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塵忽然反應了過來。
確實，這種手術那些專家肯定要在一個特別穩定的情況才能進行。
如果連時差都沒轉換過來，根本不可能堅持著做完這場手術。
「這些專家的年齡應該都不小了，來這裡一次，可能要調整很長時間。」
這下楊塵是徹底破防了。
搞了半天，這點錢相當於就是把人家請過來了，給人家換了個位置待著。
「媽的，我要去找他！」
「讓他退錢！」
楊塵瞬間暴怒，直接扭頭朝著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內，那個女秘書似乎知道楊塵肯定會回來。
所以當楊塵推門進去的時候，她還是筆直的站在那裡衝著門口，似乎就是在等楊塵。
「來，你告訴我，如果這些專家現在到，他們多久才可以做成手術？」
「楊總，這個時間我們是不確定的，畢竟也不是我們給他做手術。」
楊塵當即一拍桌子。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花錢請他們過來，就是讓他們在國內吃喝玩樂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至少這些專家可以幫你檢查一下是否還有做手術的必要。」
「你他媽什麼意思！」
楊塵憤怒抬手，但很快便又放下了。
「錢退給我，剩下的我自己想辦法。」
「不好意思楊總，錢已經花出去了。」
「什麼！」
楊塵看了看時間，從他剛才出去，到現在，不過五分鐘不到的時間。
這十個億，就這麼水靈靈的花掉了？
楊塵想看交易記錄，但秘書直接拒絕了。
甚至說，還對楊塵下達了逐客令。
這裡畢竟是昌華集團。
楊塵就算是再和陳總有關係，也明白不能在這裡隨便鬧事。
無奈，他只能和付應龍再次離開了辦公室。
車上，付應龍看向楊塵。
「怎麼，這下你相信我說的了？」
「你是不是剛才就知道了會是這樣的結果？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我沒阻止你嗎？在你來之前我就阻止你了吧！」
「你不吃虧，又怎麼會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呢？」
楊塵不知道說啥了。
他靠在椅子上，不知道為什麼，此時他的內心就是充斥著無力感。
付應龍看著楊塵，無奈地搖了搖頭。
「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不知道。」
「我說過了，放棄吧，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做的任何努力，到最後應該都會化作泡影。」
「所以呢？難道我就要見死不救嗎？」
楊塵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你放心，這絕對不可能！」
「我就算是死了，也要還回來她這條命！」
「開車，送我去個地方。」
楊塵讓付應龍將他送到了柳明宵的酒店，之後就讓付應龍先回去了。
「你怎麼來了？林清漪的身體怎麼樣了？」
「不容樂觀，需要儘快手術。」
「是不是能做她這種手術的人，國內幾乎沒有。」
「需要從國外引進各種專家才可以？」
楊塵微微錯愕。
「你怎麼知道的？」
「不是我怎麼知道的，而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運作的。」
「你不會覺得，這些人通過拼死拼活的努力好不容易成為了專家，就是為了做做研究，寫寫論文吧。」
「沒有你們這些人，他們怎麼掙錢？」
柳明宵雖然沒有明說，但楊塵聽出來了他話里話外的意思。
「是他們相互勾結嗎？」
「噓，勾結這個詞用得不好。」
「關鍵，他們確實有這個水平可以做手術。」
「唯一的壞處，就是你花的錢可能比較多，以及，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給你做手術。」
楊塵沒想到柳明宵竟然全都說對了。
「昌華醫院，其實有實力給你做這個手術的。」
「只不過他們需要先經過專家的批准，並制定好最詳細的手術方案。」
「如果非要讓我說的話，我倒是覺得你的錢花得也不算冤。」
「至少，你得到了一次世界上沒幾個人可以享受到的專家會診。」
楊塵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話雖如此，但柳明宵的話又何嘗不是一顆定心丸。
至少楊塵知道了這些專家可以給柳明宵看病。
而昌華醫院可以給柳明宵做手術。
翌日晚，楊塵在機場接到了那些專家。
他們來到這裡之後，正如付應龍所言，有的很精神，有的則是半死不活的。
畢竟，此時他們國內，這時已經是深夜了。
那個秘書辦事也還算是靠譜。
提前將他們的時差記錄了下來，然後選取了一個對大家來說都比較合適的時間，安排了給林清漪診斷。
但，那個時候，就已經是第三天了。
楊塵當然提出了異議。
「不行，我要求他們現在就去會診！」
「楊總，不好意思，他們需要休息。」
「我說，我要求他們現在就去會診！你聽得懂什麼是要求嗎？」
「你記住，我不是請他們來免費診斷的。」
「我是花錢，叫他們來給我做手術的。」
「如果他們今天不能去看病，那就別去酒店了！」
秘書頓時皺起了眉頭。
「楊總，他們這個身體，舟車勞頓，難道你一晚上都不能讓他們休息嗎？」
「明天下午，他們就可以去給林小姐診斷了啊。」
「我說了不行！」
楊塵當即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女秘書的肩膀。
然後就開始不斷地用力。
但楊塵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楊塵自認為自己已經施加了五成力有餘。
這個力道，別說是這種柔弱女子。
就算是一個成年壯漢都未必承受得住了。
可這個秘書，竟然始終面不改色地看著他。
當楊塵鬆開手後，秘書露出了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
然後淡淡地開口。
「楊總，我再問您一次，您一定要他們現在去會診嗎？」
楊塵當然點了點頭。
並且態度十分的強硬。
見狀，女秘書乾脆也不裝了。
直接掏出車鑰匙打開了車燈。
頓時，車燈的光就打在了楊塵身上。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楊塵的身上就多出了很多雷射瞄準鏡發出來的紅色雷射。
「你！」
秘書再次笑了一下。
「楊總，我們要是不做些準備，怎麼敢讓這些專家下飛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