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想去見無痕,燕聿准了,無痕見著她,興奮地踢著蹄子跑過來。
她摸了摸無痕:「我還以為你不認得我了呢。」
無痕挨著她搖著馬頭,顯然很高興。
「陛下吩咐奴婢備了騎裝,姑娘要是想騎著它跑上兩圈也可以。」
陸清悅搖頭:「不必了,我就是想來看看它。」
在皇宮待了幾天,陸清悅漸漸也熟悉了些,燕聿沒有拘著她,命薔蘭帶著她到處轉了轉。
除了樂坊,她差不多都去過了,跟在她身邊也就那些個宮人,她沒見著其他的人。
她知道是薔蘭提前命宮人避開,免得衝撞了她,也免得其他人看到她的相貌。
至於樂坊,陸清悅很清楚衛韻兒在那兒,即使衛韻兒沒了眼睛,她也不敢去冒險。
徐氏母女進不了宮,燕京就常常進宮陪太后說話解悶。
太后還惦記著陸清悅:「那孩子也待了些天了,該適應了,叫她來與哀家說說話。」
燕京:「不是有兒臣陪著母后嘛,母后莫不是嫌棄兒臣?」
「你啊,整日沒個正形,哀家就喜歡跟些小姑娘說話。」
陸清悅再見到太后還是很緊張拘謹,燕京說著話緩解氣氛。
這時,一陣嘹亮的鳥叫聲引起了陸清悅的注意。
太后:「那是哀家養的雀兒。」
她對著鍾嬤嬤道:「去把那雀兒拿來。」
鍾嬤嬤將掛著的鳥籠子取了下來,提著鳥籠子放到陸清悅面前。
陸清悅是第二次來太后宮裡,來了之後,她沒有到處亂看,因而並沒有注意到太后宮裡養了只雀兒。
太后:「這雀兒平時可懶著呢,沒叫這麼歡過。」
陸清悅微微側頭看著籠中上躥下跳的小雀兒,羽毛很是滑亮,養得很精細。
燕京見她很是好奇便問:「陸夫人沒見過這種雀兒嗎?」
陸清悅看著他:「沒有,今兒是第一回見。」
隨後她看向太后:「這雀兒養得真好,圓溜溜的,精氣神足,嗓音也清脆嘹亮。」
太后逗了逗那雀兒:「這是皇帝送哀家養著玩的,但有段時間呀,它蔫蔫兒的,沒什麼精神。」
「哀家以為它是不喜在籠子裡住著,哀家與皇帝商量從前還想放了它來著。」
「可它在空中飛了會兒啊,又飛回了籠里,之後,哀家就命人每日放它出去飛一會兒。」
陸清悅疑惑:「每回它都自己飛回來嗎?」
太后:「是啊。」
鍾嬤嬤接話道:「姑娘不知道,這雀兒可通靈性了。」
陸清悅來了興趣,雙眸亮亮地看著鍾嬤嬤,等著鍾嬤嬤說說雀兒如何通靈性。
鍾嬤嬤替她續了茶:「這雀兒養在太后娘娘跟前,只在太后娘娘跟前叫。」
太后像是想起了什麼趣事兒:「這小傢伙架子大著呢,皇帝來了,它也不賞臉。」
燕京憤然:「難怪兒臣來了這麼多回,都聽不到這雀兒叫喚,還以為它是啞巴呢。」
幾人聞言笑了起來,那雀兒也叫得歡了些,幾人奇怪地盯著它。
鍾嬤嬤:「真是怪了,今兒怎麼突然叫得這樣歡了?」
太后:「可是今兒還沒放它出去過?」
鍾嬤嬤:「放了,許是又想出去了。」
太后提議:「那咱們也一塊去外邊透透風去。」
幾人走到了外邊,籠子打開的那一刻,雀兒迫不及待飛了出去。
陸清悅仰頭看著它慢慢離皇宮而去,她想,哪有鳥兒不貪戀天空的。
它真的還會自己飛回來嗎?
不出半刻鐘,那雀兒竟然真的飛回來了,穩穩回到了籠子裡。
陸清悅顯然不明白,她盯著雀兒出神,它難道不想念外邊的自由嗎?為何情願困在這小籠子裡。
燕京在旁道:「估摸是不想努力了,這兒不短它吃的喝的,沒有天敵,還能天天出去遛彎。」
陸清悅扯出一個很淡的笑容。
太后慈祥道:「這是它自己的選擇,哀家也不拘著它,它隨時要走都可飛走。」
陸清悅和燕京一塊從太后宮裡出來,燕京冷不丁道。
「陸夫人,你可知皇兄又去聽曲了。」
這回陸夫人該聽懂他的意思了,她怎麼也該有些吃味了吧。
陸清悅眨了眨眼睛:「燮王希望我怎麼做?」
燕京莫名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這種事情夫人還需請教本王?」
當然是快點答應皇兄進宮啦。
陸清悅忍著笑:「王爺上回也跟我說過這些話,還想尋琵琶,難道王爺也喜歡那個伶人?」
燕京超大聲:「啊?」
他無語地捏了捏眉心:「本王不樂意管閒事兒了。」
說著,他生氣地甩了手要走,陸清悅叫住他。
「王爺留步,王爺不是說那伶人彈的曲子是靡靡之音麼,合蓋多勸勸陛下才是。」
燕京回首,目光幽幽地盯著她:「陸夫人與皇兄更親密些,還是陸夫人自己去勸吧。」
他明顯是氣著了,陸清悅倒是笑得很開心,燮王與燕聿感情是不錯的。
他此次回京,應不是衝著與燕聿作對回來的。
燕聿去聽曲兒了,但也沒耽誤準點回來陪陸清悅用晚膳。
陸清悅:「陛下不是才去聽了曲子,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燕聿眉眼帶笑:「誰告訴你的?你在吃味?」
陸清悅搖頭,他身上的異香未散,就算燕京不說,她也能猜出來,她意味深長道。
「陛下,那衛伶人彈的曲子有蠱惑人心之意,陛下該小心些才是。」
燕聿的笑容淡了幾分:「朕知道。朕傳她彈曲兒有別的作用。」
陸清悅放下心來,他都這麼說了,應是做好防備了。
「悅兒沒有別的要問了?」
陸清悅溫婉一笑:「一切陛下自有安排不是嗎?」
此時,懷國公府也在用膳中。
葉氏:「悅丫頭好久沒來了吧,也不知她怎麼樣了。」
沈氏:「不如我明日叫了她來。」
姜立咳了一聲:「妹妹她最近有點兒忙,怕是尋不出閒來。」
沈氏問:「忙什麼?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姜立:「沒有,就是她的鋪子出了點兒事兒,她這些日子忙得焦頭爛額呢,過些日子吧。」
虞氏:「最近京城都在傳流寇的事情,是不是陸氏的鋪子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