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津瑜收斂好震驚的情緒,似笑非笑地看向陸林晚。
陸林晚忽然湊近他,指著他外套上沾著的一根銀色髮絲。
「這是什麼?」
她的頭髮是黑色的,而且公司的女高層和助理處都沒有這個發色的人。
所以,只能是他去相親的那個女孩了。
林津瑜垂眸看去,淡然道,「頭髮。」
陸林晚,「......」
廢話,她又沒有瞎,當然知道是頭髮。
「誰的頭髮?」
她知道答案,但還是問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種顯而易見,又浪費時間,還不重要的問題。
林津瑜眨眨眼,「朋友的,為什麼要這樣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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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她為什麼要這樣問?
是誰的很重要嗎?
不重要,她的助理,她的好友,她的學弟,她的......就不能交別的朋友嗎?
他工作和生活都圍著她在轉,現在九年了接觸一下女生怎麼了?
難道她還想他一輩子都圍著她轉嗎?
她闔上眼睛。
三秒後,她把手上的合同簽了,遞給林津瑜,「拿走吧。」
林津瑜收起合同,輕聲和她商量道,「現在好晚啊,我借你的電腦把工作處理好再回去,行嗎?」
陸林晚,「太晚了就回去休息,從明天開始要休假嗎?」
林津瑜愣住,「啊?」
「和女朋友約會的話,起碼要有一個好狀態吧。每天工作到這麼晚,還早起去上班,晚上還要給我送合同送資料什麼的,你還有心思跟女孩子約會嗎?」
她說話的時候異常冷靜,和剛開始的情緒截然不同。
變換如此之快,把林津瑜都搞懵了......原本想借著這件烏龍讓她開點竅的人,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她真的不在乎他?她真的只是把他當助理?
滿腔的熱血被人丟進了臘月的河水中,他要溺死在無人的深海里。身側的手開始緊握,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陸林晚從抽屜里拿出支票本,寫了一,並在後面填了七個零。
她將支票遞給他,「你核查一下,就當是我送給她的見面禮。如果有更好的消息,我把我在長島的莊園送給你們當新婚禮物如何?」
她在長島的莊園市值6.8億,她還真是夠捨得的。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如烈火烹油,將他存著的所有幻想燒得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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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仔細偷聽的陸許舟忽然重心不穩,朝著前面撲去,是有人從裡面將門打開了。
要摔跤的陸許舟發出尖叫,「啊————」
接著他被一雙冰冷的手接住,一抬頭是林津瑜。
「我沒有偷聽啊,我只是恰好經過。」
他說到一半說不出話了,小魚哥的表情好難受啊.......
溫柔到情緒崩潰還要將人扶正,陸許舟被他穩穩扶好。
陸許舟,「?!」
咋了這是?
他看著腳步凌亂的林津瑜離開,又探頭去看辦公室的方向。
他姐姐正神態淡漠的翻閱著手上的文件,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她的氣場冷到讓他陌生。
「姐?」仗著姐姐對他的寵愛,他還是問出聲了,「你們發生什麼了?」
陸林晚,「他要交女朋友了。」
「啊?怎麼可能?」陸許舟才不相信林津瑜會交女朋友,除非那個女朋友是他姐!
「我說真的。」
這下把陸許舟給搞懵了,「怎麼可能?他一定是騙你啊!」
陸林晚,「不知道,我累了,一點都不想管,我要休息。」
她說完推開陸許舟,往自己的臥室走。
陸許舟,「???」
這兩個人怎麼搞的!明明是兩情相悅還能搞成這樣!
他真的服了!
.
林津瑜家的酒窖放著許多好酒。
大多都是朋友或者客戶送他,他沒有喝酒的習慣,也不想讓酒精影響他工作,所以一直放著沒喝過。
但今晚,他開了一瓶又一瓶,威士忌,金酒,朗姆酒或是伏特加......他都忘了自己喝了多少,總之他想把自己喝醉。
明天,他再跟小晚解釋吧,他沒有去相親,是法務官的朋友手裡有她喜歡的畫,他想買下來給她當禮物的。
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傳成相親,他也因為不想破壞驚喜沒說......
但,原來她真的只把他當下屬?
她為什麼能這麼快,又這麼冷靜地說出那些話?
他倒在家裡的沙發上,昏昏欲睡,神志不清地時候,他聽見開門的聲音。
他家後院的小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