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是我們保護沈先生,還是沈先生保護我們?!
顏曦佳腦門子「嗡」的一聲,血壓當場就飈上了一百八。她縱身躍起,快步向水潭邊上跑去:
「沈先生,等等!沈先生,您回來!裡面危險!!!」
天爺,這位沈先生,是上面千交代、萬交代,對特事局有大貢獻,提供了大量研究成果的人物,萬萬不能出事的!
遲了。沈樂飛得輕飄飄的,看似不快,比普通人奔跑的速度可要快了太多。
顏曦佳才奔到水潭邊上,剛剛開始沿著水潭邊緣繞行,就看見沈樂往下一沉,直接鑽進了洞裡··
她一時無措,只能拎起強光手電,拼命往裡照,嘗試給沈樂提供一點亮光。
這手電是在山林間照路用的,不是探洞專用手電,隔著幾十米距離,只能勉強照清楚洞壁,根本反射不到下面。
然後,她就眼睜睜地看著沈樂肩膀上,飛起兩個銀亮的光球,一個飄在上面,一個往下沉,把整片岩洞照得上下通明—···
好吧,人家也是有點真本事在身上,才敢下去探洞的。顏曦佳小小鬆了一口氣,一顆心還是拎著: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打死的都是會拳的。這附近,溶洞數量極多,除了少數幾個開發出來的,大量溶洞都情況不明。
像這個溶洞的位置,連她這個本地人都不知道,可見知者寥寥,更不用說裡面的具體情況一下面有多大?有幾個洞相互勾連?有沒有暗流?有沒有必須潛在暗流裡面,
才能進得去的深洞?
有沒有毒蛇?有沒有猛獸?有沒有瘴氣?哪怕二氧化碳大量沉積也不好啊!
搞洞穴探險的人,誰不是慎之又慎,誰不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帶了可靠的隊伍和充分的裝備,還有足夠後援,這才敢來闖一闖的!
哪像沈先生,他單槍匹馬就下去了!
你能飛也不能這樣啊!!!
她也別無他法,只有求援。退了兩步,摸出電話,開始緊急給後方打電話:
「沈先生已經下溶洞去了-攔住他?根本攔不住!他是飛下去的!他說半個小時回來,這話你們敢信?!現在溶洞情況不明,請求支援·
對,多來點人,帶足裝備,生命探測設備和醫療急救設備都要儘量帶足—」
最好能請溶洞探險專家過來—.
她里啪啦,陳述了一大堆,這才掛斷電話,無力地往下一坐。坐了一小會兒,又趕緊站起來:
先撲到洞穴邊上一看,洞口安安靜靜地懸著一個銀色光團,照得下面清清楚楚。
探頭望下去,下面大約有二三十米深,幾乎是垂直往下,總之,並不是她可以攀援岩壁,就能平安下去的高度。
好在洞底下乾乾淨淨,沒有人,沒有肢體,更沒有鮮血。從這些跡象,以及現在還掛著的光團來看,沈先生大概是安全的?
她鬆了口氣,趕緊返回水潭另一邊,捲起袖子幹活。
平整土地!
割開雜草!
再點兩堆篝火,三個火堆組成一個品字形,好作為空中搜索的記號!
趁著後援隊伍還沒來,趕緊給他們整理出一片宿營區域!
她忙忙碌碌,時不時又回頭看一眼洞穴。溶洞裡安安靜靜的,沒有奇怪的聲音,沒有慘叫,也沒有打鬥聲響。
當然,也沒有一個沈樂,忽然冒出頭來,沖她揮揮手:
「嘿,我沒事,我出來了喲~~~」
這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顏曦佳按下擔憂,手腳麻利,幹活不停。
等她砍開一片灌木叢,平整出來五六個帳篷大小的宿營地,就聽見頭頂上噠噠噠噠,一片響聲由遠而近:
直升機!
居然動用了直升機?!
看來,這位沈先生的重要程度,比她估計得要強多了啊-—-—--早知如此,她哪怕拼死撲上去抱住,也不能讓人單獨進洞啊!
直升機在空中微一盤旋,似乎認準了品字形火堆燃燒的地方,筆直飛來。
到空地上緩緩降低高度,垂下一根繩索,就看見五六個人全副武裝,順著繩子直接降到地面,又接下來幾個大背囊,
為首一人全身上下扎得緊實利落,對同伴做了個手勢,直接大踏步沖她過來:
「現在什麼情況?沈先生怎麼樣了?」
「下去很久了。」顏曦佳按捺著砰砰的心跳,儘可能鎮定地回答。她一翻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二十——-七分鐘了。洞裡還沒動靜,沒聲音,那個光球是他進去時候放出來的,一直亮著——.」
「知道了。」來人點了點頭,幾聲喝令,跟著他過來的人背著各種各樣裝備,快步趕來。
顏曦佳只掃了一眼,就看到有攀岩用的岩釘,岩鉤,攀岩繩;有連體的潛水衣,不知道是乾式還是濕式;還有一些她不認得的儀器-———」·
「先探測一下溶洞大致情況。」為首者發號施令。
隊伍倒數第三名,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小哥越眾而出,打開一個手提箱,
咔咔開始組裝裡面的儀器。
組裝完,拎著儀器靠近洞壁,正在選地方,溶洞裡的亮度忽然飆升,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嘿!我回來了!」
一個快快活活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寂靜。
眾人齊齊回頭,就看見沈樂從溶洞裡冒出一個腦袋,然後是半截身子,再然後,整個人冒了出來,腳不沾地,往外飛行:
「29分鐘!——?」
這麼多人?
沈樂快速降下,貼著洞壁站穩。左看、右看,右看、左看——」·
不但來了很多人,還來了不少裝備和儀器,更有甚者,他好像看到一架直升機,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音,正在遠去—
考慮到從顏小姐打電話報告後面,到其他人趕過來,半小時怎麼也不夠,這些人,說不定還真是乘直升機來的?
「沈先生!」
不等他想明白,後來的那批人當中,為首一人已經快步上前,伸手來與他握手。沈樂手忙腳亂地回握,就聽那人道:
「您平安出來真是太好了!您還要再進去嗎?有沒有需要我們協助的地方?
北「肯定要再進去的。」沈樂盯著他們仔細觀察了一圈,怎麼看,怎麼還是覺得他們像是軍人一一不過也未必,特事局的行動人員,有軍營里出來的、軍事化訓練的也不奇怪。
他也不藏著掖著,伸手往裡一指,坦坦蕩蕩道:
「裡面有個東西,我得把它拿出來一一到時候,可能要找你們幫忙。
除此之外,這個溶洞深處,陰氣很重,要不要封起來,或者要拿來做什麼用,你們可能需要評估一下,然後—————-你們自己看著辦?」
沈先生,您這種「評估一下自己看著辦」的說法,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匆匆趕來,準備探洞救人的特事局隊員們,一個個都在心裡默默吐槽。只有為首那個持得住些,還露出一臉笑意:
「那是當然的。今天晚了,那麼--我們做一點探索工作,明天再嘗試進洞?」
沈樂表示無可無不可。他自顧自去洗漱,去準備睡覺,由得那些支援者架起各種儀器,變著花樣搗鼓,又湊在一起小聲議論。
睡飽一覺起來,這個溶洞的三維立體結構圖,已經呈現在他面前:
「沈先生,我們根據空洞探測儀的反饋,大致做出了這個溶洞的結構。您來看看,您大概要去哪一塊,我們好做足準備?」
哎喲,和官方的人組隊就是這點好,儀器設備各種充足。沈樂湊在屏幕上指指點點:
「我的目的地是這裡-·-這邊需要過一段河,你們建議準備好涉水裝備,或者架橋——·這裡路比較陡——..這裡要往上爬——.
他一邊說,其他人一邊記,一邊根據他的述說整頓各種裝備。等到所有注意事項說完,沈樂頓了一頓,思索片刻:
「有一面岩壁的壁畫,我可能會想要把它拆下來帶回去-—-——-到時候,能不能請你們幫幫忙,帶點相應的工具?」
把壁畫拆下來?
怎麼拆?
切,割,鑿?
隊長一邊努力點頭,一邊肚裡暗暗叫苦,打了個手勢,讓隊員速度去查資料,去問人,去尋找相應的工具。
他自己身先士卒,穿好攀岩鞋,戴好頭頂,過去在岩壁旁邊打釘子,準備放攀岩繩。
一扭頭,就看到沈樂再次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沈先生!!!」
「啊,你們要從這裡下去的,對吧?」沈樂很是可惜地看著岩壁。
這光滑的岩壁,喀斯特地貌幾千幾萬年,風吹雨打水流,才長成這個樣子。
被人類打岩釘,手扒腳端,那要毀了好大一片的!
「只有這裡最容易下去啊。」隊長耐心地理著繩子,計算著溶洞高度,以及要怎樣打岩釘才能受力,並沒有心思考慮環保主義者的想法。
然後,他就看見沈樂左看右看,往下降了一截,伸手在岩壁上輕輕撫摸:
「當心啊,我在這裡給你們做了個踏腳的地方,你們踩著就能下來-—----這裡是拉手,手伸進去可以扳住的——一步一步下來就行了————」
隊長:
2
...
怎麼感覺,不像是我們在保護他,倒像是他在照顧我們?
我們這批人下去,難道是給他添亂去的嗎?
他忍不住伸頭往下看。沈樂掌心豎直,平平地按在岩壁上,那岩壁就如同橡皮泥似的軟化,向內凹進去一塊。
腳踩在岩壁上,岩壁也跟著軟化,凹進去大半個腳掌的大小,差不多能讓人舒舒服服踩住。
隔上三五米,還能有一個半米寬的小平台,讓下去的人稍微歇一歇,借借力可以說是考慮得十分完善了。除了被任務對象照顧這一點,讓隊長覺得不太適應·——
扭頭看去,身邊的隊員們擠眉弄眼,顯然也不怎麼適應。眼看沈樂已經站到底下,開始對他們招手,隊長趕緊呵斥一聲,帶頭往下爬,
他捆著安全鎖,面對岩壁,手握腳蹬,一步步向下,沒幾步,就感覺一陣清風吹過,整個人都輕了一半——··—
「沈先生,我們能照顧好自己!您的法力儘量節省一些,到了下面遇到意外,才好保護您自己!」
他趕緊低頭喊。沈樂笑眯眯地向他揮手:
「沒事兒,這點消耗就不是個事!你們快點下來,咱們儘量往前走!」
一行人魚貫而下。顏曦佳也跟在隊伍當中,一手一根登山杖,高一腳,低一腳,在岩洞裡行走。
一邊走,一邊探頭往前看,就看見沈樂輕飄飄地走在第一個,不停提醒他們。
看著是在地上走,其實腳尖點地,整個人一飄一飄的,根本是在飛行-」
您人還怪好的嘞!
照顧我們感官,假裝是在地上走!
一路走到河邊,他直接扔了個辟水訣,讓隊長衝過去,在兩岸架起簡易橋樑走到需要攀登的地方,他輕輕飛起,拎著繩索掛到上面綁好,還怕綁得不牢靠,再帶著隊長飛上去,讓他檢查繩索;
這樣跋山涉水,一路向前,原本以為至少要走一天的路,只走了兩個小時,
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一片寬闊廣大的空場當中:
「就是這裡。我要先看一看這些壁畫,你們自便。」
沈樂回頭招呼一聲,升起兩個光團,就對著壁畫仔細打量起來。
這壁畫大概有兩丈高,三丈多寬,山水樹木,構圖嚴整,用筆蒼老清勁,特別是那一片斧劈皴的山石,是再顯著不過的宋代山水畫特徵。
而畫上人物,多以白描手法,意在筆先,注重人物神氣更甚於形態,容貌衣袂之間,又有鮮明的「吳帶當風」的風格。
算算年月,這壁畫大約已經經歷了七八百年歲月,在濕氣深重的溶洞裡面,
本來早就應該被腐蝕殆盡,黯淡消失:
然而沈樂升起銀光去照的時候,壁上人物如活,仿佛能夠聽到山風吹動樹梢,流水潺潺而過的聲音。
哪怕是依靠泥塑們的陰氣養著,想要保持住畫卷完美,大概,也得這幅畫的水平足夠高,才能自然成靈?
「啊——這幅壁畫——
身後傳來輕輕的嘆息聲。緊接著,咔噠一響,一個強光手電打開。
這是探溶洞用的專業強光手電,足足有4萬流明之多,一開啟,整個溶洞都被照得如同白晝。
岩壁上的壁畫,哪怕只是被對面石壁反射強光,也瞬間照得纖毫畢現。
立刻有人捧起手機,架起相機,「咔」、「咔」去拍·——
「別!!!」
沈樂驚叫一聲。一揮手,附近河流里捲起一片浪花,就地化成水霧。雲霧瀰漫,在強光手電面前織成霧牆,把光線擋了個七七八八
遲了。壁畫上的圖案,如同滾湯潑雪,又像見到了太陽的厲鬼,迅速開始模糊黯淡。
沈樂心痛地慘叫一聲,趕緊在壁畫前方盤膝坐下,閉上眼晴,精神力毫不吝薔地涌了出去:
給我停住!
給我保護住!
給我不要見光變色,不要黯淡,不要消失啊!
他激動,有人比他更激動。一直安安靜靜待在包里,只在背包帶子上綴了一個小燈泡,探看外面世界的小油燈,飛快落下一道閃電。
啪一響,強大電流灌進強光手電當中,電池瞬間發熱、膨脹,砰的一聲炸開。
操作手電的人幸好閃得快,沒有被炸到,也沒有被燒到。只看著地面上燒成一團火的手電,心疼得直哆嗦:
「好幾千呢———.」
他自己掏錢買的!
自己買的!
沈樂卻連小油燈都沒有心思呵斥了。他全力運功,聚集整個洞穴的靈氣,把它們集中在這片岩壁上。
一邊用靈氣細細浸潤壁畫,一邊努力回憶:
壁畫害怕強光,是因為強光裡面,往往會含有紅外線和紫外線,它會對文物表面的色彩會進行破壞,造成纖維斷裂和結構斷裂,
壁畫在強光累加之後,會褪色,發黃,發脆,更嚴重的情況是,會造成文物表面開裂,產生老化現象。
但是,這種傷害,多半要經年累月才能產生,突然一下子就模糊黯淡,可能是陽氣和陰氣相衝的影響?
那又該怎麼修補———
是引入水行的力量,還是引入土行-引入陰氣大概是不行的,他沒這個本事,要是泥塑們在就好了。
但是,溶洞的洞壁本身屬土,再加上水系浸潤覆蓋,有利於陰氣蔓延。這樣,精神力在水底努力走一圈,淘點兒陰氣重的水過來?
「幹什麼呢!古代壁畫,怎麼能用強光照!」
後方,有人壓低聲音,厲聲怒叱:
「一點常識都沒有!一一-出去守著!換小陳進來!」
沈樂不搭理他,全神運功。引動土行力量,讓面前壁畫依附的石壁越發凝聚,不至於開裂;
再引動水行力量,雲霧升騰,一點一點覆蓋。一定要修好,一定要修好,一定要修好·——·
他默默在心底禱告。好半天,長長舒一口氣,起身走到石壁面前。
銀色光團滴溜溜轉動,凝神細看,這壁畫已經清晰了不少,只是邊緣部分還有些黯淡模糊。
沈樂微微放心,住銅印,往裡輸入熱流,嘗試和它共鳴:
這壁畫已經找到了,所以你們接下來要怎麼樣?
要把這塊地方占下來,你們長長久久待在這裡,和壁畫在一起嗎?
還是要把壁畫拆下來帶走?
前者雖然有點可惜,感覺我白幹了,但是也不是不能放你們自由-—----後者··...後者真的有點麻煩.···—
這一塊壁畫,怎樣都算是文物了,而且還是不可移動文物。完整到這種程度,這壁畫的等級絕對不低,把它從岩壁上卸下來帶走—」
這對文物的破壞性實在太大了,我下不了手啊!
銅章輕輕低鳴,仿佛在催促。見沈樂不搭理他,它奮力鳴動了一下,猛然光芒大放:
一束強光,筆直投進壁畫當中,落在嫁妝第一抬,畫著銅章的那個位置。
壁畫上,銅章也跟著亮起,緊接著,光芒流竄,如龍如蛇,又分出無數分支。
貫通每一抬嫁妝,每一個抬嫁妝的僕役家人,貫通整個送嫁隊伍,貫通每一棵樹木,每一塊山石: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一聲聲輕響連綿響起。輕響中,整片石壁開始搖晃,灰塵落下,漸漸地,有小石子開始從洞頂滾落·——·
「沈先生!快走!一一洞要塌了1」
緊張的,驚惶的聲音,從幾個地方接連炸響。
腳步聲砰砰靠近,沈樂左肩右肩,分別被一隻手抓住,直接往上一拎,眼看著就要把他架起來拖走:
「放開我!」
沈樂奮力一掙。這一掙,體內熱流自行涌動,左一甩,右一靠。就聽左右「哎喲」、「哎喲」兩聲,抓住他的那兩個人跟跟跪跪,直摔了出去:
也就是沈樂最後關頭收了一點力氣,要不然,這兩人能夠直飛出去幾十米,
乾脆撞到洞壁上。
沈樂都沒有空去看他們一眼,或者表達一下歉意。他的精神力牢牢鎖定石壁,熱流透過掌心,涌動在銅章上,再由銅章上貫通到壁畫:
「你們安靜!安靜下來!不要動!」——
就算要走,咱們也想個好法子,不要咔咔斷掉,咔咔就往下塌!
你們是想我滿地撿石塊還是怎樣?
他極力想要控制住壁畫,奈何壁畫想要撲過來的心情,比他想要推拒的心情更加熱切。
咔咔連響中,巨大壁畫整齊地從岩壁上剝離,剝離,向前傾斜,倒下「停下啊!!!」
沈樂魂都要飛了。就算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幹的,這面壁畫整個倒下,毀掉,
那也是文物界,藝術界,不可估量的損失!
「你們回去!回去!!!」
他奮力捲起一股強風,想要穩穩托住壁畫,把它拍回岩壁上;再凝聚土氣,
想要把壁畫和岩壁凝結在一起。
奈何風力稍強,壁畫附身的那一層薄岩,就開始咔咔碎裂,嚇得他完全不敢下手;
而土氣凝結上去,壁畫卻變得越來越厚,越來越重,倒得越來越快一「快幫我撐住!撐住!!!」
沈樂大喊著向前跑,極力伸開雙臂,想要接住壁畫,讓它不至於在地上砸碎。
身後腳步雜沓,五六個人飛奔上來,伸手幫他一起托接。然而,壁畫觸到他手掌的那一刻,迅速開始凝縮、凝縮、凝縮·—
沈樂:「?」
這是什麼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