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怎麼可能?!
元嬰中期?!
看著氣勢全開的秦風,極陰眼神中的驚駭之色完全遮掩不住。
一旁,青易亦是如此,同時心中帶著一絲後怕。
這人竟然是一位元嬰中期的修士,還好先前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不然他被盯上的話,雖然性命無虞,但總是會多出不少麻煩!
不可敵!不能敵!
亂星海的元嬰期修士,都是數得過來的,大家都認識,如果有新晉的元嬰初期修士,這件事也許可能發生。
但元嬰中期的修士,那不認識的概率就極低了!
雖然心裡感覺十分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們不由得不信。
此時最好的選擇,就是不惹秦風,將韓立給讓出去,然後他們兩個回去找蠻鬍子再商議一二。
至於原先極陰想的告知所有人,這件事也太得罪秦風了,還是問過蠻鬍子之後再說吧。
這般想著極陰和青易對視一眼,神識早已傳音交流多次。
最終兩人達成一致,韓立就讓了,他們也不準備出手再繼續試探秦風,而是想辦法從秦風嘴裡打聽一下他的來歷。
而這時,韓立也是反應過來,做出了決斷。
朝著秦風躬身行禮道:「小子韓立,拜見師父!」
聽到這話,秦風這次虛天殿的一大目的終於達成,也是喜笑顏開。
「好好好,從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的第四位弟子了!」
說話間,秦風手一招,金魄珠就飛了出來,「此珠就送與你,當做拜師禮了!」
啊?
這就當拜師禮送給自己了?
對於金魄珠的威能,韓立是知道的,絕對是法寶中的上品。
也許無法仰仗此等寶物滅殺結丹後期修士,但和結丹中期修士硬碰硬,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這等重寶,竟然直接當做拜師禮給了他,這師父是真的大方。
原本,韓立還想推辭的,但看著秦風那真摯的眼神,他最終還是接下。
拱手感謝道:「弟子多謝師父賜寶!」
同時,他也在想,這虛天鼎不愧是亂星海第一重寶,師父為此連金魄珠也都給了他。
因為秦風知曉血玉蜘蛛的原因,再加上韓立對秦風了解的不多,還以為秦風是為了血玉蜘蛛才會給出如此重寶。
不過只要他多多了解一番,就不會如此想了。
而這時,秦風笑道:「現在在虛天殿裡,一切從簡,等出了虛天殿,你正式拜師之後,我再正式傳你本門功法,以及一些護身法寶。」
聞言,韓立並沒有想太多,只當秦風口頭說說而已。
金魄珠這等重寶都交給他了,他還要啥自行車?
一旁,眼見金魄珠落入韓立手中,烏丑眼中滿是羨慕。
那金魄珠上面靈光閃耀,一看就是重寶,對於結丹修士而言,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他們極陰島雖然富裕,但這等寶物,極陰肯定不會賜與他的,所以此時,他無比羨慕。
青易居士這邊,也是十分吃驚。
作為散修一個,他身上的寶物並不多,像是金魄珠這等重寶,他如若孕養個百年,在元嬰修士裡面,也屬於是一個大殺器了。
他都可以留作底牌的那種!
如若換做是他,這等寶物絕對不會送出去給徒弟,而是自己留下。
極陰也是差不多的想法,這等保護交予徒弟,簡直是暴殄天物!
當然,他們心裡暗自腹誹,但表面上還是笑呵呵的表情。
「恭喜秦道友,喜得佳徒啊!」青易連忙拱手道喜。
作為散修,他深知得罪人的下場,在正魔兩道之間,他來回拉扯,左右逢源。
一直到今天,他都沒有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主要就是他從不會主動去得罪那些他得罪不起的人。
至於那些能得罪的?
自然早已是被他給暗中挫骨揚灰了!
「恭喜恭喜!」極陰亦是拱手說道。
兩人還想著從秦風嘴裡套話呢,自然是笑臉相迎。
然而秦風卻是偏頭撇了兩人一眼,嘴裡奇道:「喲,我以為兩位已經走了呢,怎麼還在這裡?」
聽著這略帶幾分嘲諷的話語,極陰和青易的臉色一變,沉了下來,直接失去了表情管理。
秦風這話的意思,就是一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不想和他們交談。
這種事情,對於元嬰修士來說,差不多可以算是羞辱了。
極陰和青易見狀,也是懶得多話,直接冷哼一聲,離開了。
他們看得出來,秦風並沒有動手的打算,此時直接離開,算是最好的辦法了。
總不能真的出手和人打一架吧,畢竟不了解秦風,在不知曉對方狀況的情況下,萬一打出火氣來,那就收不了手了。
他們這些個元嬰老怪,活的越久,就越發怕死,一點風險也不願意冒。
謀定而後動,才是他們的常態。
等到兩人離開之後,韓立連忙跪地磕頭道:「韓立多謝師父救命之恩!」
不管怎麼說,秦風對他的幫助一直不小,雖然對方先前隱姓埋名,但如今救下自己性命是事實。
再加上自己如今又拜秦風為師,韓立這一跪,那是心甘情願的!
見此,秦風哈哈一笑,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拂袖一揮,韓立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給託了起來。
「你小子既拜我為師,還說這些幹什麼!」
聽到這話,韓立不知為何,心裡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暖暖的,讓他臉色有些複雜。
他修道百餘年,一路走來,經歷的哪個不是爾虞我詐。
講真的,他基本上就沒怎麼得到過別人的關愛,一直都是獨自扛著。
如今秦風的這句話,韓立還是第一次聽得。
也許是謊言,又是空歡喜一場。
但起碼在這一刻,韓立還是有一些被感動到。
他現在心裡十分好奇,秦風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收自己為徒,也是為了虛天鼎嗎?
說實話,韓立如今還是有些忐忑的,前途未明。
而這時,秦風卻是身上靈力微微涌動,面容也恢復成了本來的樣子。
見狀,韓立一臉恍然,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當然,這一切都是韓立裝的,他早已猜到了這一點,但如今這等情況之下,他自然不會暴露這一點,而是故意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在修仙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韓立的演技是過關的,幾乎成了本能。
然而秦風卻是忽呵呵一笑道:「別裝了,我知你早已知道,當初在第一關的時候,我就故意露給你看過了。」
聽到這話,韓立臉色一變,還以為秦風要將他如何,心神頓時放在了丹田內的青竹蜂雲劍之上。
「師父這話.」韓立連忙開口就欲解釋。
秦風也是察覺到了韓立的緊張,樂道:「瞧你那表情,真有意思!」
說話間,他招出一道留影珠,連忙將這模樣給照了下來。
「這珠子我以後要留給你的師兄師姐去看。」
韓立:「.」
也許是秦風臉上從沒有一絲凶意,亦或者他的友善讓韓立感覺不到危險,他此時心神也是漸漸鬆了下來。
也是啊。
堂堂元嬰中期修士,如果真要殺他一位結丹初期修士,那不瞬間斬殺,他反不反抗,根本毫無意義。
「好了,不廢話了。」
秦風正色道:「為師知你心裡有很多疑惑,怕我害你,或者圖謀你什麼.放寬心,這種事情是不會出現的。」
「十幾年前,在天星城的時候,那天為師偶然出門,恰好在青竹小軒看到你了,發現你小子神識不弱,結丹初期就足以比肩結丹中期的修士,當時為師就開始關注你了。」
「不過為師那時並沒有收你為徒的想法,只是指點了你一段時間。」
「沒想到這麼久沒見,在虛天殿裡又遇見你了,並且瞧你為人處世都有不錯的表現,雖然是雜靈根,但未來大有可為,所以就生了收徒的想法。」
秦風將事情的經過講的很簡單,但條理清晰,讓人一聽就懂。
起碼在韓立聽來,這理由還是十分充分的,不是無緣無故要收他。
當然,韓立心中也還是有一種想法,先前的這些都是次要原因,也許是因為那血玉蜘蛛,才是他被收徒的主要原因。
不過十幾年前,他被指點確有其事,這又有些無法解釋。
所以此時韓立心裡,對於秦風的話語,信了差不多有七分。
「得師父看中,是徒兒幸事!」韓立連忙恭敬道。
秦風其實完全可以不解釋的,但如今肯給他說這些,韓立想來,這是師父看重他的表現。
聞言,秦風點了點頭道:「為師本名秦風,號七葉真人,算是一散修,最」
眼見秦風要說重要事情了,韓立也不管師徒禮儀了,打斷道:「師父,徒兒有一事稟報。」
極陰和青易雖走,但此地還有一個老怪物,那就是玄骨。
對方神識強大,也許在附近偷聽,於是韓立要稟報此事。
「何事?」秦風問道。
「在進入虛天殿之前,徒兒在一處古修士洞府當中遇到一鬼修,其名玄骨上人,他是那極陰的師父進入虛天殿後我被迫與之合作.現在他應該就在附近藏著。」
韓立簡單將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然後詳細說了玄骨的情況。
秦風呵呵一笑道:「你說的是他啊,玄骨上人蕭詫,此事無妨!」
「這傢伙有幾分本事,心思縝密,我已然將他制服,到時候他會為我效力百年!」
說完,秦風一招手,赤紅劍就飛了出來。
隨著陰火在劍身上燒著,很快一道虛幻的人影就浮現了出來,正是玄骨。
「蕭詫拜見前輩!」玄骨出現後,也是發現了韓立,但他可沒空說什麼,而是立馬朝著秦風抱拳。
他被封印在赤紅劍裡面,是看不到外面情況的,那種感覺十分不好受,所以此時,他表現的十分老實。
果然是他!
韓立心裡暗道:玄骨這等老怪物,雖然修為如今不到元嬰期,但神識可是實打實的元嬰期。
再加上其年紀大,懂得多,掌握的逃命秘法恐怕不止一種。
這等人物,哪怕是遇上元嬰修士,也有把我逃命,沒想到在師父手中,卻是瞬間被拿捏,連動靜都沒有傳出來。
韓立知曉,玄骨距離和他分開到現在,也就一刻鐘左右而已。
並且以玄骨的個性,肯定不會離他太遠,就在這附近。
而秦風能夠在此期間抓住對方,還沒有發出絲毫的動靜,這等實力,真是恐怖!
「玄骨,這韓立如今是我徒弟,你倆之間的事情,自己解決,我不參合。」秦風指著韓立說道。
聽到這話,玄骨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他現在被秦風所控,而韓立又是秦風的徒弟。
表面上他說不參合,自己解決。
可韓立都成對方的徒弟了,這還叫不參合?!
聽到這話,玄骨心裡瘋狂吐槽,但很快他就控制住了表情,一臉笑意的對著韓立說道。
「韓道友,先前我等之間都是誤會,既然你已經拜了前輩為師,以後自然是一家人,還望韓道友以後多多關照啊!」
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玄骨面對韓立這個小輩,此時也是低聲下氣了起來。
而韓立這邊,他也是在思索秦風的話語。
畢竟先前秦風可說了,玄骨已經被他給收服,要效力百年,說明秦風還是認可玄骨能力的。
他和玄骨之間,其實也沒有深仇大恨,不過是區區生死之仇罷了。
當然,修仙界講的主要是利益,兩人雖然先前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但那不是勢均力敵麼?
韓立真正損失的,無非就是一具身外化身,還有一些神雷。
至於幾位結丹朋友的性命,那不算什麼,畢竟修仙界這種事情太正常了,又不是什麼深交好友,韓立並沒有太多的心疼。
「多多關照?」
想了想,韓立朝著秦風拱手道:「師父,這玄骨奪我身外化身,還殺我好友!不過如今既然他為師父辦事,萬事自然是由師父做主!」
韓立初入師門,又不知曉自己在秦風心裡的地位,所以行事做人,自然是無比小心,不敢僭越。
聞言,秦風啞然一笑。
不愧是你啊韓跑跑,你是真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