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帝分別賞賜了不少東西下來。
宋存驚了驚:「夫人,你這是帶著棋識去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太后和陛下瞧棋識心喜,便賞了這些個東西來,我們小棋識還被陛下抱了呢。」
宋存詫異:「陛下抱了棋識?」
「是啊,我原本只是想帶著棋識去見悅兒,後來太后娘娘召我們去,再之後陛下也來了。」
「嗯,陛下這個年紀也該有孩子了,喜歡孩子也正常。」
蘭嫿笑道:「是啊,太后娘娘當面催陛下來著。」
宋存:「那挺好的,為何你回來時還一臉愁容?」
蘭嫿坦白:「我愁的是悅兒的事兒。」
「陸夫人怎麼了,你前一回進宮回來不還與我說,陸夫人在宮裡過得挺好的麼。」
蘭嫿將自己看到的一幕幕與宋存一一說了,宋存很快明白了她所擔憂之處。
「陸夫人心中有數的話,定能應付得好,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蘭嫿點了點頭:「嗯。」
等待了那麼久,耗費了多少人力財力,段衡終於真的拿到了蠱毒。
可他還沒能高興多久,便從同僚那兒得知流寇之事有了眉目了。
段衡有些慌了,可他怎麼打聽,也打聽不到到底有了哪些眉目。
但中秋夜後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他不能叫流寇一事壞了他的好事兒。
流寇怕是不能留了,他原本還想著留作別用呢。
段衡主動請纓前去,蘭丞也有這番意思,想要將功補過,但皇帝只恩准了蘭丞前去。
散了朝後,段衡不住地在心中犯嘀咕,他覺得方才皇帝看他那一眼別有深意。
不可能的,才有點兒眉目,皇帝不可能那麼快查出來。
但他想不通皇帝為何只獨獨准了蘭丞前去。
段衡:「娘,流寇一事兒怕是要敗露了。」
王氏:「什麼,那該如何是好啊?」
「還能如何,反正蠱毒我們已經拿到了,留著他們反而是禍根,只可惜不能藉此機會立功了,便宜了蘭丞了。」
王氏:「既如此,此事我明日便去辦。」
「娘,你明日將蠱蟲一起送到莊子去,還有這些東西。」
段衡拍了拍一個小包袱。
王氏拆開包袱看了看:「這些她怕是不願意用啊。」
端衡厲聲:「為了我們的大計,不願意用也得用。」
翌日,王氏緊緊地抱著裝著蠱蟲的盒子和包袱悄摸著出了城門,往莊子去了。
才到了莊子,一人便飛撲進了王氏的懷裡,王氏立即神色緊張地左右看了看。
「你出來做什麼,快些進去,別叫人看到了。」
進了屋子,王氏將裝著蠱毒的盒子放到桌面上。
王氏:「這裡邊便是能控制皇帝的半母蠱了,你把手伸進去,那蠱蟲自會鑽進你的手裡。」
「怎麼耗費了那麼大的心血,只尋到一個。」
王氏:「那蠱毒本來就稀少,能得來一隻半母蠱已是不易了,如若能控制住皇帝,這一個也足矣了。」
王氏又將段衡給的包袱也放到了桌面上,裡面是一些衣物和幾罐梨花香膏子。
那人忽然大怒:「我討厭死了她,為何還要學她!」
王氏苦口婆心:「只有這樣,你才有靠近皇帝的機會,難不成你想一輩子待在這莊子裡不見天日?」
快要日落時,王氏從莊子離開了。
斜陽將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篤篤的叩門聲響起,不一會兒,門內出來了人。
紅棉:「我有要事兒要稟告我家夫人。」
紅棉請人移交的信兒很快交到了薔蘭的手裡。
這是燕聿吩咐的,他留了人在陸清悅府邸隔壁守著。
要是她府邸出了什麼事兒,也好儘快通傳。
薔蘭拿去給了陸清悅:「姑娘,信。」
陸清悅拆開看了看,面容稍稍嚴肅,她果然猜得不錯。
晚些時候,燕聿回來了,他一眼戳中了陸清悅的心思。
「有事兒要與朕說?」
陸清悅:「陛下如此肯定,定是聽人回稟了。」
「你用的是朕的人,朕想不知道也難。」
陸清悅將信拿給了燕聿看,燕聿輕輕一笑。
「巧了不是,朕也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兒。」
他執了她手:「悅兒,不如我們去靜山離宮避暑去,也好給你散散心,不用整日悶在宮裡。」
陸清悅欣然答應:「好啊。」
皇帝要去靜山離宮避暑,命段衡伴駕護衛,無疑是為段衡提供了很好的機會。
段衡忽然慶幸了,要是他去剿殺流寇,可能就此錯過了。
段衡從煙柳之地弄到了一些香兒,打算一起帶去離宮。
王氏認為不妥:「兒啊,不如還是等到中秋夜後的好,還有王爺替咱們照應著。」
段衡有自己的思量:「中秋夜後固然好,可要是王爺成了事兒,那咱們可就沒機會了。」
「而且中秋夜後,咱們還得費心思進宮去,實在麻煩。」
「咱們先行一步,如若不成,也有王爺在後頭兜著,左右不會折損太多。」
王氏很擔心:「可我才送了蠱毒和那些東西過去,她哪學得那麼快啊。」
段衡:「那便叫她抓緊些,她與陸清悅相處也不是一日兩日,還能學不來?」
「又不是叫她學得一模一樣,有個一二分像,再加上那香和蠱毒,足夠了。」
王氏還是不放心:「臨時起意,我怕會有差池啊,那個衛韻兒不就是前車之鑑麼。」
段衡:「衛韻兒與陸清悅作對,觸到了皇帝的逆鱗,但我們是順著皇帝的心意來的。」
「再說了,我們先前步步為營,不同樣落得一場空,抓住時機,乘風而上才是正理。」
王氏:「衡兒,我知道你有些急切,可我這心裡不安吶。」
段衡有幾分不耐:「她不是天天吵著要離開莊子麼,那她就得急需一個新身份,娘不也心疼得緊。」
「要是此事成了,從靜山離宮回來後,咱們少將軍府便可扶搖直上,平步青雲了。」
王氏無話可說了,她就這麼一雙兒女,自然心疼得緊。
「好,我尋個合適的時機去與她說說,這幾日不行,去莊子去得太頻繁,恐引起旁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