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是誰發的,我不清楚,但林家的用意我卻清楚的很。他們想用這視頻威脅我們,逼著我娶林莎莎,進而得到我們家的陰陽九生訣。
可他們把我們想簡單了。
我們秦家人,才不吃這套。
哦,一邊看不起我,一邊給我設套,一邊還威脅我,當我是傻子,是泥捏的麼?
二叔說讓我誰也不要答應,誰也不要拒絕,我偏不!我今天就要拒絕林莎莎,當著林家人的面告訴他們,我沒看上林莎莎,我和她,沒有可能!
帶著氣回到客廳,來到二叔身邊坐下。
二叔見我有情緒,問我,「誰惹你了?」
「沒有誰……」,我看看二叔,「我不想吃飯了,咱們走吧……」
「你這孩子……」,二叔笑了,「走什麼走?咱們來吃飯,飯還沒吃就走?」
林東也笑了,「這孩子……」
「像我爸吧?」,二叔笑著問。
「像!」,林東笑著感慨,「你爸爸也是這脾氣,誰要是讓他不痛快了,臉上全寫出來了,從不藏著掖著……」
我實在看不慣這老頭的嘴臉,乾脆問他,「林師爺,您明明……」
「哎呦,莎莎回來了吧?」,老頭裝聾,扭頭往外看。
我還想說,二叔把我攔住了。
林東知道我要說什麼,起身往外走,「真是莎莎回來了,你們爺倆先坐,我去給她開門……」
我們來了,他都端著不出去,孫女回來了,卻跑著去開門?
還能更假些麼?
二叔看出了我的憤怒,小聲安撫我,「這是在人家裡,給人留點面子……」
「二叔……」,我想解釋。
「我知道」,二叔打斷我,「咱們是來吃飯的,吃完飯,回去再說。」
說話間,林莎莎已經進來了。
二叔示意我壓住,不要說了。
我強忍住內心的情緒,點了點頭,「好……」
林莎莎今天換了身衣服,一身紫色運動裝,白球鞋,頭髮剪短了,染成了淡紫色,身材還是那麼好,顏值也還是那麼高。
看到二叔,她還是有些尷尬,走過來抱拳低頭,「秦叔。」
「回來啦?」,二叔一笑。
「嗯」,林莎莎點頭,接著沖我一笑,「熊仔,又見面了。」
熊仔……
這個讓我屈辱的稱呼……
我真是……
見我不吭聲,二叔沖我一使眼色,「怎麼了?人家莎莎跟你打招呼呢!」
我紅著臉站起來,嗯了一聲。
林莎莎得意的一笑,「秦叔您先坐,我給您買了大螃蟹,我拿去廚房。」
她瞥了我一眼,去廚房了。
林東招呼我,「來來來,坐坐坐……」
這時,林軒也下樓來了。
我心說算了,看在螃蟹的面上,小爺我忍了……
我重新坐下了。
後面的時間,我基本沒說話,都是在聽二叔和林東父子聊那個視頻的事。我這邊聽著,暗中掐指起了一卦,得了一個兌之決卦。
兌為少女,殺手,這裡代表受傷的女殺手,變卦為決,主宣戰,決絕,亦有誣陷,陷害之意……
也就是說,是一個受傷的女殺手發出了那個視頻,意圖陷害我們……
我想起了那個叫陳輝的女郎,她是那天在現場的唯一的女殺手,被我砍斷了左肩,砍碎了肩胛骨,但卻沒要她的命……
肯定就是她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視頻對我們爺倆,確實也造不成什麼影響。就像我對林軒說的,視頻的內容是我們被圍,被砍,我們是受害者,是被迫自衛。而且視頻里我們並沒有殺人,那些受傷的人事後也絕不敢去報案,所以即使交給警方,又能怎麼樣呢?
讓我覺得不舒服的是,這視頻影響不了我們,但林家卻想用來威脅我們,這就有些過分了。
不過我剛才在樓上對林軒那番話還是有用的,他下樓來之後,再看我的眼神明顯有些不一樣了,雖然還有一些輕視,但起碼,沒那麼明顯了。
我就這麼看著,聽著,直到開飯。
林媽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其中還有林莎莎買回來的大螃蟹。
我們圍著桌子坐下,吃螃蟹,喝黃酒,氣氛從尷尬到熱烈,話題從南到北,從風水界聊到了修真界,聊的那叫一個開心,吃的那叫一個痛快……
直到吃完,誰也沒提我和林莎莎的事。
我有些納悶,因為我明明記得林東喊我們來,是為了談我和林莎莎的事。而且從我進林家門開始,林北北就在預熱這個話題,怎麼到了飯桌上,反倒沒人提了呢?
確實沒有提,直到我們告辭離開,林家人都沒有再提。
就連送我們回家,都是林北北開車送的,都沒讓林莎莎出面。
他們這一番操作下來,我反倒有些不適應了。
林北北走了之後,我問二叔,「不是說聊我和林莎莎的事麼?怎麼沒提呢?」
二叔看看我,「怎麼著?著急啦?」
「不是著急」,我解釋,「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從我進林家們,林北北就給我一頓洗腦,後來他爸也想用視頻的事威脅我,怎麼到了飯桌上,卻沒人提了?」
二叔笑了,輸入密碼開門,「回家說。」
回到家裡,我給二叔倒了杯水,拉過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等著他給我講。
二叔喝了半杯水,打了個酒嗝兒,放下杯子,拿出煙,叼了一支,摸出打火機點著,這才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他們不是沒提,是沒當著你的面提……」
「沒當著我的面?」,我反應過來,「林東讓林北北帶我上樓,是為了讓我迴避,然後跟您談?」
「你爸爸和你爺爺去了崑崙,眼下在京城,我就是你唯一的老家兒,你的婚事,當然要和我談」,二叔吸了口煙,「你們上樓之後,林老頭開門見山,上來就說你和林莎莎有了肌膚之親了,問我秦家是不是該給個交代?我說怎麼交代?那是莎莎主動的,又不是我們熊子主動的,讓我們怎麼交代?再說了,倆孩子又沒真發生什麼,而且什麼年代了,誰說碰一下,就得娶啊?」
二叔喝得有點多,眼神迷離,臉都紅了。
「那後來呢?」,我問。
「他們爺們兒想耍賴,非得說自家姑娘冰清玉潔,和你有了肌膚之親,那就得結婚!林軒還說什麼這事被林莎莎的一個閨蜜傳出去了,現在京城風水界都傳開了,如果秦家不給林家個交代,兩家的臉面都不好看……」
「我說我們讓傳的?你們自己傳出去的?怨我們了?!」
「林軒說不是我們傳出去的,是莎莎的閨蜜……我說是啊,莎莎的閨蜜,又不是我們熊子閨蜜,如果莎莎不往外傳,能傳出去麼?……讓我給懟的沒詞了……」
我笑了,「嗯!」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林東倚老賣老,不依不饒,那意思不娶莎莎,這事就沒完——我本來想給林家留面子,可這父子倆有點不上道兒,於是我就說出了一個林莎莎不能做秦家媳婦的理由……一下子,他們全都閉嘴了……」
「什麼理由?」,我問。
「不能跟你說……」,二叔擺手,「不能跟你說……」
「為什麼?」,我不解。
「不為什麼……」,二叔往沙發上一靠,長出了一口氣,「以後你會懂……會懂的……」
我見二叔真的醉了,也沒再多問,反正我不喜歡林莎莎,更不可能娶她,所以知不知道二叔所說的那個理由,無所謂……
我起身架起他,把他攙到房間裡,放到床上,給脫了外套,鞋子,扶他躺下,給他蓋上了被子。
「您睡會吧……」
「我跟林家沒把話說死……不然這飯吃不下去……」
「你和林莎莎的事,還得看你們自己,你要是喜歡,娶她也不是不行……」
「還有那視頻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那影響不到咱們爺倆……」
二叔呢喃著,沉沉的睡著了。
我笑了笑,走出房間把門帶上,回到自己屋裡拿出那個小箱子,打開,拿出了一個水晶球。
正看著的時候,外面有人敲門。
我收好水晶球,來到門口,打開了門。
外面竟然是林莎莎。
見是她,我本能的要關門,她伸手攔住我,「我知道秦叔喝多了,你跟我去個地方,帶你見個人。」
「你又想幹嘛?」,我冷冷的問,「還想用定身符控制我?」
「我要是用定身符,你現在已經被我定住了」,她鬆開手,有些不屑,「我去樓下等你,來不來,隨你便!」
她不等我說話,轉身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