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愁正端坐在正中間,之前與他比試的寒千夜則手持鞭子,站在不遠處。
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余龍青城主和陸鳴戎院長,則渾身是血的綁在架子上,頭顱低沉,不知是死是活。
拳頭捏緊,張懸眼睛睬了起來。
雖然猜出二人被抓過來,肯定不會那麼好過,卻也沒想到,被打的這麼慘。
「進去吧!」
心中正在思索,金甲護衛再次推了一把,孫憐香打了個翹超,摔進房間。
進入房間,金甲護衛拱手抱拳:「回稟陛下、王爺,屬下按照吩咐,緊跟在王妃身後,親眼看他進入了凌不揚大人的府邸———」
寒千夜眼神冰冷:「之前皇兄說,你可能會向那個張懸報信,我還不信,現在被抓了個正著,還有什麼可說的?」
孫憐香搖頭,眼神中沒有慌亂,反而帶著一絲釋然:「既然被發現,我就認了!張懸救過我父親,是我恩人,我想救他,不想讓他就這樣稀里糊塗被殺,僅此而已。」
「報恩?好腳的藉口!」
寒千夜冷笑:「我給你顯赫的地位,給你榮華富貴,給你想要的一切,
那你可想過,這樣做,等於背叛於我?」
「給我想要的一切?」
孫憐香潔白的臉上露出嘲弄之色:「我父親為宮廷樂師,為你們奏了一輩子樂,就因為一次遲到,便要被殺,是我跪在殿外整整三天,才保下一命,即便如此,還是將他打成重傷,從寒淵城驅趕了出去,讓他再無容身之所.」
「那時候,你咋不說恩情?」
「我想隨父親回到白岩城,你見我楚楚可人,強行將帶回王府,並加以強暴,為了父親,我怒不敢言,只好乖乖順從。這時,你咋不說給我一切?」
「本來想著,只要熬這段時間,找個機會直接逃走,結果-—----竟然懷孕了!」
「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十分珍惜,也曾想過要與你相依一生,結果以側妃的身份剛進入王府第一天,便被你的王妃下毒,導致流產。不僅如此,
我的一身修為,也被徹底廢掉。」
「我將這件事稟告與你,希望能夠得到公平的待遇,你卻說我以下犯上,將我關押-—---我只是個樂師的女兒,地位卑微,你能娶我做側妃,已是我八輩子修煉的福分,而王妃是一位強者的女兒,地位尊崇,我拿什麼比?
又怎麼比?」
「從那一刻起,便明白在你眼中,我只是個玩物罷了,沒有半點恩情。
「於是,我想辦法討好你,為你出謀劃策,助你修煉-—----這才逐漸得寵,終於有一天,在我的設計下,王妃被殺,而我也如願以償的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但—那又如何?」
「你在別人面前,偽裝出武痴的模樣,不近女色,各種好名聲,實際上我知道的很清楚,你其實就是那個獵殺榜排行第14位,惡名昭著,夢中採花的採花賊!」
「這些年被你糟蹋的姑娘,不下數千-----你這種人也會有恩情?也配說出這話?別說笑了!」
這..
聽到這些對話,張懸心中一震。
之前傅瑩瑩說過這個採花賊,即便是她,都憤恨不已,只可惜不知道具體是誰,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是皇室一位王爺!
而且還是最有權勢,名聲最好的這位,
不對,之前用圖書館查過對方的缺陷,並沒顯示類似的天命,如果真有的話,肯定早就發現了。
「你胡說!」
寒千夜略微心虛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兄長,再次看向眼前的王妃,怒火中燒,厲聲咆哮。
「我胡說?你可以瞞過很多人,真以為可以瞞得過和你一起吃一起睡的枕邊人?」孫憐香冷笑。
寒千夜:「我修煉的乃是流光天命,槍法驚人,怎麼會施展那種採花天命!」
「你修煉的的確是流光天命,但夢中採花,並非天命,而是一種特殊的武技,是一種魂修之法!因為採花太多,你靈魂中陰性十足,突破週遊境,
才這麼困難,始終無法凝聚法相··..」
孫憐香道。
「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寒千夜向前一步,捏住孫憐香的脖子,就要將她捏死,就在這時,座位上的寒千愁開口:「好了!」
寒千夜停下來,緊張的看向身後的兄長:「皇兄,你別信她—————·」
寒千愁搖頭:「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八年前,你姦污吏部尚書崔岩之的女兒,讓她羞憤不已,投井自盡,當時他查到了平遠王府,是我藉機將其處死,才讓此事消散。六年前,你夢中輕薄寒池王朝前來議和的公主,是我讓出三座城池.」
「總之,你修煉這個詭異的方法,我十年前就知道了,一直幫你處理麻煩,不然,怎麼這麼久了,都沒被人察覺?」
本以為隱藏的很好,沒想到枕邊人不但知曉,這位寒淵城最有權勢的人也知道,寒千夜臉色一白:「皇兄,我————」
「沒什麼!你身為皇室成員,我的親弟弟,又能繼承家族天命,別說夢中玩幾個女人,就算真娶上幾千,上萬,也不算什麼!」
寒千愁擺了擺手:「再說,她們能被你姦污,是她們的榮幸,正常情況下,就算排著隊,想上你的床,也上不去呢!」
「多謝皇兄理解!」
聽哥哥這麼說,寒千夜鬆了口氣,看向眼前的孫憐香:「皇兄,她怎麼處理?」
「先不說背叛,單說知道這個消息,就罪不容赦了!她不是很疼愛父親孫成幽嗎?我還聽說,她還有幾位哥哥,一起殺了便是。」
寒千愁擺了擺手,臉上沒有半點感情:「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向她確定一些事情。」
寒千愁從座位上緩緩站了起來,幾步來到孫憐香的跟前看了過去。
「我既然可以查出張懸,自然知道他曾救過你的父親-這才敵故意當著你的面說余龍青等人,已經確認了你的身份,並要出手將你斬殺,結果你果然中計,主動跑過去通風報訊———」
「你、你早就猜出我會這麼做?」孫憐香瞳孔一縮。
還以為隱瞞的很好,鬧了半天,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不愧是寒淵王朝地位最高,實力最強的人,果然心計如海。
「不錯!」
看了一眼余龍青和陸鳴戎,寒千愁道:「這兩個傢伙,嘴巴很硬,始終咬死與張懸不熟,並不清楚他去了哪裡—----於是我便故意在你面前說,凌不揚便是張懸偽裝,打算調兵圍堵----你果然中計,本來我還不確定,現在基本確定下來了—..
「你————.」
孫憐香眼前發黑。
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自己害了恩人?
明明想救人的,結果卻幫了倒忙·—·
「就算知道也晚了,我已經告訴他你們的計謀,不出意外,他可能已經離開寒淵城了...」
孫憐香道。
「離開?」
寒千愁搖頭:「我已經派人封鎖了所有可以離開寒淵城的道路,只待一聲令下,便會將那座府邸的人,全部抓起來!他的實力的確不弱,甚至將陌刀修煉到了第二境,可那又如何?在皇室面前,依舊如同蟻,想殺便殺,
不值一提。」
「你———.—」
孫憐香像是被抽光了空氣,癱軟在地。
本想著可以救人,結果不僅害了對方,還把自己一家的性命全部搭了進去。
寒千愁再次看過來:「留你一命,是有事要你去做,只要完成,不但這位張懸不用死,你還可以繼續做你的王妃,一家人也全不用死。」
愣了一下,孫憐香忍不住看過來:「要我做什麼?」
寒千愁取出一個玉瓶遞了過來:「想辦法把這些藥物,給他服下!」
「他就算不走,也早已心生警惕,我給的藥,你覺得他會吃?」
孫憐香冷笑。
都知道有人要殺自己了,還怎麼可能服用這些藥物。
寒千愁淡淡的看過來:「不是給他口服,而是給你———
孫憐香愣住:「我?」
寒千愁點頭:「不錯,你服用後,劇毒會在你體內流淌,然後-—-我會把你吊起來,逼他出手救人!只要成功把你帶走,便找機會與其發生關係。
一旦成功,劇毒便會潛入他的體內,讓其只能聽命於我-—-」」
「你——」
孫憐香臉色一變。
下毒下到自己身上,然後讓對方救人--—-真夠狠毒的。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要做好,你不但可以活,一家人都可以活,否則,全部要死——.—」」
寒千愁說完,將手中的藥瓶隨手一扔,吩咐道:「餵她吃下去!哦,對了,這藥你服用後,不與他發生些什麼,你便會死,如何抉擇,就看你自己了......
「王妃,得罪了!」
接過藥瓶,金甲護衛來到孫憐香跟前,剛想開她的嘴巴,將藥物塞進去,就覺得眼前一花,一道刀芒不知何時出現在後心。
噗通!
腦袋滾落在地,玉瓶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寒千愁瞳孔一縮,這才發現,房間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手持陌刀,身材高大的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