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幾天的補習，多蘿茜已經基本上是本地人的模樣了，所以對於靈墟人這個概念她倒是並不陌生。
之前她就瞭解了靈墟這種現象的原理也就是靈界對現實的侵蝕，當靈界之中的強大生物入侵現實之後，靈界的力量也會一併浸染過來，最終與現實世界結合，形成一片類似於鬼蜮或者裡世界這樣介於現實與虛幻之間的特殊空間。
而剛從靈界來到現實的靈界生物也可以在靈墟之中完成對現世的過渡適應期，畢竟現實的法則與靈界不同，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轉化才能重新變得強大。
這就好像剛釣上來的魚要不能直接自來水養，要加一點河水養才容易養得活一樣。
而這段適應期其實也是靈界生物最弱小的階段，他們這時候就好像蟲子變成了繭一般開始了二次孵化，等待一個破繭新生，所以這段時期也可以被稱爲孵化期。
因此，智械荒原的本地人才會對靈墟那麼警戒，基本上一有靈墟產生就會立刻派人過去封鎖消滅的，否則你要是放任不管的話，等到那靈界生物完成孵化了，到時候你再想找到他或者消滅它可就很困難了。
當然，凡事總有例外，總有些靈墟可能會因爲各種意外而逃避了檢測，最終其中的靈界生物成功的度過了適應期，進而成功的獲得了實體。
而這類生物在智械荒原裡就被稱爲靈墟人。
同樣的，這裡的人也就是代指，並不是狹義上的人類，很多靈界生物真的長的奇形怪狀的，不一定有個人形的。
而靈墟人之中自然也是有好有壞的，畢竟靈界之中是同時包含著正能量與負能量的，一些由正面情緒孕育而出的靈界生物其實就好似妖精一般純真無暇，人畜無害。
只可惜這樣的靈界生物一般也懶得入侵現實，所以真正會積極入侵現實的其實大多是一些從負面情緒之中孕育而出的可怕怪物。
因此，靈墟人不能說全是壞蛋吧，但是十個裡面起碼有七八個是可以直接出演恐怖片主角的。
嗯，衆所周知，恐怖片的主角一般都是指的反派。
那麼理所當然的，所謂的靈墟人的名聲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雖然聯盟似乎封鎖了靈墟人的存在消息，但是在天網上時不時還是會出現一些關於靈墟人的都市傳說啥的，其中大多數也都是鬼故事差不多的東西。
你甚至只可以直接將靈墟人簡單理解成從地府裡逃出來的惡鬼。
但是現在巴哈姆特卻說她就是靈墟人。
對此，多蘿茜也能理解，畢竟這可是她自己親手造出來的艦娘老婆，指定不可能是智械荒原裡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來著，而且遊戲化爲現實最可行的辦法也確實是成爲靈墟人了。
只是，作爲真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的艾爾莎就有些難以接受了。
「那你怎麼能成爲巡察使的？靈墟人也能被信任？」
天使姐姐忍不住問道。
畢竟在她印象裡，靈墟就是聯盟的大敵，每年聯盟都需要爲了鎮壓靈墟而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結果現在出現一個靈墟人巡察使，這件事就好像是自家將軍是個敵國人一般離譜。
嗯，我看這聯盟果然遲早要完啊。
反抗軍領袖小姐心裡這麼想著。
只是，對此，巴哈姆特笑了。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這聯盟就是背靠著你們口中的靈墟人才得以建立的呢？」
艦娘小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艾爾莎，如此說道。
天使少女：「.」
艾爾莎沉默了，她很想說這不可能，但是理智簡單思考一下，她發現這好像確實有可能。
畢竟對於聯盟是如何成立的這段歷史一直語焉不詳，挺模糊的。
學校裡也只是簡單說了是舊時代凜冬帝國在天災與詛咒之中覆滅了，倖存者在機械教先驅們的帶領下重建了聯盟而已。
到那時用腳想也知道當那曾經統治了全世界的帝國覆滅之後，一鯨落而萬物生，接下來正常應該是各大勢力亂戰的混亂時代，想要再次聯合起來，這難度很高的。
而且曾經那麼強大的帝國都沒能挺得過天災，你聯盟一個技術全靠考古的災後原始人怎麼就反而發展壯大起來了呢？
嗯，最大的可能就是聯盟的建立者，那些先輩們獲得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神秘力量的扶持。
靈墟人啊
仔細想想，靈墟這種特殊現象本來就確實是帝國覆滅，天災橫行之後纔開始出現的。
而那時候的聯盟先輩們自身都難保，更別說去鎮壓靈墟了，那麼那個年代天知道究竟產生了多少靈墟人。
只是以靈墟人大部分都是邪惡的來看，他們那時候應該沒少禍害聯盟先輩們吧，那麼這種事情歷史上應該也有所記載的吧，怎麼會.
「額」
艾爾莎突然一愣，她想起了械教教典。
「傳說，在那帝國崩解之時，外有天災詛咒橫行，內有妖邪異魔霍亂，民衆苦不聊生，在那危難關頭，已經化爲廢墟的鋼鐵教堂之中，偉大仁慈的萬機之主憐憫衆生，祂揮舞聖錘，自那聖錘之音之中，神之使徒降臨人間。」
這段是《新約教典》的開篇。
而有新約自然有舊約。
凜冬帝國時期的機械教教典就是舊約。
現在的聯盟人大多看不起舊約，畢竟舊約的聖典之中好像一切都是神授的，所有的技術發展都彷彿是神的功勞，實在是太過於神神叨叨了。
而現在的聯盟新約就不太一樣了，因此也就這開篇提及到了萬機之主，剩下基本上就是屬於使徒與人的時代。
不過艾爾莎其實倒是更喜歡舊約一點，她羨慕那與她同名的女帝與機械女神的命運邂逅，對於那個時代所有帝國人都在女神的指引下毫無迷茫的一路前進的光景很是喜歡。
而現在的機械教雖然名義上還是教派，但是實際上更像是科學院之類的學術科研組織，神父與修女們已經失去了信仰，世人更是早已經忘記了神之名。
就好像前幾天畢業時大家在舞蹈課上跳著祈神之舞的時候，同學們能那麼毫無敬畏的說著要把神送上解剖臺之類的話。
這是多麼的無知無畏啊。
也正是因爲失去了敬畏，現在的聯盟人才會迷茫，纔會墮落，纔會有那麼多人成爲了躺平的巨嬰。
艾爾莎當初創建自由之翼組織其實就也有舊約復辟的意思。
嗯，一個組織總要有口號有信仰才能吸引到人加入，她在自由之翼裡打出的口號就是神將再臨，主打就是一個我們纔不是在造反，而是爲神而戰，錯的不是我們，是那些忘記了神恩的聯盟人，我們纔是神的使徒，要在神降臨之前再造祂的國。
還別說，這口號是真的好用，這自由之翼能短時間突然膨脹成如今的聯盟頭號大敵，天使少女這個創始人都有些驚訝。
嘖，所以說聯盟人啊，真是虛僞，一個兩個天天喊著不信神，神也不過是強大點的生物，讓我們把神送上解剖臺什麼的，結果私下裡原來還有那麼多人還在偷偷的拜神啊。
雖然更多的還是假借神之名，想要滿足自己野心的野心家就是了，太多能力出衆之人受夠了聯盟這強行衆生平等的規則了。
神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平等，所以恢復神權就是粉碎聯盟根基，他們很多人嘴裡喊得是信仰，心裡想的則是特權。
「你是說神之使徒其實就是靈墟人？」
艾爾莎整理好思維，她皺著眉頭問道。
「嗯，當初聯盟剛開始建立的時候，別人確實是這麼稱呼我的。」
巴哈姆特則是淡定的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宅魔女：「.」
這個逼裝的好啊，就是這個味道怎麼這麼熟悉呢？
還有，別造謠好吧，我咋不知道我啥時候敲響聖錘，派下神之使徒了，雖然萬機之主確實是我，巴哈姆特也確實是我的人，但她真不是我派來的啊。
而艾爾莎則是再次瞪大了眼睛。
她本以爲神之使徒其實也是靈墟人這個秘密就夠大了，結果沒想到面前這個傢伙竟然就是神之使徒本尊。
只是，等等.
「你是神之使徒，那你所謂的主人」
天使少女瞪大了雙眼，然後看著自己剛領完證的伴侶小姐。
萬機之主竟是我老婆？
艾爾莎懵了。
雖然她確實很羨慕冰雪女帝與機械女神的關係，但是她也沒敢想自己竟然也真能邂逅女神啊。
所以，神真的再臨了啊？不是，那神諭口號真是我瞎扯的啊？
「多蘿茜，你難道就是萬機之主？」
天使少女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問道。
多蘿茜：「.」
不是，艾爾莎你這麼敏感的嗎？我這就暴露了？
她正在思考著要不要攤牌呢，但是旁邊巴哈姆特卻已經嗤笑出聲了。
「什麼萬機之主，我雖然確實是你們口中的神之使徒，但是並不代表我承認那什麼萬機之主是我的主人，區區一個覆滅了的教派的神明可不配成爲吾之主，那口號不過是你們的系統強行安插的而已，非要往你們機械教的臉上貼金。」
艦娘小姐不屑的說道。
她們當初選擇幫助聯盟主要是爲了扶持一股勢力好方便行動而已，至於那什麼萬機之主，不好意思，不認識，真不熟。
多蘿茜：「.」
那個，其實我真是萬機之主來著。
她很想這麼說。
但是看了看旁邊還一直有個吃瓜看戲的洛基，宅魔女終究還是沒開口。
算了，現在有外人在場，還是之後找時間再說吧。
她這麼想著。
「呵呵，艾爾莎姐姐，你這話問的，多蘿茜姐姐要是萬機之主，那我就是統合系統了。」
小蘿莉也是一臉不信的笑道。
多蘿茜：「.」
你別說啊，你個熊孩子等著，等我真上位的時候，到時候看你能不能成系統。
她可還沒忘記剛剛這小傢伙拱火的仇。
而艾爾莎見狀，也是鬆了口氣，覺得自己果然是想太多了。
「好了，說回正事吧，你要我們幫忙開發的靈墟是什麼情況，你一個靈墟人真的還需要我們幫忙嗎？」
天使少女索性轉移了話題，她追問著巴哈姆特剛剛所說的靈墟的事情。
而對此，艦娘小姐則是先看了看多蘿茜一眼，隨後纔開口道。
「本來確實是用不上你們的，但問題是這次事情牽扯到了我的另一個姐妹，她不知道爲何選擇了庇護著那羣域外之人，有她在的話，我一個人去的話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
多蘿茜：「.」
等等，你的姐妹，你別告訴我還有其他艦娘也活了。
額，剛剛巴哈姆特好像確實說的是她們一起走出靈界的
「是誰？」
宅魔女有些麻了。
「祈光者。」
巴哈姆特說出了一個名字。
多蘿茜頓時眼前一黑？
不是，那顛婆也活了？
這種事情就不要了吧？
嗯，祈光者，她曾經夢之艦隊的左翼護衛艦，與右翼護衛艦——守夜人並列，兩者也是艦隊真正的火力擔當，單論純粹的火力的話，她們兩個甚至還在旗艦巴哈姆特之上。
而祈光者從名字就能看得出來，她是一艘天堂風格的戰艦，其艦娘形象也是一位虔誠信仰著提督的天使修女。
但是怪就怪在當初宅魔女覺得只是信仰虔誠這一個要素好像不夠二次元，最好得整點反差啥的，所以她寫設定的時候就順手加了一句。
「她是虔誠的信徒，但是過於虔誠的信仰令其對神動了不該有的慾望，信仰與慾望的交織使得祈光人的思維逐漸病態，她開始渴望著將神變成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私有物。」
嗯，簡直而言就是變態病嬌私生飯。
這是個病嬌修女啊。
畢竟二次元阿宅哪有不喜歡病嬌的呢？
但是二次元病嬌我帶頭衝鋒，現實裡的病嬌.
這種事情不要啊。
瑪德，我這胡來的手，讓你非要找刺激，老老實實的整個純愛修女不好嗎？這下子整出個真顛婆出來了，還是個火力爆炸的顛婆，這.
「守夜人呢？快去請守夜人救駕啊。」
多蘿茜臉色發白的對著巴哈姆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