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出來,我們一路向北,直奔懷柔。
路上我把諸葛晴的話復盤了一遍,越想越覺得後背發涼,原本以為是南北風水界聯手對秦家的暗算,在挖到了八法源流這一層之後,愈發的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這絕不是一場簡單的暗算……
這是一張天羅地網……
一張為秦家精心編織的巨網……
我甚至懷疑秦玉龍的背後,是不是還有海外某些門派的身影,畢竟那些門派是追殺我們去的海外,但爺爺回來後,他們卻都沒有回來……
是被爺爺滅掉了?
還是他們另有圖謀?
越想越覺得後背發緊……
林莎莎看我神色凝重,問我,「還在想?」
我嗯了一聲。
「那你想不想聽聽,我對這件事怎麼看?」,她問我。
我看了看她。
「想不想?」
「你說啊!」
「我覺得爺爺奶奶還有我未來婆婆是想歷練你」,她說,「表面上看是我未來公公被暗算了,可實際上優勢全在秦家這邊,奶奶和我未來婆婆引而不發還有爺爺帶著我未來公公去崑崙,這一切都是為了歷練你……」
「何以見得?」
「很簡單,爺爺就不說了,奶奶和我未來婆婆要是想報仇,別說這些家主們了,就是秦玉龍,估計也早就沒命了……」
「她們引而不發,不是因為沒有實力,而是只有這樣,才能歷練你,讓你把南北風水界各大家族的女兒都娶了不說,還能讓你學會天下各門各派的道法秘術……」
「這樣最多一兩年下來,天下所有的風水世家都將成為秦家的親家,都會唯秦家馬首是瞻……」
「到那時,不但你歷練出來了,秦家也會重振門楣,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第一風水世家」,她看看我,「這局棋,高明至極……」
我點頭,「有道理……」
她很是得意,「那是……」
「那看來我還得接著綠你啊……」,我故意說,「還得綠你好多次才行……」
她臉一黑,看了看我。
「不然你告訴我怎麼辦?」,我看著她,「還有那麼多家族的女兒等著我,我厚此薄彼?」
「你厚臉皮!」,她冷笑。
我忍不住笑了。
「我就是不舒服,怎麼了?」,她抱怨,「明明你是我的,可你接二連三的綠我!你綠行啊,起碼第一次得給我吧?!你可倒好,問都不問我一聲就給了葉雲初,沒過幾天,又把晴兒給玷污了……」
「你別一口一個玷污……」,我反駁,「晴兒是我未婚妻,我怎麼就玷污她了?」
「誰讓你綠我……」,她嘟囔,「明明我先和你有了肌膚之親,你卻跟她倆好……」
「第一次都不給我留著……」
「你第一次就給我留著了是怎麼著?」,我故意問。
「我就不給你留著,怎麼著?!」,她故意說。
她並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林東和林軒也沒有說破,這樣做一是出於對她的尊重,二是為了保護她。
畢竟她用的是桃花破劫,屬於是逆天改命,她可以告訴老張自己是完璧之身,但卻不能和她的未婚夫說。跟老張說,可真可假,天不作數,但要是跟我說,那就是說破天機了。
我們都怕有變數……
所以我裝作不知道,故意譏諷她,她不能說實話,故意用話氣我,彼此都是故意,卻是兩種用心。
我是為了保護她。
而她,就是想單純的氣我,氣死我……
還好我不生氣。
「我不挑你就行了,你就別挑我了」,我對她說,「要是按照我爺爺的要求,你還不夠格呢……」
「我怎麼就……」,她話到嘴邊,生生的咽了回去,點頭,「好,你這麼說我,我記著你了……」
我轉過頭笑了。
「你甭笑我……」,她故意拿出一副不在意的語氣,「就算我不夠格,我也是你未婚妻了不是?我不過是提前把綠帽子給你戴上了而已,你可是實實在在的不斷給我戴綠帽子,我不說嫌你就得了,你有什麼臉嫌棄我?」
「我沒嫌棄你」,我說,「你們都是我的女人,我會有偏愛,但不會厚此薄彼……」
她嘴角露出了笑意。
我往座位上一縮,打了個哈欠,「我先睡會,補補覺……」
她瞬間想到了昨晚,忍不住懟了我一拳。
我疼的一皺眉,但沒理她。
「我實在想不通,你怎麼會和葉雲初搞到一起」,她嘆了口氣,感慨,「林莎莎抓熊,孟嫣在後,最後卻讓葉雲初吃了第一口……」
「真他媽不甘心!」
「操!」
她忍不住罵了出來。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看了看我,嘆了口氣,自己忍不住也笑了。
……
下午三點多,我們再次來到了老張的度假村。
停好車之後,林莎莎開門下車,吩咐迎面走來的女服務員,「去廚房,給我們拿兩把豆子來。」
女服務員一愣,趕緊點頭,「好的林小姐……要什麼豆子?」
「黃豆綠豆黑豆扁豆蠶豆,什麼豆子都行!」
「好的!」
女服務員一溜小跑,到廚房端了一碗紅豆回來,「這個可以嗎?」
「可以」,林莎莎接過來,示意女孩,「給我開個院子,今晚我們住這兒……」
「好嘞!」,女孩笑了。
我問林莎莎,「你問我了麼?」
「我需要問麼?」,她一臉不屑,端著紅豆走向射擊場。
我笑了笑,跟上了她。
所謂撒豆成兵,用的不一定是豆,隨手什麼都一樣,抓到什麼就可以用什麼。比如我爺爺曾經用過芝麻,用過碎石子,用過路邊的野草,一樣可以撒出去,變成各種人和動物……
說到底,這就是一種幻術而已……
只不過是這種幻術太過逼真,且有真實的攻擊力,所以才被傳的神乎其神。
不過話說回來,在修為相同的情況下,用的材料越好,撒出的兵力量就會越強。像這普通的紅豆也能變成兵,但跟張恩庭那經過煉養的金豆子兵比,那就沒法比了。
所以張恩庭這些金豆子,有必要撿回去。
我們穿過射擊場,來到後山,穿過墳場,樹林,再次來到了那片草地上。
林莎莎先尋覓了一番,在草里找到了一個金豆子,捏起來仔細看了看,聞了聞,來到我面前給我看,「你看,這是血祭過的……」
我接過來,聞了聞,點頭,「確實……」
「你看的出來是哪種血祭麼?」,她問我。
我搖頭。
「這是龍虎山張家的雷神祭」,她說,「這種雷神祭非常繁瑣,而且只能在每個甲子的甲寅年正月十二寅時才能進行。屆時張家天師登壇變神,以五雷正訣加天師之血,完成血祭……」
「也就是說每六十年,才能煉製一次這種金豆子……」
「難怪那晚的豆子兵那麼強悍……」,我看看手裡的金豆子,「原來是天師之血做的血祭……」
她點頭。
我把金豆子放進口袋,從碗裡抓了把紅豆。
剛準備撒出去,林莎莎的手機響了。
我停下來,示意她先接。
「誰呀這是……」,她拿出手機一看,見是她爸,趕緊接聽,「喂,爸爸,怎麼了?」
「你趕緊回來」,林軒語氣急促,「杜家出了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