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陽不是傻子。
他看得出來,這些荒獸的目標是寧幼卿,那背後神秘人的目標也是寧幼卿。
只要他能躲開魔紋鐵犀的追殺,肯定能夠活著逃出去。
至於陳宣,在他眼中不過是個豬狗不如的廢物罷了,死了也就死了,這樣的人,大夏一年不知道要死多少。
唯一可惜的就是寧幼卿,他徐銘陽苦苦追了三年,連手都沒有碰到過一下,現在卻趴在別的男人背上。
既然不知好歹,那就陪著陳宣這個雜碎一起死吧!
徐銘陽再不停留,幾乎是卯足了勁朝著外面狂奔,只要衝出這裡,他就能夠活命了。
近了。
越來越近了!
他馬上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就當徐銘陽狂喜之際,一道冷哼突然在耳邊響起。
緊接著。
咚咚咚的聲音好似有千軍萬馬朝他奔來。
「不,該死的狗東西!」
「滾開,你給我滾開啊!」
不知什麼時候,陳宣竟然已經追了上來,在他身後,還有著上百隻荒獸在鬼哭狼嚎。
「去死吧,你這個廢物。」
徐銘陽心頭狂怒,齜牙咧嘴的朝著陳宣一拳轟來,他竟要將陳宣直接打回荒獸的包圍之中。
可就在此時,陳宣手中的斬邪猛的一斬,一道寒氣傾瀉而出。
「劍牢之霜!」
赫然是斬邪的主動技能。
劍氣縱橫,伴隨著極寒之意,頃刻之間就化作一座劍牢將徐銘陽困在其中。
徐銘陽大驚失色,怒目圓睜,可是他感覺自己的氣血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連抬手都變得格外的困難。
「該死,你做了什麼!」
「你對老子做了什麼,趕緊把我放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你爹是誰,重要嗎?」
陳宣冷冷一笑,在他逼近徐銘陽的剎那,突然折回。
「我只知道,你馬上就要死了。」
「不!」
一聲哀嚎。
徐銘陽瞬間被幾隻荒獸撲倒在地上,不出幾秒,他就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半邊臉都被啃食乾淨。
「差不多了。」
此刻,周圍的荒獸已經全被陳宣聚集到一起,陳宣也終於要開始他的計劃。
只聽一聲長鳴!
朱雀虛影瞬間破體而出,揮動著雙翼盤旋在半空之上。
恐怖的氣焰讓下方的荒獸全都僵在原地。
朱雀,神獸!
哪怕只是一道虛影,但給這些荒獸的壓迫感也是巨大的,這是來自血脈的壓制。
唯有瘋魔的魔紋鐵犀不顧一切地向他衝來。
這一次,陳宣沒退。
他幾乎將渾身氣血全部都集中在一掌之上,對準魔紋鐵犀的天門,一掌拍下。
「三千疊浪掌!」
飛沙走石,力破山河。
高階武技之威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魔紋鐵犀仰天長嘯,痛苦嘶鳴,背甲上的魔紋忽明忽暗,最後寸寸瓦解,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一星星獸,死!
【叮,擊殺一隻一星星獸魔紋鐵犀,潛能點+20。】
此刻,陳宣已是強弩之末。
虎視眈眈的的荒獸群又再度齜牙,躍躍欲試。
但陳宣豈容它們放肆。
「南明離火!」
「殺!」
隨著陳宣一字落下。
朱雀虛影俯衝而下,化作萬千火星,地面上瞬間燃起一片火海。
【叮,擊殺一隻青眼獅狼,潛能點+1。】
【叮,擊殺一隻雪碧巨牙兔,潛能點+1。】
【叮……】
此刻的提示音就像是天籟一般,唯一可惜的是,隨著陳宣氣血破千,擊殺不入流的荒獸全部都只能賺取1點潛能點。
與此同時,寧幼卿同樣是被驚得目瞪口呆。
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抹火焰的可怕,好似能夠焚盡蒼穹一般。
這就是他的天賦嗎。
可是整個三中明明只有她一個S級天賦啊。
還有陳宣的氣血,剛剛突然爆發出堪比淬骨九重巔峰的氣息,可之前他明明說過自己是淬骨七重。
就連一星星獸都死在了他的手裡。
而在五十米外的一棵大樹下面,一道黑影同樣是面色凝重的盯著這一幕,在看向陳宣的眼神時,儘是冰冷殺機,還藏著幾分深深的忌憚。
他精心安排的一切,都被眼前這個小子給破壞了。
不論是發狂的魔紋鐵犀,還是圍攻的荒獸,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在他的計劃中,絕對能逼出寧幼卿這個隊伍的全部底牌,只要用了那最後一件保命道具,他就能輕而易舉的將這位寧家千金殺掉。
可惜,千算萬算竟然算漏了一個無名小子。
S級天賦。
恐怖的武道造詣。
淬骨九重巔峰的武道修為。
「陳宣。」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火!
燃盡一切。
荒獸的哀嚎不絕於耳,仿佛整個獸淵都被點燃。
寧幼卿美目流盼,驚喜地拍打著陳宣的肩膀,激動地喊道。
「陳宣陳宣,我們,我們贏了。」
只是話音未落,陳宣整個人突然朝著地上倒去,連帶著寧幼卿都順勢撲到了他的背上。
「陳宣,陳宣。」
「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她連忙解開綁在二人腰間的繩子,抱起陳宣的腦袋枕在自己的大腿,絕美的臉頰上寫滿了擔心。
「陳宣,嗚嗚嗚……醒醒,你醒醒啊。」
寧幼卿雙目通紅,小心翼翼的將家裡給她的保命道具取出,眼神無助又警惕的盯著周圍,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陳宣。
五分鐘。
十分鐘。
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逼近,林晚晚終於帶著十餘全副武裝的軍人趕來,一個個皆是面色肅穆,眼神森然。
只是當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又全都呆在原地。
滿地的殘骸,還有被夷為平地的一團焦黑,一個少年躺在一個少女的懷中,他似乎睡著了,還帶著微微的鼾聲。
這……
這是兩個高三學生能搞出來的嗎?!
為首的軍人命令手下在周圍拉起了警戒,然後才走到了寧幼卿的身前。
「寧同學你好,我是鐵血軍團325師駐虞第三營營長許賀,現在我們要帶你們離開獸淵,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可能會詢問你們一些問題,請你們積極配合。」
「我,我會的。」
寧幼卿微微點頭,又急切地問道。
「許營長,能幫我看看我的朋友嗎,我擔心他……」
「是男朋友吧。」
寧幼卿俏臉一紅,剛想解釋,就見許賀投來一道心照不宣的眼神,輕聲笑道。
」放心吧,就是昏迷了而已,很快就會醒的。年輕就是好啊,郎才女貌,捨生忘死,昏迷了還緊緊抱著你的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