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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
項然一行二十幾人到風清宗的時候，大戰已經結束了，在上山路上偶遇了敗歸的魔四。
馬武等人被這麼一大群魔族嚇得一顫。
雖然他們自己也變成了魔族，但看見真正的魔族還是會害怕，尤其是面前這麼大一群，他們站在一起，身上的魔氣像是匯成了一條巨蟲，不停地蠕動。
「你們怎麼在這裡？」魔四陰沉的目光掃過面前的人，「如果本將沒記錯的話，你們這群魔蟲應該去屠煌城才對，該不會是逃跑了？」
說完他突然發起了攻擊，兩道恐怖的魔氣瞬間洞穿了兩個人。
馬武一伙人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魂不守舍，齊齊後退了一步。
項然冷聲說：「你們魔族的人手本就不夠，要是被魔三大人知道你隨意殺害這些人，絕不會放過你。」
哪知魔四是個比魔三魔五還要暴躁的性子，竟然直接把項然打飛了數米遠。
項然只有元嬰初期，這魔四可是半步合體，這一擊打得她全然沒有還手之力，差點當場將她擊殺。
魔四一揮手，又將她從地面吸了回來，掐著她的脖頸欣賞著她漲紅又扭曲的臉。
「這還不簡單，把你們全都殺了，魔三不就不知道了？」
他身後的魔族一聽這話，立馬虎視眈眈地盯著其餘人修。
其實高級魔族鮮少會吃人，但他們大多喜歡折磨捕殺獵物，尤其喜歡看見鮮血。
項然被魔四以一種捏死螞蟻的方式把握著命門，她廢了好大力氣才從牙關擠出幾個字：「我有任務……在身，你確定……也要殺掉我？」
此話一出，魔四果然松下了力道，一把將她扔了出去。
馬武跑過去扶起項然，她劇烈咳嗽了幾聲，心道果然沒猜錯。
這個魔三的地位僅次於魔王，其他魔將都怕他。
魔四像看死人一樣掃視了他們一眼，帶著魔族頭也不回地地走了。
馬武嘀咕道：「在靈修里是底層，結果來了魔族陣營也是底層，怎麼魔族也有等級鏈？現在好了，兩頭不討好，我們的命可真苦。」
項然冷漠地抹掉嘴邊的血，帶著人跟在他們身後上了山。
「不該這麼快，梁修，你明明說過從這裡飛傳音鶴過去至少需要半個時辰，你騙我？」魔三陰鬱地看向旁邊的人。
「騙你我能討著什麼好，沒見我也沒能得手嗎？」失敗的梁修此時心情也不爽的很。
「與其在這裡質問我，你不如查查是不是有內鬼，從這裡到九龍山脈絕不可能這麼快，除非是你的人走漏了風聲。」
梁修眼神晦澀地看了一眼剛抵達的魔四。
魔四雖然不知道他們剛才在說什麼，但是梁修的眼神令他十分不悅，不過顧忌著他的修為和魔陰的信任，沒有和他動手。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難道真是出了內鬼？」魔三不得不將目光落在身後的族人身上。
這時另一道女聲打斷了他的懷疑。
「不是內鬼，是小靈通。」
項然帶著身後的人出現在眼前，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梁修，而後恭敬行了禮。
解釋說：「煉器閣煉製了一種可以傳遞消息的工具，不管在修仙界的任何地方，只要有靈力，消息立馬就能傳送出去，他們早就不用傳音鶴了。」
當初小靈通現世舉行第一次拍賣會的時候，風清宗派去的人是蘇千雪。
結果蘇千雪半路被氣跑了，連小靈通的說明書都沒看完，哪裡會給風清宗傳什麼消息回去。
再加上那時候風清宗已經和其他四大宗決裂，梁修發誓不會再給他們好臉色。
所以就算知道姜竹搞出了什麼新鮮玩意兒，故作清高的他也絕不會去多問一句，更不允許風清宗的弟子讓他們賺到一塊靈石。
久而久之，風清宗像是屏蔽了外面的世界一樣，對於姜竹搞出的大動靜一概不知。
之後狀況頻發，梁修就更顧不上管煉器閣了，因此也就不知道有小靈通這東西，更不知道它有這麼逆天的功能。
魔三將煉器閣記在了心上，轉頭看向項然。
這個他第一個成功的人修。
現在已經只有了一條手臂，滿身帶血，走路也一瘸一拐，想必沒有了魔靈珠的日子很不好過。
「每次見你都狼狽至極，沒有一點長進，也許是我看錯你了，你根本沒用。」
魔三伸手，一道魔氣輕而易舉將項然擊倒在地，她想爬起來，卻又被飛回來的魔氣再次擊倒，如此循環往復。
「你現在的樣子跟你當初在地下室很有些像，除了可憐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人群之中有人捏住了拳頭，忍不住替項然說話：「分明是魔四……」
那人的話還說完，胸口已然被一道魔氣洞穿。
所有人立馬噤聲，馬武用手攔在眾人身前，防止有人再開口，又或者被突然攻擊。
魔三瞥了一眼收回手的魔四，什麼話也沒說。
說到底，眼前的這群人修也不過就是養的魔蟲而已，要麼就像那群死在煌城裡的人一樣當炮灰，要麼就被魔族玩弄至死，也不算浪費了魔氣。
總之，和本族是沒法比的。
項然在躲過一次攻擊之後終於爬了起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望向魔三道：「修仙界遍地都是靈修，他們一路將我們從北州追殺到西州，然後又跑來中州，其中總是有些苦頭要吃的，但狼狽只是暫時的，我會殺回去。」
魔三聞言收了魔氣，咧開嘴，朝她露出一個笑，「你知道就好，現在的修仙界容不下你們，只有幫助魔族，你們才能活下來，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與所有人為敵，就怕你們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項然盯著他看了半晌，應了一聲是，而後轉頭朝魔氣中的風清宗走去。
馬武猶疑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魔族，帶著人小跑著跟了上去。
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梁修等到項然一行人完全走後，這才滿是興味地開口：「怎麼，魔三大人想養寵物？」
魔三指了指項然離開的方向，「馴服靈修比殺死他們更令人著迷。」
他動動手指，那群人都會死。
但現在他不會這麼做。
因為以往魔族就是這麼做的，毫無疑問地失敗了，所以他要走另一條路，另一條同樣可以統治整個修仙界的路。
梁修笑了一聲，「馴服靈修？」
魔三面帶笑意地看向他，「不是嗎？他們曾經是靈修，而現在只能為我魔族效力。」
梁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只有人才會最了解人，那女靈修可不像是已經被馴服的樣子。
不過沒必要告訴魔三。
梁修遮住眼裡的暗光，走火入魔的他笑得有些嗜血，又有些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