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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族少主他一心尋妻17

2024-10-10 01:22:31 作者: 佛系嘰歪
  青黛瞳孔有一瞬間凝住,驚詫的神情不過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她快速俯身,往後猛拉即墨容伽的肩。

  驪鳥族的女孩淚流滿面,哭得泛青的臉色反上潮紅。旁邊兩位獅族士兵趁機上前按住小女孩,他們也大驚失色,「小孩,我們是來救你的!」

  即墨容伽跌坐在地,緩緩仰頭看青黛。

  青黛嘴唇微張,「即……」

  話沒說完,青黛視線停在即墨容伽的胸口,她吞下了話頭,倒把惴惴亂跳的心緒壓得平實了些。

  只見即墨容伽左手靜靜懸在半空,用力地握住了利刃,那刀尖不過劃破了胸前一道布料,不斷淌血的傷處正是他的手掌。

  即墨容伽沖她無謂地笑,又望向小女孩,深深嘆了口氣,「你…若早幾年對我用這招,我怕已是身死魂散了。」

  一個無辜病弱且看似無害的小女孩,用盡全力刺向心口的一招,即墨容伽瞧著溫和可親,竟早有了防備。

  青黛的目光在小女孩身前流轉,不禁覺得對這位蒼嘯少主的認識更深了一層。

  他究竟有多少種面目?

  責任重,城府深,心防高,對下處事卻足夠平和、包容。

  這些都是即墨容伽,卻不是完整的即墨容伽。

  先前聽說,即墨容伽早年被兄友弟恭一同長大的親弟弟坑害過一次。如今看來,他……也不算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青黛用腳尖去踹他小腿,「還能走嗎?」

  即墨容伽合上手掌,左臂有些抖,他若無其事地按下,「海島上其他鸝鳥族,還找嗎?或是先帶她們走。」

  青黛掃了眼滿眼怨恨的小女孩,她故意道,「她要殺了你,你還救她們?」

  即墨容伽眉頭一斂,嫌棄得很,「我又不是即墨陵恆那喪盡天良的惡棍。」

  「一獸之禍,不及全族。」他仍坐在地上,似乎認真思索了一番,「要不待會我還她一刀?」

  青黛兩步走到小女孩面前,用利爪揪起她的衣領,小鸝鳥虛弱地咳嗽兩聲,沒法反抗,蔫蔫地瞪她。

  「瞪我做什麼?我是好狐狸。」青黛指指即墨容伽,「是的,他是白虎。你聽姐姐的,待會兒胡亂揮刀,專往他手筋腳筋那兒砍。聽見了嗎?你是小孩,他不會對你怎麼樣,你儘管不要命地去纏。不死,也一定能把他弄成重傷。」

  獅族士兵齊齊回頭看少主,即墨容伽緩慢地眨眼睛。

  小黃鸝蒼白的嘴唇顫動,眼裡亮了一下,「真…真的嗎?」

  青黛點頭,煞有介事道,「狐狸姐姐和你說啊,你虛弱得很,力道也不大,怎麼確保能傷到對方呢,你就握著刀片,能進你骨肉八分,必能進他皮肉兩分。」

  小黃鸝目光閃躲。

  青黛繼續,侃侃而談,「怎麼?你別怕疼啊。姐姐可是把畢生經驗傾囊相授了。保管有效。」

  「小黃鳥,姐姐手刃仇敵無數,不還活得好好的?你信不信姐姐保命的手段?」

  即墨容伽的呼吸驟然轉淺。

  那個乾瘦發抖的小女孩晃眼間變成了一隻眼神倔強狠戾的小野狐,面對身前的龐然大物,她啐出一口血,不要命似的向前暴攻。

  腳下步步血印,又是簇簇不滅焰火。

  那晚飄揚的灼眼紅髮,只是她身上最最微不足道的艷光。

  「叮——任務達成進度70%」

  小鸝鳥重重吸氣,但實在太虛弱,顯得滯澀,續不了下一口般,「…好。我做!」

  獅族士兵皆變臉色,急忙看向少主。少主卻只是垂頭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青黛拾起地上小刀,塞回她手中,「嗯。接下來,你就按我說的,砍死那隻白虎。然後,你、我,你的全族,和我…噢,我沒有全族…那就南部的全族,都可以死翹翹囉!」

  「……」小鸝鳥瞪大眼睛,「你…你…耍我!」

  青黛一笑,屈指彈開她手中小刀,「這你就冤枉姐姐了。我說的是實話。」

  「若沒了你面前這白虎少主舉事造反,如今王座上那位還要屠盡無數獸族吧?嗯——待會兒回到獅族,族長見我們抬回去一隻枉死的白虎,你猜怎得?」

  「必死無疑啊!」青黛把她放到地上,搖頭後退,「姐姐家裡還有個小笨蛋要照顧,就不陪你們全族去送死了。」


  「對了,別說是我教你的法子。你雖小,也要學會敢作敢當。」

  小黃鸝軟軟趴伏在地,已被青黛一盆又一盆的涼水潑得冷靜了下來。

  這白虎確實是和獅族一起來救她們的……是她太衝動了?

  敢作敢當……她一獸事小,怎能因此連累其他黃鸝姐姐呢……

  青黛朝獅族士兵丟了個眼色,「拎走。」

  「走吧。松知言他們會救海島上其餘小鳥的。」她跨過即墨容伽身側,扭頭看他,「少主大人,你扮柔弱扮上癮了?還不起來。」

  即墨容伽嘆息,「怎麼被小狐狸看穿了?沒意思。」

  他另一手撐住地面,發覺指尖仍顫,就攥緊了拳,面不改色地跟到青黛身後。

  渡海前,鸝鳥族對他們捆來的白虎士兵出了氣。鈍刀磨肉,一刀刀還了親族慘死的怨氣。

  上木筏時,每隻鸝鳥的表情皆是悲痛中帶著釋然,呆呆傻傻地望著湖面發愣。

  青黛與即墨容伽坐在船尾,她專注盯著對面,發覺西南方杉木林里升起了細煙,就讓士兵們往那邊行進。

  身邊白虎良久沒有動靜,青黛轉頭,霎時聲調突變,「你…你頭上是什麼?」

  即墨容伽有些發昏,迷茫睜眼看她,「什麼?」

  青黛揪住他肩膀,「你…」

  即墨容伽心知自己是趕路幾天不曾服那藥的後果,以為青黛在說他傷勢,「我沒事。這傷不嚴重。」

  青黛不耐,小聲,「我說你頭上的獸耳是怎麼回事!你不是獸骨重塑失敗了?你還能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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