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雲山巔的一處羊腸小道上,丁義的身形驟然出現在此。
而在他的眼前,這條小路此刻竟然被一道透明的波紋截斷,而這波紋分向兩邊,也不知延伸到何處。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禁制了。」
丁義皺眉看著眼前的波紋,隨後單手貼在上面,想看看這所謂的禁制到底是什麼樣。
但出乎丁義的意料,這個波紋似乎根本沒有任何阻攔的作用,丁義的手掌就這麼毫無阻礙的伸了過去。
障眼法?
丁義見此頓時獰笑一聲,而後邁步直接進入了其中。
等到丁義一步邁出,他的眼前頓時一亮,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
想不到這裡剛才還是貧瘠的觀雲山,在穿過那道波紋後,周圍的金色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變化。
此刻丁義入目之處,全然是長滿紅色樹葉的樹木,其中還點綴著白色的花朵和許多叫不出名字來的植被。
丁義見此搖了搖頭,暗道這宗主倒是一個風雅之人。
此時的丁義又微微感受了一下方位,接著便邁開步子朝著左邊的大殿那繼續走了過去。
這山巔之上,只有一座大殿。
而大殿中此刻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任何有人存在的跡象。
丁義神識微微一掃,而後便察覺到了煞氣傳過來的方向,隨後摸著下巴微微沉思了一番,接著單手一伸。
下一刻,遠在數十里外的小屋中,那把丁義剛煉出的大劍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猛然一震,而後瞬間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衝出了窗戶,朝著山巔之上急速飛去。
這大劍速度極快,僅僅幾個呼吸就跨過了數十里的距離,並且刺破了觀雲殿上方的瓦塊,直接落在了丁義的手中。
丁義見此,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將大劍抗在了肩上,朝著前方走去。
就這樣,丁義一直走到了一個房間的牆壁前,透過神識一掃,卻發現這牆壁後似乎有個通道,而那煞氣便是從這通道中逸散而出的。
「奇怪,這下面好像有人在這裡交手,難道是喬九游?」
也正在這時,丁義發現了另外一股氣息,當下心中就微微一愣。
雖然他不知道為何一個高級拜神會出現在這個中州宗門的密室內,但他卻是明白,這裡有一個紅叉。
十里之內只要有任何紅叉,丁義都不會讓他活過第二晚,除非這些紅叉是成對出現。
想到這,丁義身軀之上便浮現了一道白光,而後整個人就如同流水一般沒入到了眼前的牆壁中,瞬間不見了蹤跡。
牆壁後赫然是一個深入地下的洞窟。
丁義對此似乎早有預料,面色不變的飛速一躍,整個人貼著岩壁就朝著下方飛去。
但還沒等丁義飛出去多遠,他眼前本是幽暗的地窟瞬間變幻,接著化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一個全是劍氣的世界。
下一刻,無數劍氣從四面八方朝著丁義撲了過來,聲勢浩蕩,不可抵擋。
這是神識之力凝聚的劍氣,而整個白色世界,則是一個巨大的域。
這施展域的人神識之強,已經改變了現實環境,將域籠罩的範圍全然變作了另一個世界,堪稱丁義所見的最恐怖的一位。
不過丁義面對鋪天蓋地朝著自己飛來的劍氣,卻是將黑鐵劍舉起,對著前方一指。
而後一道奇異的波紋瞬間從鐵劍身上發出,並將迎面落下的劍影全然捲入了其中。
「嘩啦啦啦!!」
怪異的聲響在半空中不斷浮現,那些長劍虛影陷入了黑鐵劍發出的波紋中後便紛紛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而丁義則是身形一動,頂著漫天落下的劍影朝著前方急速衝去。
僅僅飛躍出去數百米,丁義便看到了前方那一片白茫茫世界中的兩個黑影。
其中一人盤膝懸浮在空中,長發飛舞,雙目緊閉,身穿一件灰色長袍,但密密麻麻的劍影全然從他身上不斷的朝外逸散而出,這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域是由此人創造。
至於另外一人則是渾身纏繞著赤紅色的鐵鏈,這些鐵鏈穿透了他的身軀,另一端穿過了白色的世界隱沒到了虛空之中,也不知伸向何處。
而且此人雙目赤紅,雙頭還長出兩根彎彎的長角,整個身軀上不斷有細密的長毛湧出,接著又被那漫天劍氣壓回了體內,乍一看上去,便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這是。」
丁義從那個頭頂長著彎角的人身上,明顯感受到了一股煞氣的波動,這也讓他明白了過來,原來煞氣的源頭竟然是這傢伙發出的。
「陸仙拜神,還是....上界的邪神?」
丁義眉頭一皺,不過這兩人的情況怎麼看怎麼都像在對戰一樣,丁義可不想自己的壽命就這麼白白損失,當下抗著黑鐵劍就大步朝著兩人走去。
丁義的突然出現,倒是很快引起了那個長角怪物的注意,但懸浮在空中的男人卻仍舊雙目緊閉,渾然未覺的樣子。
「小子,幫我殺了這個男人!!」
長角男看著丁義,不見他張口,卻有一道低沉的聲音沒入到了丁義的耳中。
丁義聽言,則是笑著問道:
「你是誰?口氣這麼大?」
長角男聞言頓時冷笑一聲,口中繼續說道:
「吾乃上界真人拓跋野,掌管白玉觀魔心道,此番只不過被陷害困頓於此,若你助我,我可帶你返回上界,擺脫此界枷鎖!」
丁義一聽,頓時有些奇怪。
「你都被抓了,還逞能什麼?那你面前的男人,豈不是更強?!」
拓跋野聞言頓時大怒:
「當年不過設計伏擊於我,他一個區區陸仙算什麼!」
「我看你神魂圓滿,定然也是陸仙之境,你應該察覺到了此界的枷鎖,難道不想擺脫牢籠?!」
丁義聞言心中則是暗自思索,這些邪神好像都能察覺到我的境界,那一男一女兩個壁養的更是隔著那麼遠調戲自己,自己來不就是為了找到這個原因?
當下,丁義故作驚訝,口中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境界?!」
拓跋野聞言卻是嘿嘿一笑,口中冷聲說道:
「等你宰了這傢伙,我自然一切相告!」
你他嗎,還怪機靈的!
丁義聞言面色一沉,而後目光又看向了那邊的灰袍男人。
算了,宰了他套出這個邪神的話,到時候再宰了邪神,也算我為你報仇了。
丁義想到這,頓時抗著大劍朝著那男人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