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恭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說道,
「南王兄莫生氣,這種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也許那些百姓是真的參與了對我軍的進攻和破壞呢?
有的地方刁民就是這樣,明明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上面的統治者是誰都不影響他們吃不飽飯,但還是要想方設法搗亂。
也許齊峰是看到那些村民殺我們的人,才憤怒的出手呢。」
馬凌嘆了口氣,說道,
「你不用為他開脫,早在打坤國的時候,我們便三令五申,軍紀的重要性。
不得劫掠百姓財物,不得奸淫擄掠民女,不得殺害無辜百姓。
要不是有這些軍紀,現在坤人造反者怕是不計其數了,哪會像現在這麼安穩?
事實已經證明,我們的選擇是對的,必須要有嚴明的軍紀和懷柔的仁政,才能穩固地方。
他倒好,上來就屠了兩個村子。
等他回來後,本王親自行刑,收拾他!」
這些軍紀和政策,都是沈長恭根據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歷史總結出來的。
秦掃六合後,依然施行商鞅變法的暴政,導致秦始皇死後,民怨四起,起義不斷,秦朝三年而亡。
偌大個帝國,瞬間土崩瓦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沈長恭是很懂得。
儘管他對官員和權貴們極為苛刻,但他對百姓是真的好。
當下無話,眾人便各自去休息了。
翌日,大軍繼續趕路,李博翰部駐守郡城,等待主力到來。
而到了傍晚的時候,陽穀縣那邊便傳來了消息,說縣城已經打破了,但是兩萬鎮南軍也參戰了,才消滅和活捉了那一部的齊軍。
兩萬鎮南軍,一部分是最開始去的,被伏擊的時候還沒趕到,另一部分則是晚上章撼親自帶去的。
齊峰憤怒的想要把那些齊軍全部砍掉,被章撼一巴掌扇在臉上,才老實了。
處理完陽穀縣之事後,他們才加緊往伯考郡的郡城那邊趕去。
而沈長恭和馬凌,則已經率領著重新匯聚的大軍再次出發了,齊峰在後面慢慢趕上來吧。
至此,只剩下兩個軍團和四座城沒有攻下來了。
又過了兩天,前線傳來捷報,說曹朗縣和東平縣,已經打下來了。
至此,齊國都城臨淄的門戶大開,鶴淇、濮辛、伯考三郡之地,被燕軍完全掌控。
再往東南,過了最後兩座城,就是他們的京畿之地了。
儘管那兩座城如門神一般,守衛著京畿,但沒有人會認為,那兩座城能夠攔得住燕軍進攻的步伐。
整個齊國,危在旦夕。
而沈長恭和馬凌所率領的之力,也在距離那兩座城五里的地方,安營紮寨。
又一日後,齊峰、江順、范博陽等部隊,全都回歸大營之中,燕軍是主力再次匯合到了一起。
那九座城,也成了燕軍的囊中之物。
既然全都回來了,那也還賞罰了。
這九位指揮官,此時全都聚集在了帥帳之中。
有人歡喜有人愁。
羽化天面不改色,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楊紅櫻憤憤不平,因為她用了支援的鎮南軍。
梁凱站在羽化天的身後,面色恭敬。
聶北則豪爽的笑著,跟眾人聊天。
只有齊峰,站在最後面,低著頭一言不發。
片刻後,二位王爺,從外面進來,手裡還拿著冊子。
「諸位,你們各自領兵攻打城池的仗,已經打完了,本王說過,哪部得第一名,可賞銀一萬兩,士兵允許飲酒慶祝。
現在,到了揭曉答案的時候了。」
冊子遞給了屠雀翎。
屠雀翎看著冊子,緩緩念道,
「第一名,羽化天部,用時兩個時辰,殲滅敵軍一萬餘人,活捉三萬餘人。
第二名,聶北部,用時四個時辰,殲滅敵軍一萬餘人,活捉兩萬餘人。
第三名,梁凱部……
第四名,聶揚部……
第五名,江順部……
第六名,楊紅櫻部……
第七名,李博翰部……
第八名,范博陽部……
第九名,齊峰部,用時兩天,殲滅敵軍兩萬餘人,活捉一萬餘人,其部傷亡也是最大的。」
眾人聽完後,平南軍和征南軍的四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們給自己的王爺丟臉了。
總共九個人,前四名都讓沈王的人給包攬了。
大燕最大的兩個軍閥,一個是沈長恭,一個是南王馬凌。
二人合作親密無間,兩軍也是一致對外。
他們雖然合作,但也有明爭暗鬥,都憋著一股勁,想要超越對方,證明自己更牛。
這種良性競爭,沈長恭和南王都是鼓勵的,免得那些人沒一點壓力,整天就知道擺爛躺平。
只要不背刺同胞,不鬧太大矛盾,別跟二戰日軍的陸軍和海軍一樣,斗的頭破血流就沒事。
這次,算是沈王軍和南王軍第一次正面競爭,而南王軍輸的一塌糊塗。
看南王那陰沉似鐵的臉色,就能看得出來了。
沈長恭扭頭看向馬凌,問道,
「南王兄,你來宣布?」
馬凌點了點頭。
畢竟他還在,沈長恭宣布懲罰齊峰,馬凌面子上更過不去。
這次沈長恭贏了,他也沒有得瑟,把面子留給馬凌。
馬凌站起身,冷聲說道,
「自古以來,有功者賞,有過者罰,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這一次,羽化天率領的五萬大軍奪得榜首之位,賞一萬兩銀子,酒兩萬壇,肉兩萬斤,晚間可暢飲。
這是有功者賞。
下面再說說有過者!」
說到這裡,南王的眼神竇娥那件變得凌厲了。
齊峰嚇得連忙跪到了地上。
「齊峰,率領大軍前去攻打敵軍,卻反而被敵軍埋伏,損失了糧草、戰死了士兵,還險些丟失火炮。
事後更是屠了兩個村子的所有村民泄憤。
打完仗後,更是揚言要砍掉所有的俘虜。
是也不是?」
齊峰連忙抬起頭說道,
「王爺恕罪,那些刁民窩藏敵軍,他們也是從犯,末將一時衝動,為了以絕後患,把他們當成敵人殺了。
末將疏忽大意,害的大軍損失過多,請王爺恕罪。
末將知錯,末將再也不敢了。」
他只是為了自己稍微辯解了一下,大部分罪責還是攬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