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勇疼得說不出話,人也被打迷糊了,只是不斷的搖晃著大腦袋。
「整個公司大權在你妹妹那裡,你有我這樣不爭不搶的妹夫,你該偷著樂。」
陳陽輕蔑的看著蘇文勇:「但凡換個對你們蘇家財產有不軌之心的妹夫,蘇氏集團慢慢地就不姓蘇了。」
「就比如季雲航,他真不嫌棄你妹妹結過婚,流過產?」
「擱在你身上,你會不嫌棄嗎?」
「你說我是死舔狗,我舔的也是沒結過婚、沒流產過的寒煙。」
「季雲航去舔一個離過婚,流過產的寒煙,那又是什麼?」
「看在一起生活五年的份上,我提醒提醒你,別遭了季雲航的道。」
「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真是蠢貨!」
陳陽鬆開手,轉身大搖大擺離去。
蘇文勇跌坐在地上,臉色複雜至極;就算再傻,他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蘇寒煙終究是女人,不是蘇家男兒。
蘇文勇相信自己妹妹的為人,不會偷偷撬走蘇家財產。
可是,如果是跟季雲航結了婚,等兩人有了孩子,蘇寒煙回家養胎、養孩子,一年半載恐怕都處理不了公司事務。
整個蘇氏集團,豈不是完全由季雲航說了算?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等蘇寒煙回去,恐怕公司都已經被季雲航完全架空了,那還姓蘇嗎?
想到這裡,蘇文勇頓時後背發涼。
「勇哥,怎麼辦,叫人嗎?」倒下的小弟試探性的問道。
「先別叫!」
蘇文勇擺手道:「倒是小看這傢伙了,沒想到實力這麼強,有這樣的實力,倒也配得上做蘇家的女婿。」
至少他不用擔心被陳陽搶走財產,要搶早就搶了。
「那就這樣算了?」那小弟都有些不甘心。
「如果他不跟我妹離婚,那就還是一家人,這事就算了。」
蘇文勇摸著火辣辣的臉頰:「如果離了,那這個仇肯定要報。」
「走,回去了。」
從興隆大廈離開,去診所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這才回到家裡。
這是蘇家老宅,在城區,是典型的中式南方庭院,蘇文勇注意到左側的書房燈還亮著。
妹妹回來了?
蘇文勇從季雲航那裡知道妹妹打掉了孩子,準備離婚後,就把這事告訴了父母。
父母應該就讓蘇寒煙回來了,免得一個人住在郊區別墅內。
蘇文勇想了想,還是走向左側別院內,敲響了房門。
「誰啊?」裡面傳來蘇寒煙那淡漠的詢問。
「我!」
「有事?」
「大哥想找你談談離婚的事情。」
「進來吧。」
「好!」
蘇文勇推門而入,蘇寒煙還在看文件,壓根就沒抬頭看蘇文勇。
「寒煙,打掉了孩子,身體虛,你應該早點休息。」蘇文勇提醒道。
「如果你不挪用公司的錢,我現在就不用準備去銀行貸款的資料,早就應該睡了。」蘇寒煙冷聲道。
蘇文勇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轉移了話題:「寒煙,我覺得陳陽那小子也挺不錯的,這些年,他對你的好,只要不瞎就能看得見。」
「我覺得,季雲航未必比陳陽好到哪兒去。」
蘇寒煙驟然抬起頭,滿臉驚詫地看著自己這個陌生的大哥。
不僅陌生,太陽還從西邊出來了。
蘇家最看不起陳陽的蘇文勇,居然幫陳陽說好話?
更讓蘇寒煙震驚的是:「你怎麼成豬頭了?」
「不小心摔的。」
「你不是我大哥。」蘇寒煙很認真道。
「寒煙,是我,我只是臉腫了而已。」蘇文勇趕緊扯開嘴巴:「看……我這顆大金牙。」
「我大哥不會幫陳陽說好話。」
「這……咳咳……此一時彼一時嘛。」蘇文勇正色道。
「陳陽暴打了你一頓,你被打服了,然後就替他說話,對吧?」
「這……這個……」
「你不僅下賤,還無能,連一個廢物都打不贏。」
「是他實力確實……」
「夠了。」蘇寒煙直接打斷了大哥的話,冷聲道:「自己去找麻煩,不中用,反被打了一頓就夠丟臉的了。」
「你還要甘願當他的小弟,做他的馬前卒是吧?嫌蘇家的臉還不夠乾淨是嗎?」
「我……」蘇文勇低下頭,心裡憋屈,甚至自我產生了一種懷疑。
難道真是自己和同伴不中用?
可那幾個小弟實力確實不俗啊,一個人打兩三個普通人不在話下。
然而,他們連陳陽的衣角都碰不到。
但蘇文勇也知道現在跟妹妹解釋這些,妹妹是肯定不信的。
連蘇文勇也不信,平日裡逆來順受、整天戴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陳陽,實力會這麼強。
「我問你,誰讓你去找陳陽麻煩的?」蘇寒煙的質問再次響起。
「我只是找財務經理打聽的。」蘇文勇弱弱的回道。
「我不是問誰指使你,我只是在問你為什麼要去找陳陽麻煩?我跟他都還沒離呢。」
「我……我只是想跟他談談財產分配的事情,他雖然對蘇家沒有什麼幫助,但這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他淨身出戶,分文不要。」
「淨身出戶?」蘇文勇都詫異起來,這還是那個認識的陳陽嗎?
「沒什麼事情就出去,看到你就煩。」蘇寒煙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寒煙,你得小心季雲航,這傢伙接近你,估計是奔著我們家的家產來的。」
「我明白了。」蘇寒煙眯起眼:「你不僅無能,還蠢,陳陽這麼簡單的計謀你都沒發現?」
「計謀?」
「陳陽讓你挑撥離間我跟季雲航,你這都不懂?」蘇寒煙沒好氣的咆哮起來。
「陳陽應該沒有這種想法吧?」
「應該沒有?豬是怎麼死的,你該知道吧?」
「……」蘇文勇趕緊溜之大吉,不想再被罵了。
跑出去後,蘇文勇心裡也是頗為無奈,這個妹妹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咳咳咳……」
蘇寒煙氣的咳嗽起來,可跑出去的大哥,並未去幫忙倒水。
以前聽到咳嗽聲就會過來看望、關切她的人,明天早上就要跟她去離婚。
但想著剛才的事情,她沒有任何的留戀,反而有更多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