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茹穿著睡衣,慵懶的斜靠在床擋板上。
眼神茫然沒有聚焦,心裡卻思緒萬千。
前天王朝陽一走,她第一時間就找到,幾個見多識廣的生意人,仔細打聽過了。
有的人回答,不清楚港島那邊,是不是一夫多妻制。
有的人說的模稜兩可,聽說過那邊好像是那樣的。
有的人非常肯定,港島是可以納妾。
我一個啥啥親戚,解放前老早就跑過去了。
現在在那邊生意越做越大,小妾越納越多。
甚至為了增加說服力,還把往來的信件,找出來給她看。
這下確認無誤,陳雪茹的心境就完全變了。
雖然她的性格,跟傳統的女人相比,大膽開放許多。
但當前的大環境,不允許姑娘家婚前失身。
且作為有生意頭腦的女性,她深知商品有價值,且是一手的,才能有待價而沽的資格。
所以其人才會緊守底線,沒有把身子交出去。
現在知道只要去港島定居,就能跟心上人白頭偕老。
哪怕是做小,她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她堅信以自己的能力,以及超越秦淮茹的漂亮臉蛋,說不定還能反過來壓制正妻。
陳雪茹越想越覺得有機可乘,霎時間胸懷越發舒暢起來。
她哼著小曲起身下床,風姿搖曳、步步生蓮來到窗邊。
扯開帘子,打開窗戶。
清晨的寒風,頓時撲面而來。
可她並沒有感覺到寒冷,只因內心的熱情,遠遠大於現在的低溫。
她的目光由近而遠,掠過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色。
心境不同,看人看景也不盡相同。
此時的陳雪茹直覺得,那看過無數遍的場景,也變得鮮活靈動起來,亦如自己美麗的心情。
洗漱過後,她拿起梳子。
梳理起濃密厚實的大波浪,隨後又對著鏡子脫下睡衣。
那傲人的曼妙美態,霎時間暴露在空氣中。
「哼!秦淮茹,不要以為就你胸大,屁股大!我陳雪茹也差不了多少!」
其人傲然如開屏的孔雀,挺起胸前的飽滿,發出了戰前的宣言。
穿上深綠色的秋衣秋褲,套上緊身的棉衣棉褲。
最外面是大紅色毛呢旗袍,肩披乳白色針織衫,腳下一雙半根咖啡色棉皮靴。
簡單的描了眉毛、塗上口紅,施施然來到一樓。
僱傭的女性店員,已經在打掃衛生。
陳雪茹打過招呼,就走出店門,深吸一口冷冽的新鮮空氣。
美眸盼顧之間,神采飛揚!
婀娜妖嬈的身姿,款款而去,來到一間早食鋪子。
這裡的顧客,都被眼前時髦靚麗的妙齡女子,所深深吸引。
她毫不怯場的一一行注目禮,倒弄得眾人不敢再看。
「雪茹,來吃早飯啊!」
街道辦幹事范有金,熱情的打起招呼。
他身穿藍色幹部服,脖子上繫著一條,淺灰色的圍巾。
其人長相周正,三七分的頭髮,梳理得很有范兒。
身材也算高大,外型當真不錯。
不過在陳雪茹眼中,對方跟王朝陽可差得太遠了。
再加上範金友貪財好面兒,愛算計,性格不討人喜歡。
因此她毫不留情,俏臉冷若冰霜,直接開懟。
「范有金,你再這麼喊我試試?你信不信我一碗豆漿,潑在你的臉上。」
「不喊就不喊,有啥了不起的?」
被當眾打臉,范有金面子上掛不住。
可也不敢大聲說出來,只能小聲嘀咕。
畢竟喜歡人家,還想追求人家。
一旦撕破臉,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了。
牛爺和片兒爺,也在這裡吃飯。
他們見陳雪茹真生氣了,更不敢觸其霉頭。
到嘴邊或調侃或打趣的話,都縮了回去。
吃完早飯,回到綢緞店。
剛坐了沒一會,陳雪茹的老媽就找上門來。
「媽,你咋來了?」
牽著老媽的手,帶著她坐到待客廳的沙發上。
「我前些日子,不是托媒婆給你說媒嗎?人家說今兒個中午,帶人來相面。」
「到中午了,你早點回去,好幫我做菜。」
「媽,我不想相親!」
「還不想?你準備拖到啥時候?你都二十二了,都成老姑娘了!」
「我二十一,二十一好不好!」
陳雪茹不服氣,加重語氣反駁。
「只剩兩個月你就要過生,還二十一呢!二十一不也是老姑娘?」
「唉…都是你爸死得早,我把你給慣壞了啊。看看你打小的同學和玩伴,哪個不是孩子都三四歲了?」
陳媽唉聲嘆氣,無可奈何的連連搖頭。
可陳雪茹也不能說,自己跟一個有婦之夫好上了,她假裝抱怨道。
「這次不會再跟以前那些男人一樣,都是歪瓜裂棗吧?」
「那媒婆說了,這次保准不會差!」
「媒婆都是撿好的說,前幾次不都是這樣!」
「就算人家沒說實話,你總得相過才能確認吧?你也別這啊哪的,中午不回去,你以後就別回家了!」
見老媽說得這麼嚴厲,自個兒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
除非抬出王朝陽,可是以老媽的脾氣,肯定不會答應給人家做小。
這個難題,簡直是想想都頭疼啊!
陳雪茹迫不得已,只能答應下來。
她這是想著,先應付過去,等到後面再找個理由推掉。
而且也可以藉此時機,來讓那死沒良心的(王朝陽),緊張緊張、稀罕稀罕自個兒。
誰叫他不肯遷就我,跟秦淮茹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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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下班後,王朝陽開車來到四季飯館附近,等著於莉過來。
不曾想,左等右等過了二十多分鐘,依然不見對方的身影。
「難道是不想跟我單獨相處?還是因為別的事兒耽擱了?」
他邊思考著原因,邊倒車回去。
剛開進大門,迎面就遇到傻柱騎著自行車,飛快的蹬過來。
「傻柱,你咋現在才下班?於莉呢?」
「哥!於莉出事兒了!」
他臉上滿是擔憂之情,氣喘吁吁的說道。
「出啥事兒了?」
「快下班的時候她摔倒了,後腦勺出了好多血,送到醫務室去以後,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廠里已經把她,送到協和醫院去了。」
「臥槽!這麼嚴重,那你咋沒有跟過去?」
「我要去通知她家裡人啊,正好遇到你,我們一起去吧!」
「那你趕緊把自行車,放在保衛室,我們開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