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術—.」
「飛行術—」
「飛行術!!!」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曾經逃過的課,坐過的輪椅,總是要補回來的一此處不包含風靈月影()。
沈樂無限後悔,之前為什麼沒有好好練一練飛行術。
這個法術,都不用說有多好玩,有多有趣,有多能圓人類與生俱來的夢想··——
這個法術在緊急情況下,是可以救命的啊!
萬一掉下高樓,掉下懸崖,飛機在空中爆炸把人摔出去-—·
有這個法術撐一撐,就可以吊住一條小命了,多好啊!
再說了,沒有安全的地方可以飛,對別人是個問題,對我又不是個問題。我是可以聯繫特事局的人啊!
刷一筆積分,讓特事局給我找個安全的地方練習飛行,不至於被人發現,這種事兒,我是做得到的呀!
怎麼可以因為偷懶就不練呢!
符篆的光芒在沈樂身邊不停地閃耀。一發,兩發,連續三五發扔出去,
終於穩住了飛行姿態,或者說,托住了他的身體,沒有再往下掉;
然後,沈樂小心翼翼地引動符篆力量,調整方向,讓自己向前平飛。
刷,向前,刷,再向前,刷,再再向前·—·
就,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大炮仗,炸一發往前竄一段,再炸一發,再往前竄一段的樣子·.··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遠遠的,從那棵頂天立地的大樹上,傳來了極其響亮、極其刺耳難聽的鳥叫聲,仿佛在笑。
沈樂臉色一黑,仰頭望去。奈何望山跑死馬,那棵樹實在太大、太宏偉,距離他也太遙遠。
哪怕他把精神力擴展到極限,還是看不出笑的到底是誰。沒辦法,只好埋下頭,勤勤懇懇地練習飛行:
能不能把懸浮的力量練得更加柔順一些?就像鳥類,張開翅膀,可以順著風滑翔?
能不能把向上飛行的力量,練得更加均衡一些?比如說,拍打「翅膀」向上,收攏「翅膀」向下,兩邊翅膀用力不均勻,以便左轉右轉?
又或者·——·
奈何沈樂是人類,不是鳥類,並非生來就會飛,這飛行符篆練得磕磕絆絆。
他把五禽戲的「鳥伸」、「鳥飛」兩式,配合著符篆,翻來覆去練了不知多少遍,也掉了不知多少遍。
也就是仗著距離地面實在太高,掉下去十丈八丈的,還有白雲在下面悠悠流動,才沒摔個好歲的。
遠處那棵大樹上,鳥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難聽,斷斷續續,簡直像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了好半天,突然一停,一道金紅色的輝光自上而下,快速掃出:
「嘎一—」
那鳥叫聲陡然拔高,尖利刺耳。叫聲中,一道黑光從金紅輝光的落點直射而出,斜斜向下,往沈樂的方向衝過來一邊沖,一邊不停地變大,不停地掉毛。
漫天羽毛灑落,紛紛揚揚。那羽毛掉落時明明只是個小黑點,離開黑光之後,就不停變大。一片鳥羽由巴掌大,到胳膊大,到涼蓆大--·
不知多少片羽毛漫空散開,在天上拉出一片黑幕,幾乎遮住了半邊天。
而黑鳥,就架著這漫天黑光,高速斜沖,直直撞向沈樂。沈樂整個人都麻了:
「等等一—」
讓我閃開啊!
讓我挪個位置!
你這是想要創死我麼,你那鳥喙好長,陽光下面反射出一片金屬色,感覺像是一把體積比我還大的利刃「喉一一」
一聲清亮,婉轉,高亢的鳥鳴聲,從巨樹頂端傳來。聽到這鳥鳴,黑鳥仿佛打了個哆嗦,用力拍打了一下翅膀。
漫空黑羽忽然快速收回,一片片插到它身上,消失不見。黑鳥很顯著地放慢了速度,慢慢下降,和沈樂飛到平行高度;
相伴平飛一段,似乎是給沈樂時間,看清楚它身上的每一個細節。然後,再一點點接近,一點點飛到沈樂下方,然後慢慢上升:
沈樂只覺得身下一暖,整個人已經坐在黑鳥背上。
伸手一摸,鳥背上的羽毛細細密密,又柔又軟,被太陽曬得暖暖和和的,感覺現在躺下去,直接就能在鳥背上睡一覺——·
黑鳥載著他快速上升,直奔樹頂。沈樂很想和它商量一下,讓自己嘗試飛行,奈何稍微一動,黑鳥立刻加速,把他緊緊壓在鳥背上:
所以這是大人物,不,大鳥要見我?
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黑鳥穿空而上,速度之快,何止是沈樂的十倍。沈樂只覺得耳畔颶颶風響,高空的寒風颳面如刀,不得不往下一沉,整個人埋在黑鳥的絨羽當中。
感覺似乎只過了一小會兒,身下一空,整個人已經掉了下來,再抬起頭,落在一個巨大的,少說也是270平方大平層的鳥巢邊緣:
一隻金紅色的,艷麗華貴,還有點兒眼熟的大鳥,正低頭打量著他,好似驚訝。
「尊貴的客人,您怎麼又過來了?您是從哪兒過來的?」
「我不知道啊-—-—.」沈樂安下心來。破案了,就是上次化為巨鯨,從瀑布頂端接他下來的那隻大鳥:
「我練習符篆,不知道怎麼就觸動力量,把我扔到這兒來了-—----打擾您了真對不起—....
「您可千萬別這麼說。」金紅大鳥拍了一下翅膀,一股暖呼呼的氣流悄然捲來,驅走沈樂周身的寒意:
「這片天地,還是有賴您修好的,您想來看看,我們無上歡迎上次您走的時候,只給您帶了一點魚蝦什麼的,真是太簡慢了,太不好意思————.」
咦?
這位巨鯨,或者鯤鵬,社會化程度很高啊,連「簡慢」這樣的客套話都會說。
沈樂本想請他幫忙送自己回家,聞言倒是改了主意:
「沒有沒有,這些魚蝦非常好吃,是我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的美味。
對了,既然來都來了,您這裡可有我幫得上忙的?比如說,有哪些靈禽異獸需要治療,又比如說,有什麼法器需要修補?」
鯤鵬低頭沉吟。好一會兒,它仰首長鳴一聲,那隻黑鳥拍打翅膀,飛快出現:
「確實有一些孩子年幼體弱,或者受了傷,需要治療。能勞煩您給他們看看嗎?正好給我點時間,為您收集一些禮物——·
沈樂求之不得。他大踏步走向黑鳥,在鳥巢最邊緣站定,試探著、比劃著名,準備跳到黑鳥背上:
「吃的就可以!吃的就可以了啊!!!「
縱身一躍,黑鳥穩穩接住他,向下飛去。一邊繞著樹身盤旋,一邊「嘎嘎嘎」地大叫,引出無數飛禽來看。
地面上,小獸奔跑,猿猴縱躍。就連海里也有波濤翻滾,時不時有大魚跳出水面,巨鯨噴吐水柱,拉出一片片絢麗的彩虹---··
沈樂:這地方好!
這地方不錯!
如果下次能夠找到方法,可以穩定進入這裡,定期一筆羊毛回去就好了!
當然,如果傳送的時候,可以更平滑一些,更舒服一些,不要差點把他壓扁,那就更好了····
他喜滋滋地打著主意,在鳥背上調勻氣息,做好了為這片天地的鳥獸們治療的準備。
反正不會有人逼他連軸轉,對吧?
治累了,還可以休息,還可以向他們索要美味靈果,方便自己恢復精神,對吧?
幹活!
賺錢,不,賺吃的!
對了,他忽然失蹤,家裡的小傢伙們,怕是要急死了————-得給他們捎一封信!
「等等,麻煩給我片木板,我寫封信,你們幫忙寄回去可以嗎?送到上面的瀑布頂上,隨便交給誰都可以,他們會幫我傳遞的!」
沈樂在瀑布下方,疑似玉璧當中的這片天地折騰時,特事局已經快要找人找瘋了。
一個個門派打電話打過去,回復都是沒有,沒有,沒看見沈樂在哪裡;
我派的法術,跨空而行倒是可以,拉出一座雲海長橋,一小時之內由長安到玉門關,這個可以,幾百年前有祖師做到過一一但是現在已經失傳了;
我派的法術,可以在牆上畫一輪明月,縱身跳進明月當中,過段時間再出來一一早幾百年前可以,兩百年來都沒人會了;
我派的法術——·——·
什麼?
目標人物就在自家宅院裡待看,一群人不錯眼珠子地盯看,都沒有看到他怎麼消失的,突然就沒了?
這個他是不是出事了啊—·
這點特事局的幾位也不敢保證。顧玉林滿臉志忑,扭頭看看小木偶,再看看紅嫁衣,再看看佛龕里莊嚴端坐的佛像,不知道該問誰:
「那個—-你們能確定沈樂沒出事吧?我是說,沈樂如果出事的話,你們能感覺到的吧?」
一聲鐘鳴悠悠響起,滌盪身心。蘭妝在旁邊打出字幕:
【沈樂沒事】
【我們都能感覺到】
【他就是不見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拜託你們幫忙找】
我們,我們也要知道他去哪裡了呀!
顧玉林非常想哭。他背後,魔都特事局,坐鎮局裡的大佬們,同樣想哭:
他們都把電話打到高能物理所,天體物理所,以及能想到的各種研究機構去了!
結果呢?
結果,給他們的答案是:
「傳送?中國現在有傳送技術了嗎?
D
「請務必和我們分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