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紫菱就躺在床上,休養著身體。
先前那巨大的爆破,雖然沒有直接炸到她,可巨大的震動和衝擊的力量,還是讓她受傷了。
這兩天的時間,她就一直躺在床上,渴了喝水,餓了吃飯,困了睡覺。
看秀琴和昭華那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魚紫菱也覺得外面的戰事並不緊迫。
兩天後的晚上,御醫又來了,為魚紫菱把脈後,點了點頭說道,
「娘娘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只是躺的太久,疏於鍛鍊了,明日便可以起來多走動走動。
娘娘喜好練武,可以適當的練習武藝,這樣對恢復更有幫助,但不可太過於劇烈,亦不可勞累過度,適量就好,以鍛鍊恢復為主。
要不了幾天,娘娘的精氣神就都回來了。」
「那就好,本宮就放心了,等本宮養好了身體,再去與燕軍決一死戰。」
「好,臣告退,娘娘明日早上可以正常進食了。」
翌日清晨。
魚紫菱起床後,吃了一些早餐,然後便急不可耐讓來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面。
在屋子裡憋了好幾天,魚紫菱終於能夠出來透口氣了。
她先是熱身,然後拿起自己的長槍,便開始舞動了起來,對著木人樁便開始練武。
過了兩刻鐘後,寢宮的門前,忽然走進來了一個身穿輕甲英姿颯爽的女子,那女子手裡還拿著一桿長槍。
她是被秀琴領進來的。
「咦?你是誰?」
魚紫菱好奇的看向來者。
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
「來陪娘娘切磋練武的。」
「陪本宮切磋?你姓甚名誰,來自哪裡啊?」
魚紫菱抱著長槍,看著眼前這個氣質跟自己很像的女人。
「我叫紅櫻,自小練武,武藝高強,娘娘敢和我比劃比劃嗎?」
「哼,放肆,那就來!」
魚紫菱輕踢槍桿,將手中的長槍,對準了楊紅櫻。
楊紅櫻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手中槍尖抖動,直奔魚紫菱面門而去。
魚紫菱手中長槍橫掃,與楊紅櫻交戰在了一起。
兩個女人都是以槍法見長的。
楊紅櫻的槍法凌厲,大開大合,雷霆萬鈞。
魚紫菱的槍法則更為靈活,刁鑽古怪,槍槍直奔要害。
破空式破影式,御風槍回馬槍,二人越打越激烈,越打越興奮。
不知不覺間,她們對對方的招式越來越熟悉,也越來越認可,竟然出現了一些惺惺相惜的念頭。
激戰了足足兩刻鐘後,二女都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楊紅櫻把長槍豎了起來,笑道,
「娘娘的槍法真厲害,屬下受益匪淺,只是軍務繁忙,屬下便不多逗留了,明日這個時候,屬下再來陪娘娘練武。」
魚紫菱點了點頭,說道,
「原來你也是軍中之人啊,那你先去忙吧,這次好好立功,要是我們能活下來,本宮封你個將軍噹噹。」
楊紅櫻捂嘴輕笑,然後瀟灑的以甩馬尾辮,告辭離去。
她走後,魚紫菱坐在了凳子上休息,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秀琴,本宮怎麼不知道,咱們軍中什麼時候有女將了?」
秀琴想了想後,支支吾吾的說道,
「額……以前肯定沒有啊,女子哪能參軍,現在這不是特殊情況嘛,她就自告奮勇了。」
「原來如此,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要是天下女子都如我和她一樣優秀,那就好了。」
魚紫菱嘆息道。
秀琴也跟著嘆息。
「你嘆什麼氣?」
「娘娘嘆氣,我就嘆氣。」
「那本宮還練武呢,你怎麼不練武?」
「啊?」
「本宮希望,整個大齊的女子都像本宮一樣優秀,所以這件事,從你開始,你也要跟著本宮練武,不求你上陣殺敵,至少有點自保能力吧。」
「啊??」
「拿起你的長槍,準備好了嗎?看槍!」
「娘娘不要啊……」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魚紫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在院子裡苦練武藝。
楊紅櫻也陪著她來練了兩次。
她也曾想去看看防務什麼的,但是秀琴堅持不讓她出去吹冷風,說她的身體還未痊癒。
但是魚紫菱感覺自己現在強壯的能夠打死一頭牛。
此時,距離燕軍攻破臨淄城,已經過去五天了,臨淄城的一切,都變得井然有序,有條不紊,仿佛回到了從前一樣。
而距離燕軍出兵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然而,就在這一天晚上,沈長恭收到了一條,來自南方的急報。
御書房裡,沈長恭拿著遞來的紙條,看過後,眼神大為震驚。
原來,就在昨天的時候,徐州郡城遇襲了。
前段時間,齊皇趕到了徐州城,童玄熱情的接待了,晚宴的時候,太尉曾提出來往那四十萬地方軍中,給這些勛貴安排一些軍職,掌握兵權,但被童玄拒絕了,還若有若無的警告威脅了一下。
開玩笑,這是童玄一手拉起的隊伍,怎麼可能給他們兵權呢?
而後,童玄便陸續派兵北上,往北方幾座城裡面駐紮布防,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童玄為了避嫌,也為了避免麻煩,自己也都到前線去帶兵了。
而徐州城,因為緊鄰著南方的魏國,所以他還是留了八萬人守城的。
就在昨天的時候,魏國大軍像是從天而降一般,突然間出現在了徐州的外面,對徐州展開了猛烈的進攻,僅僅一上午的時間,徐州城的守軍便寡不敵眾,棄城逃跑。
可能是因為跑的急了,忘了通知皇帝陛下。
而那些魏國大軍,比本地人還要熟悉城裡,精準的找到了府衙和各個官員的府邸,直接把齊皇帶來的所有皇室,以及文武百官全都砍死了。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士兵沒死多少,百姓沒死多少,齊國的百官權貴直接被一鍋端了。
這一天,天街踏遍公卿骨,轅門遍掛權貴頭。
與沈長恭當年在燕國的所作所為頗為相似。
而後,接到消息的童玄勃然大怒,立刻帶著兵馬趕回徐州去馳援,但是徐州之後已經是傍晚了,魏軍早就逃跑了。
那一晚,童玄跪在齊皇的屍體面前,痛哭了一夜,大罵自己沒有盡到臣子的責任,沒有保護好皇帝。
府衙周圍的百姓聽的真真切切。
聞者傷心聽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