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一道聲音的大喊,眾人全都被驚醒了,紛紛跟著叫嚷了起來,讓其他的人全部都出來。
就連女帝也都皺起了眉頭,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可能性。
一旁的公孫婉兒,刻薄的俏臉上也都浮現出一絲驚訝,皺眉說道,
「陛下,臣去問問御林軍統領其他秀男都去哪了?」
「不必了,會有人替你問的。」
女帝微微搖頭。
「哦?」
「婉兒,還記得三天前,朕與你打賭嗎?」
「打賭?臣當然記得,陛下說最後活下來的人可能會是他,如果真的是他,就讓臣親口向他道歉。」
說到這裡,公孫婉兒眼睛瞬間瞪大,失聲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其他人可能已經……」
女帝嘴角掛起高深莫測的微笑,沒有再說話。
公孫婉兒搖頭道,
「不可能,昨天還有一百人出頭呢,那可是一百個人,就算是一百頭豬,他也不可能一夜全部殺完吧?」
女帝繼續微笑,不搭理她。
公孫婉兒有些坐不住了,眼看著場上越來越亂,立刻過去讓御林軍大統領維持秩序。
一個身穿錦袍大腹便便的權貴,站了起來,用那胡蘿蔔一樣粗的手指,指著大統領喊道,
「御林軍大統領,趕快出來呀,給個說法,其他的秀男哪去了,讓他們出來,今天是最刺激的決戰了,本王要看他們打!」
大統領走下了看台,此時一個御林軍快步跑來,對他小聲說道,
「將軍,所有秀男全都死了!」
御林軍有萬人,大統領授將軍銜。
大統領聞言眼睛瞬間瞪大,
「全死了?」
「全死了!」
他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正在擁抱太陽沐浴陽光的沈長恭,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雙手揮了揮。
「安靜,大家安靜。」
「其他秀男全部都已經死了,還活著的人只剩下了這一個。」
此言一出,宛如一道驚雷,晴空炸響,讓周圍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周圍所有的人,全都看向了沈長恭。
一百多個人,就活下來這一個?
特麼的昨晚發生了什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那小子的細胳膊細腿,能殺一百多人?你在矇騙本王!」
那胖權貴又怒吼了起來。
「容親王,此事千真萬確,末將的屬下,就算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此事上撒謊!」
「本王不信,把營帳都搬走,本王要看屍體!」
此時,主考官安榮也走了過來,示意大統領可以搬開營帳。
五千御林軍立刻蜂擁而入,將那些營帳連根拔起,抬起便往外走。
校場空了出來,他們看到,每一個營帳下面,都有著兩三具屍體。
公孫婉兒呼吸立刻急促了起來,臉色煞白。
這小子真把那些人殺完了?我要去向這個登徒子低頭道歉了?
女帝噗嗤一聲笑了,玩味的看向公孫婉兒。
大統領轉身,向著女帝抱掌說道,
「啟稟陛下,御林軍查驗屍體,發現每一具屍體都是被利器隔斷喉嚨或者刺穿胸口,皆是一擊斃命,手段非常狠辣!」
說完話,他又看向了沈長恭。
這個小白臉,前三天殺了三個人,也都是一擊斃命。
女帝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饒有興致的看熱鬧。
那容親王拍著桌子大喝道,
「下面那小子,本王問你,這些人可都是你殺的?」
沈長恭負手而立,挺胸仰頭,看向那渾身寫著「朱門酒肉臭」的容親王,燦爛一笑,
「正是在下。」
他喜歡笑,除了殺人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在笑。
他是一個殺手,需要用笑容來偽裝自己的殺意和身份,真正的殺手都是在人群中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誰也不會想到一個笑嘻嘻的陽光青年會是冷酷的殺手。
那種穿著黑皮衣戴著墨鏡提著黑色公文包表情冷酷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殺手的,叫傻逼。
容親王冷聲怒喝,
「哼,你膽敢破壞選秀規則,本王豈能容你,來人,將其拿下?」
周圍御林軍沒一個動彈的,紛紛看向大統領。
沈長恭臉上的笑意不減,看向對方,問道,
「哦?敢問這位王爺,草民所犯何罪?」
「你私自殺光其他的參與者,難道不是破壞規則嗎?」
「那草民敢問王爺,規則中,只說剩下的所有人要混戰廝殺,有說必須在白天進行嗎?」
容親王聞言一怔,扭頭看向主考官安榮,見安榮搖了搖頭,他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怒視向沈長恭,再次拍案道,
「那也應該是白天在校場進行,光明正大的比拼實力,讓我們看到你是憑本事贏得,你半夜把他們殺了,誰能證明?我們看什麼?」
沈長恭嗤笑一聲,說道,
「你們看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周圍的權貴們紛紛皺眉,大呼豎子狂妄。
沈長恭負手而立,冷聲說道,
「首先,法無禁止即可為,規則只說了讓廝殺,卻沒說規定時間,我半夜憑本事殺的,那也是我殺的。
第二,規定只說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算是勝出,並沒有規定不允許偷襲。
第三,選秀是為陛下選擇夫婿,選出一個最優秀最強的男人來,為大燕帝國皇室延續子嗣,而不是給你們表演,供你們享樂的!
這選秀,是給陛下選的,還是給你們選的?」
說到這裡,沈長恭停頓了一下,目光冷咧的看向容親王,開始反擊,
「文武百官皆在,陛下親身到此,你容親王大呼小叫,擾亂秩序,驚擾陛下,其罪一也。
我沒有觸犯任何規則,你卻說我觸犯了規則,要將我拿下,此乃顛倒黑白,濫用私刑,置國家法律於無物,將自己的想法凌駕於法律之上,其罪二也!
陛下乃大燕之主,她尚未給我定罪,你卻喊人前來捉拿我,視陛下於無物,此乃藐視皇帝,僭越跋扈,枉法弄權,此罪三也!
敢問容親王,在我大燕,驚擾陛下、無視律法、僭越皇帝,該當何罪啊?」
沈長恭一番伶牙俐齒,反將一軍,不僅化解了自身的困境,反而還將大帽子反扣到了容親王的頭上。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唯獨女帝陛下眼睛越來越亮,嘴角愈發的揚起,喃喃說道,
「這小子,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