰家,跟我來。」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便從賭坊的後門走出,來到了街道上。
那人帶著丁義,又繞過了幾個街道,終於來到了一個小院前。
「大人在裡面等你。」
那人說完,便自顧的離開了。
丁義見此,先是拿出了流沙圖看了一眼,見沒有異常後,這才走上前敲了敲門。
但丁義一敲門,卻發現門並沒有關,一推開之後,發現院內已經站了兩人,似乎正等著自己。
其中一人正是那師若琳,另一人則是一個面容陌生的男人。
「丁海,有消息了?」
師若琳對著丁義招了招手,示意丁義進來。
丁義也不拖沓,直接進了院子,而後說道:
「不錯,走的水路,兩日後到陰陽宮。」
「就這麼點消息?」
師若琳旁邊的男人一皺眉。
「我相信,這一點消息,足夠了。」
丁義卻是看向那個男人,笑著說道。
「嗯,這一點消息倒是夠了,時間很緊,柳舵主,這一次既然你們想要人,那就出點力吧。」
師若琳看著旁邊的男人,也是笑著說道。
「自然。」
柳風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等我的消息。」
說完,柳風便徑直走出了小院,一個轉身後便不見了蹤跡。
「大人,那位是?」
丁義此刻才看向了師若琳。
「本城的另外一位舵主,對了,這一次行動,由剛才那位大人負責,到時候,一切聽他的便可。」
師若琳說道。
「這樣啊,那怎麼通知我?」
丁義又問道。
「我會讓小天去找你的,對了,這件事,不要和小天說。」
師若琳突然對著丁義眨了眨眼睛。
不得不說,被這樣一個老女人拋媚眼,丁義渾身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尬笑了一下,表明自己知曉了。
緊接著,丁義也匆匆離開了小院,為即將到來的劫殺做準備去了。
兩日後,青沙河上,一隻數十米來長的樓船正順著江水朝著南方而去。
船頭上,正有一個身穿青色錦衣的中年男人,手拿搖扇,看著眼前的江景,面帶笑意。
「大人,再過三個時辰,便能進入白河郡了。」
一個身穿甲冑的男人走到了男人身邊,抱拳說道。
「嗯。」
男人微微點頭,下一刻又感嘆著說道:
「到底是這好山好水的青州,才能孕育出如此多的天驕豪傑,不像宜州,多以大山為伴。」
「不過,藉此機會,也算是在青州開了一個口子,日後再有變數,也能便宜行事。」
男人嘿笑一聲,隨後又看了看身後的樓閣,對著旁邊的甲士問道:
「再去清點一下東西,這一次提親,別墮了大人的名頭。」
「是!」
四周有甲士領命,便朝著後方的樓閣中走了過去。
也正在這時,忽然在江上疾行的樓船猛地一晃,似乎撞在了什麼東西上一樣,甚至能隱約聽見從下面水中傳來的沉悶聲響。
「什麼情況!」
男人面色一凝,隨後口中喝道。
「大人,好像是撞到什麼東西了?」
有甲士慌忙跑過來,對男人說道。
「還不滾下去看看!」
男人拽過甲士,直接將他丟入了水中,口中發出著咆哮。
他實在無法忍受,在這麼詩情畫意的時候,遇到這麼掃興的事情!
但下一刻,男人就愣住了。
被他丟下去的甲士沉入水後,就這麼在水面上冒出來幾個巨大的泡泡後變沒了動靜,似乎整個水面之下有一隻看不見的巨獸,正張開巨口等著他們跳入一樣。
「該死!!」
男人眉頭一皺,隨後朝著後方吼道:
「船還能不能走?!」
「大人,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漿,走不了了!」
舵手從船艙下跑了上來,口中喊道。
「中計了!」
男人心中這下哪裡不明白,這是有人正在這裡等著他們呢!
「何人敢挑釁我太平宮!!」
男人一聲暴喝,而後身上驟然浮現一股強絕氣息,猛地躍向了空中,並對著下方的湖面就是一掌揮出。
也不見猛烈的罡勁迸發,只聽到一聲悶響後,整個湖面便被整個炸開,足足露出了一個丈許深的大洞。
下一刻,有許多被罡勁震斷的水草打著旋浮出了水面,很顯然,這船下已然被這些水草占據,這也是為什麼船突然被束縛住的原因。
而後,這人憑藉反震之力又飄然落到甲板上,面色鐵青一片。
「陰陽宮接應的人呢?」
男人又突然對著旁邊之人吼道。
「大人,陰陽宮的人說在渡口等我們。」
身後的甲士也是神情緊張的看著四周,隨後說道。
「一群廢物!!」
男人說完,接著彎下了腰,雙手貼在甲板上,而後雙目一凝,整個人周身忽然散發出了一股玄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