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紅說過,在馬家的天山劍仙是師兄妹三人,大師兄叫朱海闊,二師兄叫范海臣,師妹叫陳紀君。
所以她肯定就是陳紀君了!
面對我的憤怒,陳紀君已然說不出話來了。
她痛苦的看著我,鮮血不住從口鼻中嗆出,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了。
我強壓下怒火,鬆開了她。
她慢慢滑坐到地上,雙眼漸漸失去了光澤。
我轉身來到她剛才藏身的地方,在地上撿起了一個紅木匣子,這應該就是余小紅說的那個劍匣了。
打開盒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嗆得我眉頭一緊,只見裡面刻滿了符文,密密麻麻的。
這是用血來祭煉的符文……
「飛熊快放下!」,孟嫣驚呼。
我抬頭一看,只見一道白光已經到了我面前,趕緊扔掉盒子,閃身躲過。白光飛向陳紀君,直接刺穿了她的身體。
陳紀君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嘴裡血出如泉,頭一歪,氣絕身亡。
正在我發愣的片刻,那白光又飛回來了。
我已經來不及躲閃,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它,卻不料它在即將碰到我手的時候突然改變方向,直奔孟嫣和林莎莎而去。
這是劍!
陳紀君雖然死了,但是劍還沒完成使命,它不會停下來。
我身形一閃,衝上去用身體護住兩個女孩子,再次伸手抓它。
白光好像有靈性一般,再次繞開我們,飛進了密林深處。
與此同時我發現,先前的第一道白光也在圍著兩個女孩子來回穿梭,但每每快碰到了,就會主動避開。但是那些陣法里的妖仙們就慘了,每次白光飛過,都會有一到兩個灰飛煙滅,一時間,大墳周圍的妖仙們仙仙自危,拼命閃躲,哀嚎,但卻無濟於事。
林莎莎最先反應過來,「是天光八卦鏡和水晶球!它們想殺我們,但是靠近我們,就被會天光八卦鏡和水晶球干擾!」
我和孟嫣也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林莎莎站起來,扶起孟嫣交給我,「飛熊你站到大墳的乾位,嘟嘟你站到大墳的巽位,我先把陣法破開!」
「好!」
我身形一閃,來到了大墳的乾位站定,孟嫣也站到了大墳的巽位位置。
林莎莎轉身看向那兩道白光。
兩道白光在密林中擊斷了幾棵大樹,接著就繞了回來,直奔我們而來,但因為我們站住了大墳的乾位,巽位和艮位,它們雖然沖我們飛過來,卻無法碰到我們,只能繞開。
而這一繞開,被困在天山鎖妖陣里的妖仙們也跟著安全了。
林莎莎看了一圈,確認白光傷不到妖仙們了,隨即繼續修符。
她又連續修了五道符,加上之前修的兩道符,七道符很快融合成了一個不大但極其強勁的陣法,瞬間將艮位的銅鏡嚴密的封印住,接著將銅鏡內的煞氣源源不斷的吸出,噴出,散開……
林莎莎敏捷的躲到了一邊。
在我和孟嫣看來,那感覺就像是林莎莎在馬家祖墳的艮位上挖了個洞,然後洞裡湧出了沖天的黑氣,在大墳上空約十幾米處凝聚,消散,形成了一片足以覆蓋大墳的黑雲……
林莎莎示意我們,「往後退,離遠些,只要我們相對的位置不變,那兩把劍就傷不到大墳周圍的妖仙!」
「好!」
我們一齊後退,各自退了十幾米站定,距離一拉開,白光繞過我們任何一個人之後,都會飛向大墳,但緊接著就會稍稍偏離,擦著邊飛過去。
天山鎖妖陣里的妖仙們一會躲到這邊,一會躲到那邊,每次都是有驚無險。
「這陣法還需要多久破開?」,我問莎莎。
「還得等會」,她說。
「這樣不行」,我警覺地看看四周,「他們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在瀋陽,已經被晴兒她們抓了」,孟嫣用天眼看了看,對我說,「破開他們的劍匣,這劍就不靈了!」
「要怎麼破?!」,我趕緊問。
「她們那邊是沙蘭和靈瓏一起破的」,孟嫣說,「那劍匣里有符文,你試著用破障咒,看管不管用!」
「她們用的破印法?」,林莎莎問。
「靈瓏用御物術擋住了劍,沙蘭用破印訣破開的符文」,孟嫣看看我,「她們必須兩個人協作,你不需要,直接過去把劍匣里的符文破開就行了!」
「好」,我有些無語,「余小紅說只有一個劍匣,誰想到是三個……」
「他們不信任余小紅」,林莎莎說,「你趕緊去破劍匣符文!嘟嘟,我們圍著大墳跑起來!」
「好!」
倆人圍著大墳跑了起來,這一跑,兩把劍被干擾的直接亂了套了。
我趁這個機會,身形一閃來到陳紀君藏身的亂草叢,從地上撿起剛才扔掉的紅木劍匣,以念力調運破障咒,一掌將匣子拍碎了。
隨著匣子碎裂,其中一把劍瞬間失去了力量,落到了地上。
「對路!」,林莎莎邊跑邊沖我喊,「還有一個!」
我扔掉碎匣子,身形一閃來到了那個被我拍倒的人身邊,接著來到他藏身的樹後,在亂草中找了找,找到了他丟下的劍匣。
和陳紀君的紅木劍匣不同,這是一個黑色的木盒子,打開一看,裡面同樣刻滿了符文,血腥味卻更加的濃烈,刺鼻。
我直接將它拍碎了。
另一把劍頓時失去了力量,飛進密林,沒有動靜了。
兩個女孩子這才停下了。
我扔了碎匣子,來到那個人身邊,用腳一蹬,將他身體翻了過來。
人已經死了。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我這一掌,這麼大威力麼?
兩個女孩子跑過去,看到了地上的死屍。
「我靠!」,林莎莎有些吃驚,拉起我的手,「給他打死啦?」
「剛才氣頭上,用上了神力符」,我看看那人,「沒想到他這麼不禁揍……」
「神力符有千斤之力」,孟嫣說,「這一掌下去,就算有金鐘罩鐵布衫,也得骨斷筋折……」
她看看那人屍體,問我,「你打的他哪兒?」
「後背」,我說,「確切的說,是後心。」
「那別說你了,就是我也能給他打死」,林莎莎看看屍體,問我,「還有一個呢?」
「我給她胸骨打斷了,然後被她自己的劍誤殺了」,我一指陳紀君屍體的方向,「在那邊……」
「走,過去看看!」,林莎莎示意孟嫣。
我們一起來到陳紀君的屍體旁,看到她吐了那麼多血,林莎莎不住的咋舌,站起來埋怨我,「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爺爺說過,煉器師沒有好東西」,我走過去撿起被拍碎的匣子,拿來給她們看,「你們看這劍匣,這是用活人血祭煉的……」
「為了煉這劍匣,他們沒少殺人……」
孟嫣接過匣子,看了看,嘆了口氣,對林莎莎說,「這匣子裡滿是冤魂的哀嚎……」
她轉頭看向陳紀君的屍體,「這姑娘看上去挺秀氣的,實際上心狠手辣,歹毒至極……」
她看看我們,「這匣子裡的人血,多是嬰兒的血……」
「嬰兒血?!」,林莎莎憤怒不已,「他們用嬰兒的血來煉劍?!」
「嬰兒血元氣最足,也最純正」,孟嫣說,「男嬰的血足陽,女嬰血足陰,用來祭煉物件是上品……」
她看看陳紀君的屍體,「……是這些煉器師的首選。」
「媽的!」,林莎莎氣不過,衝上去就要踹陳紀君的屍體。
我一把拉住她,「人已經死了,算了。」
「把他們扔在這,讓山裡的野獸們當點心吃!」,林莎莎氣憤的說,「這些垃圾,就不配入土!」
「你不說我也打算這麼做」,我說,「他們生前作惡多端,我們犯不著給他們收屍。」
「這樣不好」,孟嫣看看我倆,「人已經死了,塵歸塵,土歸土,我們就當做善事,給他們埋了吧……」
我看了看莎莎。
莎莎掙脫開我的手,看了看孟嫣,轉身走向大墳。
「哎,你同意不?」,我問。
「我去拿工兵鍬」,林莎莎邊走邊罵,「媽的,生前作惡多端,死後還得給你們埋了!」
「便宜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