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珩覺得自己真的像極了見不得人的「姦夫」。
他走過去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和離?」
眼下沈家的名聲都已經壞透了,即便她此時提出要和離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麼。
宋時薇道:「我沒打算要和離。」
聽到她不打算和離,蕭景珩俊臉一沉,隱隱透著一絲薄怒斥問道:「難不成你還想和這髒東西過一輩子?」
宋時薇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聲音道:「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說沒打算和離,是想要休夫!」
自古以來只有男人可以休了女人,憑什么女人就不能休了男人?
她就要做整個南離第一個休夫的女人。
蕭景珩愣了一下,休夫這在南離前所未有。
即便是和離也是只有出身高貴的女子才有的待遇。
更別論休夫了。
不過,只要她想做,他便會竭盡全力幫助她。
他問:「那你可有對策?」
宋時薇是有一些想法,至於能不能成她也不好說。
她擺了擺手道:「此事還需要好好謀劃,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蕭景珩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他走到桌前抱起那個錦盒道:「走吧。」
「去哪?」
宋時薇一臉好奇的問道。
蕭景珩走過來握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就穿過了花廳道:「自然是去試試這衣服合不合身。」
宋時薇:「……」
她夫君還在府上呢,這個男人拉著她去試衣服?
宋時薇被蕭景珩帶到了他住的院子。
進了房間蕭景珩將錦盒放下對著她道:「你隨便坐,我去換衣服。」
他拿起那件繡著蒲公草的新衣服,去了內殿更衣。
宋時薇打量著蕭景珩的房間,沒有太多精緻的擺設,甚至看上去有些寒酸。
她隨便的逛了一圈,見東窗台上放著一盆君子蘭,倒是被他養的極好。
她走過去,伸手推開了窗子,想要欣賞欣賞外面的景色。
就見一抹紅色的身影從對面的迴廊上一閃而過。
宋時薇心下一驚,難不成蕭景珩在府上藏了個女人?
若是丫鬟不會穿著這麼醒目的紅衣,莫非是他的那位卿卿姑娘?
正想著,身後傳來蕭景珩的聲音:「看什麼呢?」
宋時薇轉過身來,看見蕭景珩的那一刻她眼底不由地閃過一抹驚艷。
自從相識以來,蕭景珩的衣服一向都是以深色為主,給人一種沉穩神秘之感。
然而這身月白色穿在蕭景珩的身上,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像極了翩翩濁世佳公子,清雅中不失貴氣,不知要迷倒多少無知少女。
果然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她點了點頭評價道:「還不錯。」
蕭景珩微微一笑,問她:「你不覺得少了點東西嗎?」
宋時薇仔仔細細的將他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不明所以地問道:「少什麼?」
蕭景珩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道:「本王覺得少了能與其相配的荷包掛飾。」
宋時薇聽明白了,這是又想讓她做個荷包給他?
她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怒火來:「王爺不要得寸進尺,想要荷包找你的卿卿姑娘去。」
她懶得再和蕭景珩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蕭景珩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問道:「你怎麼了?」
這莫名其妙的,怎麼又提起了卿卿姑娘?
他不就是想要個荷包嗎,沒道理衣服都做了,要個荷包就生氣吧?
「放開我。」
宋時薇瞪了他一眼。
蕭景珩忽而將人抵在了牆上,認真地看著她問:「你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可是本王哪句話又說錯了?」
宋時薇反應過來,她生氣了?這怎麼可能?
她擰著眉避開蕭景珩的視線道:「你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嗎?
給你做衣服是賠償竹清和驚雀弄髒了你的衣服,我憑什麼要給你做荷包啊。」
更何況做荷包送人本就有定情之意,蕭景珩不可能不知道。
他分明有意中人,卻還來撩撥她。
果然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不做就不做,是本王蹬鼻子上臉了,我給你賠不是,不生氣了好不好?」
蕭景珩溫柔的聲音哄著她。
他靠得近,那溫熱的鼻息灑在宋時薇的臉上,讓她有種驚顫酥麻的感覺。
她將頭轉過去,想要離他遠一些。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青默的聲音:「王爺,沈公子回來了,正在花廳候著。」
宋時薇聽到沈臨川回來了,忙推開了蕭景珩道:「我該回去了,你讓人給沈臨川傳話,就說我在府門外等他。」
她匆匆出了房間,消失在了院子裡。
蕭景珩站在門前,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卻是不明白好端端的她為什麼生氣了?
女人的心思,真是不好猜。
他嘆息一聲,讓青默去給沈臨川傳了話。
不多時,就聽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卿卿姑娘是誰?」
蕭景珩皺了皺眉,回頭看著出現在這裡的男人道:「不是讓你在書房待著嗎,你來這裡做什麼?」
男人嘖嘖兩聲,笑著揶揄道:「不來不知道,原來王爺你也有這麼低聲下氣去給人賠不是的時候,這沈夫人究竟什麼來頭?」
聽到他叫的是沈夫人,蕭景珩俊臉一黑,糾正道:「叫她宋小姐!」
她才不是沈臨川的夫人,連洞房都沒入算什麼夫妻?
只有行過周公之禮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夫妻。
「可是人家都嫁了人,我叫她沈夫人有什麼錯?」
男人就是故意的,他早就看出蕭景珩對這宋家大小姐很上心。
上次他說接近她是為了調查沈家的秘密。
可是利用人家,也用不著把自己搭進去吧?除非是早就惦記上了。
蕭景珩道:「嫁了人又如何,你沒聽到她要休夫嗎?」
男人自然是聽到了,正因此他對這宋家大小姐才更好奇。
他走上前去勾著蕭景珩的肩膀道:「王爺,你該不會真的看上人家了吧?」
蕭景珩有些嫌棄的將他的手拿開道:「別弄髒了我的衣服。」
男人一臉的無語,一件衣服都不讓他碰,可想而知這送衣服的人對他而言有多重要了。
他有些不可思議的問著蕭景珩:「王爺,你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