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若雪,是一名…文藝工作者,在家裡文藝的那種,來到這裡之前,我正在家裡準備考編…
我考了兩三年了,都沒有上岸,其實我在第一次落下來時就已經放棄了,可在第一次準備的一年裡,我不用出去工作,不用看領導眼色,我只需要在家裡待著就可以了,這簡直太棒了。
我的爸爸媽媽對我特別好,我只需要每天吃好喝好,然後假裝努力就行了,反正他們又不知道。之後的日子裡我是年年考,年年落,到後來我自己都信了。
信…我一定能考上的。
後來家裡邊讓我去相親,我可是乖乖女一枚,我肯定會去的,那天…對方加了我的微信,我同意了,然後我們相互了解情況,直到有一次我的信息他早上才回,你知道他說的什麼嗎?
他說…剛下班才看到信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要他不好意思?我隨即就問你什麼工作啊?怎麼還有夜班?他說廠里的…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未來可是要上岸的人,他怎麼配的?雖然我現在沒錢,但是未來一定有,他是沒有前途的,然後我便給他回復了「嗯」之後便沒有再聯繫過了。
你問我為什麼沒有嘲諷?因為我素質高啊!
再後來…我常常關注著報名網站,已經記不清是哪一天了,網頁彈出了一個客服,它告訴我說現在報名立刻獲得面試資格。
我天…這不就是天上掉餡餅了嘛…我簡直就是天選之女。我跟隨著它的提示前往面試地點,那天我穿的很樸素,有一種鄰家妹妹的那種范兒,其實這才是吸引人的地方,比那些搞擦邊的強多了。
我前往了一棟大樓,5142這是客服告訴我的房間號,我很疑惑,為什麼會是在這裡,因為我面前的大樓很破舊,有種即將劃分為危房的感覺。
我在手機上問對方,對方卻告訴我說…這是考官們想走近生活才設立的,我將信將疑的找到5142並走了進去。那房間像是…沒有完工的毛坯房,有幾個男人穿了身西裝站在那兒。
他們讓我把門關上,然後開始面試,其實我看出來了,他們是壞人,他們一點都不正規,他們西裝里都沒有穿內搭,他們鬍子拉碴的。
我得跑…這是我腦海中的第一想法,我剛要出去那門卻被一陣風颳給關上了,我驚慌的去拉門把手,可是…可是它掉了。
當我再轉過頭時,一切都變了,房間便成了很小很小的小屋,窗戶沒了,桌子沒了,我又回過頭連門也沒了,什麼都沒了。
我踏馬大概是瘋了…
房間裡很黑,但是我能看的清,又不是太清楚的樣子,只能看到基本的輪廓,我很怕黑的,我蹲在牆角開始哭泣,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傳來一聲男音。
他說:「你好,我是你的個人導師,你可以叫我李先生。」我害怕極了,這踏馬是個鬼吧!我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根本不頂用,那聲音似乎從我腦海里響起,不斷的說他是我的導師。
我哭暈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再醒來時,我依然在這間小房間裡,他應該是見我醒了,他又說:「你好,小姐,沒嚇到你吧?你不必害怕,我是你的個人導師,不會害你的。」
不會…害我?我心裡思考了片刻哀求的說道:「把我放回去,我要離開這裡。求…求你了。」
「對不起,暫時還沒有這個權限,但是你可以在我這裡參與遊戲,完成遊戲後會有相應的獎勵。」他開口說道,此時我才清醒一點,我發現他的聲音很有磁性,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那我是不是得到獎勵了就可以回去了?」我又問。
「得到獎勵之後,你可以暫時回去休息,但是你還會再來這裡。」他平靜的說道。
「那我怎樣才能完全出去?」我問道。
他告訴我說,把房間填滿,打造一個世界,創造一位神。
你他媽的有病吧?他到底在胡扯什麼東西,建國後不允許成精了你還踏馬創造神?我覺得他簡直就是神經病。
我問他怎麼才能參與遊戲,他告訴我說:「這個不急,我建議你選擇一項能力以後再進行,這樣你會更安全,更容易勝利。」
他給我列出了三個能力,不息,預言,法相真身,從他的介紹中不息可以重生,預言可以提前知曉信息,法相能夠變大身體素質提升。
我當然選擇不息了,儘管介紹說重生不帶有死前記憶,可那又何妨?這有妥妥的試錯成本啊!就算沒有記憶又何妨?我到時候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不就可以了嘛!我簡直太聰明了。
我進入了遊戲,名稱是「相親」他讓我不要相親成功,他要我必須去,可我幹嘛聽他的啊,我不去相親自然不就相親不成功了嘛,我真是太聰明了。
我睜開眼發現我躺在床上,我活動了活動乏力的身子,我看到床上有一根不可描述的棒子,我的天吶,真是太噁心了,這個房間的主人到底在做什麼。
我把它用衛生紙包著丟到了地上,我起身去客廳看看,桌子上放著新鮮的水果,還有一本…日曆!果盆里有葡萄,我最愛葡萄了,我就在沙發上坐著吃葡萄,看電視。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響起,我站在門口問:「誰啊?幹嘛的?」
我聽得外面沙啞的聲音說:「我是你預約的修理工,來給你修電視的。」
我天!我電視都沒壞修什麼修,我真的是納了悶了,我跟他說:「不好意思,電視又好了。現在不用修了。」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只是又問了一次,我確定嗎?我當然確定了,真是搞笑,可…在我肯定之後他便消失了。
我沒有多去關注這些,我趕緊回沙發上看我的電視了,畢竟現在電視上播放的是我最愛的戀愛劇,那些劇里的歐巴一個比一個帥。
不記得看了多久了,我看累了,就躺沙發睡著了,突然一聲巨響把我驚醒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電視上還在播放著電視劇,而那個防盜門被砸爛了,透過微弱的燈光我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左手拿著工具盒子,右手拿了一個扳手。
我驚慌的躲到陽台上,用窗簾遮住自己,透過小小的縫隙看著他,他進到屋子裡先是扭頭看了看電視,然後扭頭看著我這邊,用極其詭異的笑容說:「你說謊了~」
我?說謊了?操,有病吧?我哪裡說謊了,電視本來就沒有問題嘛,還不及我細想。他緩慢的向我走來,我知道他發現我了,他一把將我扯了出來,他的力氣非常大,帶著窗簾也扯下來了。
我在他的手中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不斷的哀求,我要跟他解釋,電視沒有壞我那裡說謊了,為什麼這麼對我?
可他絲毫沒有聽我的解釋,拿著手裡的扳手將我的頭砸爛了,我…死了。
導師是個騙子,他太業餘了,說什麼不息重生之後不會有記憶,那根本就是假的,我全都記得,就這樣…我被修理工一遍遍的砸死然後又復活。
到最後我都麻木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精神衰弱,我像極了一個玩偶沒了自己的思考。
一遍遍的死去又重生,一直到4點多的時候天亮了,那個修理工才消失,我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逐漸自己清醒了,我隱隱約約聽到臥室里傳來一些不可言語的奇怪聲音。
難道…這房子不是我的?我只在這裡一天?可主人已經回來了我為什麼還在這裡?任務?我沒有相親成功啊!我為什麼還沒有回去?可…沒有人給我回應,我起身向臥室走去,我想看看那裡面是誰。
我悄悄的打開了房間的門,我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她正在玩我白天丟在地上的東西,我的目光從她身體上移向面部,我看到她披頭散髮的,滿臉都是痘。不,換句話來說,那是痘上長了張臉,真的是太醜了,很嚇人的模樣。
換姿勢的時候她抬起頭看到了我,那張臉努力的扯出一個微笑對我說:「幫…幫我?」
我天…我要崩潰了,我連忙把門關上跑了出去。這尼瑪什麼地方,太奇葩了。我走到小區樓下面,對著樹吐了很久。
然後我就在這座城市裡徘徊,我看到了一家叫做「花顏輕訴」的花店,花與美少女簡直是絕配,我走了進去。後來我才知道花店的老闆是一位小女孩,看起來沒有幾歲的樣子,但是很可愛。
「大姐姐,你要買花嘛?」她問。
「我就隨便看看!」我跟她說道,畢竟這么小的孩子指定不能做主,到時候她大人出來又是麻煩一場。
「你不用害怕,我就是老闆做的了主的喲!」她似乎能聽到我心裡想著些什麼。
我快步的離開了那家店,昨天任務說去南山公園,我今天去看看吧,雖然違約了但是如果可以彌補的話,我興許還有離開的機會。
路上的行人很奇怪,只有我離他們近的時候才能是一個人,遠了根本就不像,我在公園裡閒逛,繼續完成著相親的任務,雖然很多人來這裡相親,但是根本沒有一個來找我的,我有那麼丑麼?簡直匪夷所思。
我無處可去就把相親角當成了我的根據地,白天坐在這裡等待優秀的男嘉賓,晚上在公園的長椅上休息,就這樣…大概過了有一個月吧!
有一個男人找到了我,他拿著花來的,是一朵…我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彩帶上是「花顏輕訴」的logo
俗話說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擱層紗,我很配合的與他聊天,我們聊的很投機,當我們說要處的時候那朵花變成了一張紙——契約書。
契約的內容很多,我很不喜歡束縛,所以我沒簽,對,他有能力的,很像是參與者。
我拒絕了他之後便離開公園了,我覺得「花顏輕訴」跟我很有緣,所以我打算去那裡找老闆問點東西。
我一路上都在思考,有沒有一種可能,拿著「花顏輕訴」的花就是參與者,我需要去向老闆求證這個答案,我沒有問那個參與者,因為來到這裡的人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我來到花店,老闆正好在擦拭架子上的灰塵,我看著她對她說:「小妹妹,是不是只有參與者才能拿到你這裡的花?」
她盯著我看了好久:「姐姐也是參與者?」
「也?」我有些疑惑,難道眼前的小女孩也是?
她連忙又說道:「沒關係,很快就不是了呢,姐姐」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這裡的花大家都可以買喲!是不是很公平?」
「啊?」我滿臉疑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見我疑惑又說道:「只不過參與者買花不要錢呢!」
我懂了,我問她:「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怎麼離開這個世界?」
「離開?為什麼要離開?你沒有發現嗎?這裡的世界只有春暖花開的春天,不會冷也不會熱的,多好的世界呀。」
小女孩疑惑的看著我然後又說道:「不過姐姐實在想離開的話,可以等拿著梔子花的男人,因為梔子花的契約可以帶你出去的。」
「那我可以買梔子花嗎?那種變成契約的那種?」我向她問道。
「不可以喲,姐姐,你的身上已經有原居民的氣息了。這不符合這裡的規則。」小女孩搖了搖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我本以為等待參與者是很簡單的事情,我在那個公園度過了好幾個月,再也沒有參與者來了。
其實等到幾個,可惜都太傻了,他們兩手空空的就來相親了,我的天,難道他們的任務跟我一樣嗎?到底是怎樣普通又自信的傢伙。
甚至有的還要拉著我硬上弓,可惜都被處理了,他們會在即將得逞的那一刻突然停手,然後如同鬼上身一樣,跳河自盡。
之後的日子裡,就再也沒有參與者來了,離開的心情成了我的執念,屢次沒有參與者來我焦急萬分,然後我離開了公園,走在大街上,逢人便問:「你是參與者麼?」
他們好像對參與者很有敵意,他們在一天夜裡將我殺死,然後吃我的肉,剛開始是先殺才吃,後來換成了活生生將我啃死,我真的好想死啊,就算不能出去了,我寧願待著這裡一輩子也別讓我受這種折磨啊!
可是他們做不到,不息的能力如同魔咒,我頻繁複活,他們剛開始是排斥我才要殺了吃了我,兩年後他們已經不知道為什麼殺我了,只是知道殺了我可以吃。
再後來他們已經忘了吃我了。就這樣,我才得以逃脫,同類相食是會出問題的,身體會分泌一種毒素,會讓食用者眼睛變紅。
這裡的人們也一樣,陰差陽錯之間他們獲得了特殊的能力,我管它叫「言出法隨」
後來,我又經過「花顏輕訴」那家花店,老闆將我叫住。她說:「你闖禍了。」她的臉上一臉認真,似乎我真的犯了天大的錯誤。
我不解的問她:「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我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是個受害者,我還闖禍了?」
「這裡的人們有了些奇怪的能力,是因為食你肉才有的。」她的小臉很平靜。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他媽求著被吃的嗎?」我氣壞了,說著我都想給她兩個大耳巴子。我接著說:「世界真是巨大的一個輪迴,在這裡都有被害者有罪論。真是個蠢貨。」
她似乎沒有理解我是在罵她,或者說是我太文明了,顯得我並沒有在罵街,她怔了怔說道:「我不是蠢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是個神。」
「我呸!你踏馬還神呢!他們欺負我的時候你在哪?現在讓你來伸張正義了?還踏馬我闖禍了,說到底你就是個狗屎神,連自己的人都管不好。」我指著她的鼻子罵,可她並不生氣。
她抬了抬慵懶的眼皮很平靜的說:「你會在意地上的螞蟻打架嗎?」
「所以…你不在乎?」我恍然大悟,是的過去的幾十年裡一直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哪怕閒著刷視頻軟體也不會去看看地上的螞蟻,因為它不夠有趣。
「不對…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闖禍了?」我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闖禍,是你闖了自己的禍,對我沒有任何關係。」她依舊平靜的說道:「這裡因為你的原因發生了一點改變,參與者會來的更少,所以你很難出去了。」
她的言論簡直讓我火冒三丈,還沒等我發飆她又自顧自的說道:「那些人我不會幹涉,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謹言慎行了。」
我沒好氣的轉身就走,說的好聽,你不干涉他們會自己謹言慎行,你當他們有自己的主見嗎?還是說你覺得這件事也可以用堵不如疏來解決?這可是一條條人命啊!
不過我倒是沒有什麼所謂,今後的日子裡還會因為有人的隨口一句話我突然暴斃,但是這點疼痛我早就習慣了,而他們的命只有一條。
我感覺我有點神那味了,那個傻狗說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謹言慎行,可這個用不了多久卻用了整整3年。
今天依舊是風和日麗的日子,我依舊在我的公園等著,一個男人來到了我面前,他說他叫寧嵐,帶著梔子花來的,我覺得我的出去的機會來了。
你好,我叫王若雪,他日若是同淋雪的若雪。
我…是一名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