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河陽軍準備放任大乾北伐軍西進後,段平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當下便告別了袁二雙,帶人風風火火地回到了隊伍中,並把自己探聽到的稟告給了王元。
倒不是段平承認了王元的領導地位,只是整個百人小隊就只有王元懂如何操縱電台,翻譯電文,想要把這重要的消息傳遞出去,只有依靠對方。
王元聽後也不敢怠慢,隨即命人搬出電台,就地將得來的消息傳遞到了燕京。
很快燕京那邊就有了回復,讓王元等人即刻追上南下的河陽軍,問清楚對方的意圖。
得了命令的眾人不敢耽擱,隨即騎馬朝著南方狂奔而去。
經過了一天晝夜不舍的行軍後,王元眾人終於遇到了河陽軍的後軍斥候。
領頭的正是段平的「老熟人」——袁二雙。
「喲!老弟,這麼快就追上來了啊!你們這齣門偵查還帶這麼多東西啊?」
袁二雙以為眼前這支小隊只是斥候隊伍,對於對方還帶著輜重表示很不理解。
段平也懶得向對方解釋他們這是特戰小隊,跟一般的斥候隊伍不一樣。
「勞煩老哥向曾節度通報一聲,陛下有要事向他詢問!」
「陛下也來了?」袁二雙聞言驚訝道。
「陛下坐鎮燕京呢!」
「沒來怎麼問話呢?」
張玄下過命令,不能將千里傳音機的事到處宣揚,因此段平爺很難向袁二雙解釋,只是催促對方帶自己去見曾驕陽。
但袁二雙表示,他只能向上面報告,至於曾驕陽會不會見他們,就不是他能夠做主的了。
好在曾驕陽沒有對王元等人避而不見,在跟著河陽軍行軍兩日後。
王元總算是被人帶到了曾驕陽的營帳。
「萬勝軍政委王元見過曾節度!」面對曾驕陽這種執掌一方的大員,王元的態度十分恭敬。
曾驕陽看了一眼有些瘦弱的王元,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詢問道:「陛下派你前來要問什麼?」
「陛下派卑職前來是想問問節度,此番舍大乾北伐軍而南下意欲何為?」
曾驕陽聞言發出一絲輕笑,「真是陛下問的?我大軍南下不過才五日時間,就是當日向燕京派出信使,這會兒也未必能趕到燕京,陛下如何得知?」
「膽子挺大!可你未免也把我曾某人想的太好騙了吧?」曾驕陽點評道。
曾驕陽覺得他已經看穿了王元,下層軍官想要冒險博個上位,假傳皇帝的旨意,假如真能把他蒙到,讓河陽軍去和大乾北伐軍死磕。
不管河陽軍結局如何,但過後肯定能在皇帝那裡領到大功一件,當然也可能是假傳甚至的大罪過。
不過富貴險中求嘛,曾驕陽很理解,畢竟他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
看著曾驕陽逐漸不善的目光,王元知道自己要是說錯一句話,小命兒就交代了。
「回稟節度,卑職不敢假傳聖旨!卑職剛才所說確實是陛下的意思,至於陛下為何這麼快得知,是因為我們有一台千里傳音機!」
對於曾驕陽這種大員就算得知了電台的存在,也不會到處閒話,並且如果向將曾驕陽真正的收歸己用,在河陽軍中建立通訊站也是必要的措施。
「千里傳音機?」曾驕陽笑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還是那些愚夫?」
對於曾驕陽的態度,王元早有預料,他來也不是一定要曾驕陽相信這些。
說到底王元此行要弄清楚的就一件事,曾驕陽南下究竟是為何,有沒有被大乾朝廷策反,這才是燕京方面最關心的!
「節度不信卑職也沒辦法!陛下也沒有要求節度一定要做什麼,只是想問清楚節度南下是為何?」
曾驕陽聞言直勾勾地看了王元十息時間,把王元看的汗流浹背,深怕對方說一句「來人,把這個假傳聖旨的傢伙給我拖下去斬了!」
可曾驕陽最終還是沒這麼做,思索半晌後,曾驕陽還是準備如實回答。
「沖你這份膽略!告訴你也無妨!此處我帶兵南下是準備去收復失地的,正好也可以截斷大乾軍隊的補給線!倘若大乾軍在燕京城下碰了壁,屆時有我在後方,他們定然有來無回!」
王元聽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三十萬大軍啊!萬一燕京城有個閃失怎麼辦?」
曾驕陽的表情毫無波動,「不是說女皇陛下有上天護佑嗎?想來這次也能逢凶化吉吧!你來我這兒也看清楚了,河陽軍總共不過兩萬人上下!」
「大多還都是騎兵,對方鑽入了山地,我們怎麼追擊呢?能做到這些已經是盡了全力了!」
王元聽後也無言以對,好在還不是最壞的情況,至少河陽軍沒有投奔大乾,自己的小命兒也算是保住了!
「多謝節度解惑,卑職這就把消息傳給陛下!告辭了!」
聽到王元準備要走,曾驕陽這才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都不試著勸一下我嗎?」
王元隨即禮貌地回道:「陛下只是差遣卑職來問問,並沒有其他指示!」
曾驕陽聽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你退下吧!」
王元懷著險死還生的心情走出了曾驕陽的帥帳,而在王元走後,曾驕陽立馬向一言不發的丁聰詢問道:「你覺得他說得有幾分真?真有什麼千里傳音機嗎?」
丁聰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是很匪夷所思,但從這人的態度來看,說不定是真的!」
聽到丁聰這麼說,曾驕陽立刻露出不安的神情。
「要是有這種神器,那女帝豈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丁聰點了點頭回道:「沒錯!若有此物,她只需要派幾個心腹到各地,便能收到各地的即時信息,天高皇帝遠的說法恐怕就不成立了!」
「那怎麼辦?我們這番自作主張,她事後會不會怪罪下來?」曾驕陽立刻擔心起自己會不會被秋後算帳。
丁聰聞言立馬搖了搖頭道:「這點將軍倒是不用擔心!她如果是個聰明人,之後只會對將軍進行封賞,絕不會有責罰!只要河陽軍還在將軍手上,燕京方面對我們的態度就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