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不肯下馬,林墨眼神一瞪,身形再次一閃,躍上半空,雙手握劍,朝顧鐵強揮砍而下。
顧鐵強持刀抵擋,但鐵器與龍雀可是天差地別,相互碰撞下,長刀竟被硬生生砍斷。
顧鐵強手掌一麻,長刀徑直脫落在地,而肩頭也被龍雀劍嵌入半寸,疼得他大叫出聲。
「滾下來!」伴隨著一聲大吼,林墨抬腿猛踢在馬背上,將握住刀身的顧鐵強拽了下來。
「啊~~勝兒快走!」
「爹幫你拖住他。」
「爹!」顧勝驚駭道。
「哼!走?」
說著,林墨爆發全部內力,與顧鐵強對上數招。
由於顧鐵強手上沒有兵器,再加上恐懼,此刻連天驕榜前五的實力都沒有,只能被林墨單方面虐打的份。
待顧鐵強倒地後,林墨緊握龍雀,猛地朝他右腳踝揮砍而下,直接斷了他逃跑的可能。
見到這一幕,顧勝的身上不斷有不明液體從馬背上流下。
「不…不要。「
「我…我不想死。」
「錯…了…我…錯了…別殺我…」
「呵…死?哪有那麼容易。」
「滾下來。」林墨沉聲說著。
「我…我…下..不來…」
嫉妒恐懼的顧強身體已然不受自己控制,似乎真的無法從馬背下來。
見狀,林墨面沉如水,一步、一步,慢慢朝顧勝走去。
然而,就是這短短的距離,林墨走的每一步都如同一座大山,竟壓得顧勝大氣都喘不上來。
「林解元,求…求你饒他一命吧。」
顧鐵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苦苦哀求著。
當林墨來到顧勝面前時,一把抓住對方衣服,將其猛拽下來。
緊接著,林墨又是一劍,同樣將其腳踝斬斷。
就這樣,林墨一手一個,拖著父子二人慢慢朝藥王谷走去。
才剛走沒多遠,木瓜與眾女便跑來過來。
「夫君…」
「少爺…」
林墨略過幾女,抬眼看向木瓜,面無表情地說:「木瓜,去趟聚賢堂,讓那群土匪將這對牲畜的家人送來藥王谷。」
「還有,凡是參與傷害夫人的雜碎一併送來。」
「記住,我給他們一個時辰。」
「少爺…」
「直接報我名字。」
「是。」
此時的林墨,心境早已不比從前,他有自信,以他之名足以震懾粵州一帶的山匪。
若對方敢不答應,林墨大可進城,以剿匪的名義調兵。
交代完木瓜後,林墨看向蕭夢涵,道:「蕭姑娘,幫他們止血。」
「啊?」蕭夢涵一愣。
「只管止血就是,我沒讓他們死,他們就得活著。」
這時,林家軍壓著僅剩的幾十名聚賢堂嘍囉走來。
「少主,這些人都已繳械投降,應該如何處置?」
「殺!」
「諾!」
「饒命啊林解元,我們都是無辜。」
見林墨此刻這副殺神模樣,文若愈與楊知雪感到極為陌生,甚至還有些膽怯,一時間不敢太過靠近。
只有莫詩雨走近前,哽咽道:「夫君,都怪妾身沒有保護好大家,對不起。」
林墨伸出手,輕輕撩起莫詩雨的髮絲,道:「詩雨,娘呢?」
「娘在谷里養病…」
聽到母親沒事,林墨重重呼出一口氣,「呼…走吧,帶我去看娘。」
「嗯,好…」
………
許久過後,某廂房內,虛弱的林母斜躺在床榻上,臉上掛著久違的笑臉,但卻不時有眼淚滴落。
林墨跪在地上,眼角掛著淚花,握著母親的手,哽咽道:「娘,孩兒不孝,孩兒來晚了。」
「好孩子,快起來,娘沒事。」
「來,墨兒,到娘身邊來。」
林墨微微點頭,站起身,在床沿邊坐在。
緊接著,林母繼續道:「墨兒,跟娘說說,北境情況如何了?」
「娘,飛燕關已經守住了,如今有北晉公主為質,短時間內,北晉國應該不會冒然進犯。」
聞言,林母長舒一口氣,「那就好,若是你爹在九泉之下得知,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母子二人簡單聊了幾句後,突然,林母看到許久未見的蘇畫,微微一愣,疑惑道:「蘇小姐怎麼…」
只見下一刻,蘇畫跪地一拜,「兒..兒媳蘇畫,向娘請安,願娘福壽安康…」
話落,蘇畫朝林母輕輕叩首。
「啊…這…」
聽到蘇畫喚林母一聲娘,眾女皆是一愣。
見狀,林墨解釋道:「娘,前幾日孩子遭源江川暗算,不慎跌落懸崖,九死一死,幸得畫兒相救,才逃過一劫…」
「什麼?跌落懸崖…」
「夫君可有傷哪了?快讓妾身看看。」
「墨兒…你…」
眾女紛紛看著林墨,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娘,這幾日多虧畫兒細心照顧,孩兒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靜香沒了…」話落,林墨忍不住落下眼淚。
「什麼…」聽到靜香身隕的消息,林母差點暈了過去。
林墨趕忙扶住母親,幫她順著氣。
林墨也是想著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早晚都要知道,便一次性說出來。
「嗚嗚…我可憐的靜香,都是娘不好,娘當初應該將你帶在身邊的。」
林母雖與源靜香見面次數屈指可數,但對她卻是由衷喜愛,且源靜香有孕在身,聞此噩耗,林母甚是痛心疾首。
「娘,都怪孩兒沒用。」
「源江川,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竟連…」林母哭著說。
隨即,屋內幾人開始長達近半個時辰的對話。
許久後,一名林家軍走到屋外,恭敬道:「啟稟少主,顧家父子已經拖過來了。」
聞言,林墨對母親溫柔道:「娘,孩兒有事需要處理,待會再過來看您。」
「走吧詩雨,你與我一道出去。」話落,林墨寒芒一閃,站起身,面無表情走出屋。
………
畫面一轉,莫詩雨將林墨帶到藥王谷後山,來到一處新墳前駐足,而墳前的木碑僅是用筆寫著,「林家兒媳彩衣之墓」。
見到木碑的那一刻,林墨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落,但卻沒有哭出聲,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彩衣那可愛的模樣。
「少爺…彩衣想學白娘子那首歌…」
「少爺最好看了,彩衣幫少爺梳頭,肯定能迷倒京都那些小姐。」
「嘻嘻…少爺日後是要娶四國公主的。」
「彩衣最喜歡少爺了。」
「少爺、少爺…」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在這裡,我問燕子你為啥來…」
想到彩衣唱歌的樣子,林墨下意識跟著哼出來。
「林解元…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林解元,犬子不懂事,老夫願一命還一命,還請林解元高抬貴手,放過犬子吧。」
回憶突然被顧家父子打斷,林墨猛然轉身,換了一副兇狠的面孔,大笑道。
「哈哈…一命還一命?」
「哈哈…等著吧,你們暫時不會死。」
「我要讓你們親眼看著自己的家人,一個、一個死在眼前。」
「不…你…你不能這樣,他們都是無辜的。」
「無辜?」
「那我妻子呢?」
「啊?」林墨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