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打臉林清柔
隔天，沈暖寧就被掌柜帶出去看診了。
「丫頭，你年紀小，一定要少說話，這次我們去的是個縣裡有名的大戶人家，本家是崔家的呢，且今日他們舉行宴會，更是一舉一動不能出錯，看完診直接回醫館。」
「小時性格穩重，有經驗，你多聽他的。」他指了指小藥童。
沈暖寧點頭，「我知道的掌柜。」
她可討厭麻煩了，向來能避免就避免。
掌柜吩咐馬車，坐著馬車，沈暖寧和兩個小藥童來了崔家。
崔家果然氣派，且不斷有客人上門，如掌柜所說的宴會。
有一中年婦人看見回春堂的馬車，當即迎了上來。
婦人臉上微笑得體，和沈暖寧問好了幾句，「小婦人是後院的管事嬤嬤，聽說沈小大夫年少有為醫術高明，老大夫們都誇讚不止，沒想到，竟然還如此漂亮。」
沈暖寧也笑著謙虛幾句，「一般罷了，全靠刻苦。」
「我家小姐肚子有些不舒服，不如先去看診，同為女兒家，有了沈大夫方便多了。」嬤嬤臉上的笑不似作偽。
沈暖寧點點頭，便徑直往大門走去，連兩個小藥童都沒攔住。
「沈大夫！」
嬤嬤見沈暖寧的舉動，當即大聲喊住她。
沈暖寧轉頭看向她。
「我們往那邊走！」嬤嬤指了指大門旁邊開著的小門。
「大門是客人走的。」
她歪頭，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突然變糟，眉頭皺起，「大門走了會怎樣？不走小門又會怎樣？」
一股從內心深處升騰而起的怒意直衝腦門。
嬤嬤依舊得體的笑，「這是規矩。」
沈暖寧很少這樣清晰的感覺到士農工商階級之分，醫工醫工，醫者地位原本就低，對於這些大族來說，不過就是順手的工具罷了。
比他們低人幾等。
呵呵。
沈暖寧心裡憋著氣，都想掉頭就走了，兩個小藥童連忙安撫她。
「小沈大夫，您忍忍，這種人家規矩就是多，但是我們答應人家來治病了，不能食言，我們看完診就走吧，半刻都不多留。」
農家本分，原本就在底層，所以她沒有見識過多的階級之分，再加上她來自現代，性格如此，教育如此，面對任何人都不必卑躬屈膝，她真是受不了這種歧視。
算了，以後再也不來了，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沈暖寧面無表情，深吸幾口氣，便徑直往小門那走過去。
嬤嬤領著她，一路往後院去。
——
後院花園種了百花爭艷，漂亮極了，幾個穿著漂亮貴氣的姑娘在一處談笑。
「清柔姐姐，你說這大夫好用，那我可就請來了。」
「她不僅好用，還長得不錯呢，不然，我表哥怎麼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林清柔眸子轉動，語氣不乏一絲酸氣。
另一位小姐捂著嘴笑，「那不是更得看看，她長得是什麼天仙模樣嗎？竟然能把風姿綽約什麼姑娘都看不上的殿下的心勾走。」
眾人看向中間那位貴女，其中一小姐安慰道，「崔姐姐，這王妃的位置，誰都能坐得，就這身份卑賤的醫女坐不得，小小的賤民罷了最多是個侍妾。你身份尊貴，是這延州最貴重的貴女，若王爺議親，你是最有可能的，到時候可別忘了妹妹們。」
崔小姐臉上的表情好了些，多了些驕矜。
林清柔也跟著笑。
她林家雖是表哥的外家，可家世根本比不上崔氏這樣的大族，若是表哥想聯姻，壯大勢力，崔氏是最好的選擇，根本輪不到她。
那就讓她們狗咬狗吧。
——
嬤嬤一路將沈暖寧帶到花園的亭子下。
沈暖寧面無表情，看病不把她帶到房間，帶到外面，不是這嬤嬤腦子有毛病，就是有鬼。
亭子裡的幾位小姐齊刷刷的望著她。
這群小姐們豆蔻年華，皮膚白嫩，五官秀氣，渾身都透著一股大差不差的氣質。
嬤嬤道，「小姐，這位便是回春堂的小沈大夫。」
沈暖寧自然不認識崔小姐，但這群小姐中，倒是看見了個眼熟的。
「你下去吧！」
崔小姐拿扇子揮揮手，認真的瞧了沈暖寧幾眼，「就這，清柔，你不是說她長得不錯嗎？這算不錯？」
沈暖寧不施粉黛，臉上素淨，不算絕色，但也絕對稱得上好看。
林清柔只是笑，「她當然比不上崔姐姐好看。」
兩人交談聊天，將一旁的沈暖寧完全忽視。
那種被迫低人一等的感覺又來了。
沈暖寧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和煩躁。
崔小姐驕矜的抬起手，「我身體不舒服，你來給我看看吧。」
沈暖寧走上前，四個位置已經被四張屁股霸占，她要站在一邊看診嗎？
隱隱有種被人為難的感覺。
崔小姐笑著道，「在我家，給身份尊貴的主人看病都是要跪著的。」
這暗指的話，徹底惱了沈暖寧。
跪著？
非親非故，她只跪死人！
沈暖寧也不失態，「小時，收拾東西，我不給死人看病！」
小時臉色也不好，知道小沈大夫是被為難了，聽話的收拾東西。
「你在罵我？」崔小姐站起來。
「你別忘了，你是來做什麼的！以為有了王爺撐腰，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沈暖寧轉頭，面無表情，認真的看了她幾眼，「真是不太好看。」
「你說什麼？」
崔小姐已經自己聽錯了。
沈暖寧笑著道，「我不是說崔小姐不好看的意思哦，我是說，不如把胭脂擦了吧，塗得太厚，很容易影響醫者的判斷。」
崔小姐依舊被氣到了，冷哼一聲，「你不是神醫嗎？連這都會影響，你算什麼神醫？」
「您是找我看病，還是找我編一辯我到底是不是神醫？」
「這並不衝突。」
沈暖寧點點頭，「你偶爾睡不著，睡著了也會做噩夢，早晨醒來會噁心嘔吐，有事一日吐幾次，日日精神不濟，我說得對嗎？」
崔姑娘像是被說中了心事，臉色大變，只是在胭脂的遮蓋下難看的臉色依舊顯得好看。
其他三位聞言連忙勸崔姑娘。
「崔妹妹，你真的生病了嗎？」
「崔姐姐，你快點喊大夫治病吧！」
崔姑娘眼睛盯著沈暖寧，冷笑道，「那你說我得的是什麼病？」
她慢吞吞的笑，「天長日久中了毒罷了。」
崔姑娘臉色劇變。
「你胡說八道！」
「嘖，實話確實難聽，算了，就當我做慈善了，你知道你天天塗在臉上的粉是什麼嗎？這毒啊，早就滲入你的皮膚，浸入你的骨血了。」
「你說我的胭脂有毒，你有什麼證據？」崔姑娘氣急敗壞。
「證據？」
沈暖寧又望了望其他三人，呵呵一笑，「我可不是說你的胭脂有毒，而是說，市面上大部分胭脂都少不了毒！若想死的早，就繼續塗下去吧。」
其他三人臉色劇變，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胭脂和粉，只覺得渾身的癢，恨不得立刻去洗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