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提醒：「進去吧，傳完話就出來嗷，你別留在裡面，我給你單獨找吃的。」
小虛靈點點頭，然後一閃身跑沒影兒了。
看著周圍終於沉寂了下來，張同往地上一倒，胸膛起起伏伏，「累死我了，大口都不敢喘。」
牧馳：「等我八階了，我也要這麼追著六階跑。」
蕭長風：「我們太弱。」
玄寂：「要不是小師妹忽悠到了虛靈，我都不知道我們要死多少次。」
明雅君：「又苟活一天。」
禪心：「不對，小師妹你又撒謊？」
姜竹：「……我們佛修的事能說撒謊嗎？」
八個人一起虛脫地躺在地上，一點也動彈不了，宮瀟瀟爬起來給他們挨個餵了丹藥。
小虛靈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了，它十分自覺地鑽進了姜竹的胸口躲好。
周圍一片狼藉，只聽得他們斷斷續續的交談聲。
古猿找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一道紅光憑空冒出，然後朝著蒼穹飛了出去。
古猿霎時怔愣在了原地。
他們殺了祁術。
姜竹几人被這道紅光驚得一下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心中警鈴大作。
古猿看了看他們的動作，出聲制止：「不必追，祁術已經死了，那是轉移念力的秘術，你們追過去也沒用。」
姜竹看著他，問：「只是轉移念力？」
古猿點頭，「不用擔心，只是轉移念力而已。」
玄寂有些不解，「轉給誰？」
「轉給來自同一大陸的人。」
幾人對視了一眼，皆有些想不通，姜竹好奇問道：「他這麼陰險的人還能有這麼無私的時候？」
祁術可不像是那種死了會幫同伴一把的人，不拉一個墊背的都算他有良心了。
古猿靜靜地盯著他們，對面的姜竹微仰著頭和他對視。
似乎在看見祁術死的那一刻，他才真的正視起面前的這群天命者。
又過了一會兒，古猿開口了，「天命系統應該已經告訴過你們，你們在外域得到的念力會以一定比例保留為永久實力。」
姜竹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除去被保留的這一部分，剩下的全部念力則會根據天命者所在的位面等級擴大不對等的倍數，返還給相應的大陸。」
九人被這話釘在了原地。
宮瀟瀟吶吶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修煉的念力等級越高，我們所在的位面就會因此得到更多的力量。」
古猿點頭，「沒錯，你們別忘了，天命者本就是為了各自的大陸能夠晉級才會來這裡，所以我們在外域發生的一切都關乎著各自大陸的命運。」
「只不過只有完成第一個測試任務的天命者才有資格得到天道的獎勵，也就是說，天道會根據抵達賜福之地的天命者的等級，增加對應大陸的力量。」
「因此不少天命者會種下秘術，死後自願將全部的念力獻給同伴。」
到了後期，來自同一大陸的人就會讓其中一個藏起來，直到賜福之地開啟。
這樣即便其他人在廝殺中出了意外，他們的努力也不會是徒勞的。
聽著古猿的話，姜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了剛才祁術拿出的那面鏡子。
她毫不懷疑那絕對是一個可以保命的法寶。
可它明顯被人動了手腳。
外人有機會靠近麼？
如果不是外人，那就只有自己人了，畢竟自己的等級越高，保留的永久實力也就越高，而且在秘術的幫襯下，還不會影響母大陸的發展。
這樣想來，祁術的死也許早有預謀，即便不死在他們手上，也絕對會死在其他人手裡。
那沙玄和古猿他們呢？
算了算了，和她有什麼關係……
姜竹將腦海里那些可怕的想法甩掉，抬頭問：「剛才你說擴大不對等的倍數……是等級越低，擴大倍數就越高？」
「是。」
蕭長風點頭道：「這樣倒也不失為一種公正。」
牧馳神色訕訕，摸著頭乾笑，「那我收回之前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對不住哈，天道大人。」
「宿主，天道掌管萬事萬物，不會跟你一顆塵埃計較。」
牧馳：「？」
「閉嘴！」
古猿轉頭看向不遠處蛟龍的老巢。
「這頭八階蛟龍守著不少好東西，我們先去收起來。」
牧馳幾人引來蛟龍的時候根本沒來得及看它守著什麼寶貝，直到走近了才看見竟然是太虛靈乳。
有古猿在，他們也不好直接將東西扔進黑洞，而且黑洞裡的蛟龍也不知道死透了沒有。
但隨身帶在身上肯定是不行的，沙玄那群人尋起寶來鼻子比狗都靈。
雖然古猿一個人拿走了一半，他們九個一個人只有半滴，那也不想便宜了沙玄那群人。
這一路上他們本來就沒撈著好。
所以姜竹几人當場就把太虛靈乳吞了，古猿倒是認認真真地收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天邊閃過幾道黑影。
是沙玄他們找來了。
看著姜竹几人一身血跡，還有滿地的狼藉，一個七階巔峰的天命者皺眉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你們跟念獸打起來了？」
姜竹几個小嘍囉自覺地保持沉默，由古猿開口解釋道：「祁術要殺煉丹師，我把他引到了八階蛟龍這裡，他跟蛟龍同歸於盡了。」
他簡言意賅地胡謅了兩句，閉口沒提太虛靈乳的事。
姜竹看了看古猿，他面上一派沉靜，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這事細究起來是真不正常。
畢竟三個八階高手打架，他們幾個六階竟然一個也不少活得好好的，而且最關鍵的是蛟龍的屍體也不見了。
祁術一個八階初期就算是自爆，那也不能把一隻八階中期的念獸炸得灰都不剩吧。
但……
「那是他咎由自取，再煉一些丹藥備著，我們就繼續上路。」沙玄十分順從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其他幾個七階的天命者也都不願意細問。
如果非要表態的話，那他們巴不得祁術早點死。
死了一個八階天命者，正好少一個對手，而且還順帶除掉了一條擋路的八階蛟龍，一舉兩得啊。
至於祁術真正的死因……
不管古猿用了什麼手段，又為什麼要殺祁術，還是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是祁術要殺煉丹師，反正這事跟他們完全沒關係。
若古猿和這群六階的小嘍囉運氣好，能活著走出去一兩個，到時候星辰大陸的人問起來，也有個追究。
怎麼想都是好事一樁。
沙玄完全沒有把祁術的死跟姜竹几人聯繫到一起，只以為是古猿動的手。
一群人又原路返回了山洞，等著宮瀟瀟再煉一批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