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等到了機場，幾輛自家商務車，以及一長串從4s總代經銷商那調過來的車輛一起，看偉總笑嘻嘻的下來又上後面。
然後全都呆在停車場，不敢過去打擾，更不敢問年輕男女在車上幹什麼。
其實秭小偉不過是到最後排角落，拿了藏在這邊的濕紙巾、化妝包。
給翻到後面坐好的常月玲擦臉補妝。
姑娘這會兒本就不多的智商，早就歸零了，壓根兒不會去想為什麼這車就算有這些東西卻要放在最後面。
只會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近在呼吸之間的男人，在幫自己修飾。
被摘下眼鏡時候嬌羞的表情，跟剝下內衣也沒什麼區別。
可明知道不要沉淪，還是忍不住問：「好看嗎？」
秭小偉就是要犯賤：「發自內心的漂亮！」
常姑娘果然不把語音經過腦細胞，還滿臉嬌羞：「討厭！」
說出口的時候，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這種酸腐做作的語氣。
好在秭小偉幫她平衡了，補妝的眉筆精準穩定：「只是表面一點都看不出來。」
一貫還自認為有點家教，肯定是大家閨秀的常月玲，這下又解鎖了的車上座位摔跤術的奧義。
這就是幾十位助理、司機一起看見，車身在那晃得跟個船似的內幕真相。
當然偉總那方面好像不太持久的傳言也是從這會兒開始誕生的。
親眼目睹。
因為幾分鐘後，順著要客通道直接穿行到停車場的老常夫婦帶著浩浩蕩蕩的高層過來，遠遠先看見女兒滿臉粉潤的挽著秭小偉從車后座下來。
身為二股東的常媽剛被周圍一片吁吁吁示意聲指引看見這從未見過的場景。
還立刻收穫一大片恭喜聲。
就全體一起見證了二十五歲的女兒，突然跳起來拳打腳踢！
正準備走過地下通道的所有人，集體剎車。
碟剎都要冒煙了。
老常正在笑罵年輕……就被卡在嘴裡，我們家的女兒不是這樣的！
多年來肯定也有想親上加親的老兄弟，這會兒心裡只有慶幸。
常媽媽急得撞開周圍幾個高層女眷，要從腰上抽皮帶過去教育女兒。
卻又一眼看見女兒像個超市口袋一樣，直接軟噠噠的掛那大男生脖子上！
親昵纏綿的樣子讓這些汽車集團的股東、高層恨不得藏到周圍車身後。
有幾個手快的已經舉起手機咔咔咔了。
哪怕以老常縱橫江湖幾十年的閱歷，都難以控制臉上肌肉直抽抽，這胳膊肘是真的就拐出去了嗎？
北方姑娘很皮實啊，纖瘦的秭小偉被壓得像雪地里的竹子，使勁示意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才讓滿眼容不下別人的常月玲驚醒。
大羞，撒手躲到秭小偉身後。
還差點把他擠一趔趄。
好在課堂經驗多，落落大方的迎上：「叔叔阿姨好，歡迎來江州……」
常月玲又躲在他身後咕嘰笑。
她媽簡直氣得不行，幾個月沒見怎麼就像是返祖了呢。
家傳教養，那麼貴的禮儀課全都成了狗屁嗎。
老常好點，傲然擺架子：「這個時候還喊叔叔阿姨嗎？」
秭小偉居然說：「對啊，剛才月月也問這個，我說還沒給改口費呢，她就打我。」
圍攏擠在周圍的所有人都轟然，嬉笑的、鬨笑的、嘲笑的、訕笑的、歡笑的什麼都有。
常媽媽也跟女兒有一樣凝固的感覺，這是個什麼姑爺啊。
常月玲本來急得伸手掐了，卻又最後鬆了手，擠靠著站背後。
因為探頭就看見她爹反而眼裡亮了亮：「多少改口費？」
秭小偉不疾不徐：「逗她開心嘛，多少錢都換不來她的心情好，也希望各位來到江州有個好心情，那就……先順便走這邊北區工業園，看看正在建設的新工廠？」
按說這裡幾乎全都是跟著老常征戰十多二十年的老前輩，連地接的江州經銷商老大也是多年豪強。
就算都是來看他，也沒輪到他決定安排，甚至他都是剛才從直播大廳得到消息臨時出來而已。
但這時候就是能體現出他的底氣，讓這一大堆剛才還有種看小白臉的心態倏然而驚。
沒錯，這是個月銷八九萬輛車的年輕後生。
剛剛股價崩盤的那家全國第二大4s銷售集團，年營收一千三百億，七十萬輛車！
他一個人就能做到。
頓時把所有笑聲全都堵回去！
立刻安靜。
老常眼裡沒有更滿意了：「好，走吧。」
秭小偉微笑轉身示意這邊的l9，還幫忙打開了副駕車門。
常月玲終於知道過去挽住母親，滿臉羞紅又按捺不住笑意的往肩頭撒嬌。
把她媽又驚著了。
怎麼變得這麼沒規矩又活生生的咧？
老常坐上車回望，把老婆女兒，以及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裡。
看秭小偉又把這兩位迎上車，就示意分別上車走人吧。
讓這種場面本來應該起碼挨個兒介紹點頭面人物，虛偽寒暄幾句的過程都直接跳過。
然後自己回來上車，第一句就是：「您看，剛才上車伯母和月月對門扇還是不太方便，所以龍貓用滑門真的有必要。」
老常更笑，示意開車走人：「你還是稍微給他們點面子，不要矯枉過正。」
後面母女倆坐了坐分開的航空座椅，還是決定到最後排摟著說悄悄話。
但肯定隨時也在觀察翁婿倆對話。
秭小偉就驚訝：「哪有！不是您跟他們打交道，我只陪月月做好艾拉這點旮旯角的事麼。」
常月玲已經徹底放飛，直接又抓了包濕紙巾遙遠的砸過去：「好好說話！」
她媽覺得陌生極了！
不是一直在家都扮乖乖女嗎，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張牙舞爪的。
常月玲一邊對她媽諂笑，一邊終於有點納悶，怎麼這車后角落好幾包濕紙巾、抽抽紙呢？
還是老常幫著把濕紙巾撿開方便司機：「所以你故意開這輛車？」
秭小偉點頭：「反覆測試，反覆體驗，領先那款六座不足為慮，但聽說他們還在憋大招，跟l9平級的大型suv，尉來那車有問題，可能因為他們推行換電，底盤設計稍微高了一點點，然后座椅偏硬，坐墊前高后低，傾斜角將近20度還不能調平，前端壓迫大腿導致長途駕駛容易麻痹，看他們今年換代改不改……」
枝枝本來個子就不高，天天開那車跟無人駕駛似的，還嚷嚷腿麻，才讓大家注意這個細節，一查，居然是投訴折腰的高發區。
老常滿意到無以復加了都。
還能有什麼樣的接班人，比這樣熱愛汽車，熱愛研發，專注投入讓他更開心呢。
他是個技術流出身，就特別喜歡鑽研這些細節，馬上把後面的老婆女兒，以及跟著一長串的車忘了個乾淨。
點起煙開始聊得眉飛色舞。
確實近。
從江州機場無論回市區，還是到更遠的北郊，再來這片超級工廠都要加倍遠好多。
現在十幾公里無人無車的快速路幾乎順路就看了。
動工四五十天，基本都是在高精度找平做地基，一條幾公里長的厚厚水泥墩子，非常壯觀！
雖然只有局部的零星鋼結構在施工，整體規模已經能看到，特別是在秭小偉帶領下，幾乎全都是suv，尤其以長江汽車旗下各款為主的車輛，都爬上對面的山坡，遠眺一片忙碌的工地。
還是很震撼的。
老常他們在冀北、魯東的新型超級工廠，都是比較方正的那種傳統模式，也是第一次做這種瘦長條的超級脈動線。
沒想到秭小偉抬手指指旁邊更高的山坡上，要皺眉仔細辨認才能看到的一根白色監控杆：「這片地還沒有被徵用，所以也沒人管，我們在那立了根太陽能視頻拍攝杆，能無線傳輸圖像回去做延時拍攝。」
有些老前輩還要旁邊人耳語才知道什麼叫延時拍攝，甚至也沒意識到拍出來有什麼用。
卻聽見秭小偉笑：「沒想到讓我們無意中拍下點別的東西……」
所有人順著他指的攝像頭方向，在更遠的側面可能幾公里外，也有一大片類似的工地。
老常還凝神皺眉的想了想：「好像是……領先牌的那個超級工廠？」
秭小偉點頭：「他們斷斷續續的施工好像資金上有問題，我找人去拐彎抹角的打聽了下，是遙遙領先找到這家有生產資質的江州本地小廠，為他們提供智能駕駛、數位技術，以及領先品牌來合作生產，這家廠也是憑這份協議找這片地區政府拿到了幾十億的扶持資金。」
老常不屑的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那家小廠是什麼成色，基本上就是輾轉在幾家品牌間貼牌生產。
規模還不如自家，所以幾十億的建廠資金當然只能靠借貸。
這就是秭小偉給所有長江汽車高層，做了十多二十年汽車的大佬們一記當頭炮：「當董事長還沒決定來這裡建設超級工廠，這裡是除了本地的江安汽車之外，亟待有更好更新的廠區品牌入駐，才能給到如此優惠的扶持政策，僅僅因為我們出現在這裡，現在他們急需的資金撥付就不是那麼順暢，甚至可能投產都要受到影響，這就是蝴蝶效應，整個汽車行業都會受到我們這點蝴蝶翅膀扇動的影響！」
站在超級工廠對面的山坡上，百廢待興的場面更加襯托出年輕人的揮斥方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