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念還要去醫院值夜班。
她把步驟全部教給蘇見月之後,又告訴了她保溫箱的用法。
然後踩著點兒,往醫院趕去。
送走了林念念。
蘇見月重新上樓。
蕭玉祁依舊傲嬌地別過腦袋,不想看她。
手機裡面,一群男妖精,她還麼扔呢!
沒想到,她竟然,當著他的面,親旁人?
即便那是個女的。
蕭玉祁都覺得胸口悶得慌。
蘇見月也不清楚,怎麼會有一種心虛的情緒湧上心頭。
她以前也親過念念啊!
很正常的!
蘇見月一邊做著心理建設,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悄悄地觀察蕭玉祁的反應。
「要不……」她遲疑道:「咱們走?」
呵!
蕭玉祁一步一步地走近蘇見月。
唇角邪肆揚起。
嚴肅中透出陰暗的痞氣。
房內的氣壓驟然變得危險。
第六感告訴蘇見月,她得趕緊跑。
蘇見月手裡的保溫箱都沒來得及放下去。
轉身就要跑。
纖細的腰肢卻被一隻寬厚的大掌精準攬住。
掌心落在她的腹部,她如同即將跳上砧板的魚兒,被蕭玉祁猛地帶進懷中。
寬大的衣袍翻飛。
如墨的玄色將蘇見月包裹其中。
一陣天旋地轉。
等到蘇見月反應過來的時候。
整個人已然被蕭玉祁壓在了身下。
柔軟的席夢思深深凹陷。
床: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突然?(有時候,真的挺想報警的。)
恆溫箱被蕭玉祁穩穩地放在了床鋪的另一邊。
隨即消失不見。
「你方才,親了她?」
他霸道的捏住蘇見月精巧的下巴,迫使她的視線,正對著他。
無處可逃。
「為何?」
鼻息間,清新的桃果香氣與淡雅的龍涎香氣糾纏在一起。
誠如蕭玉祁如墨的長髮,與蘇見月自然捲曲的頭髮交纏。
難捨難分。
蘇見月連呼吸不敢加重。
小聲解釋:「這只是一種,表達喜歡的方式,在我們這個年代,很常見,並不是什麼大事!」
「哦?表達喜歡的……方式?」
蕭玉祁壓低聲線,俊臉緩緩逼近蘇見月。
「很常見?」
他的鼻頭碰到了她的。
「是吧?」
唇齒間,瀰漫著彼此的馨香。
有一股熱氣,悄無聲息地瀰漫。
逐漸上頭。
「那寡人可否也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喜歡?」
他的嗓音帶著蠱惑。
勾得蘇見月,完全無法思考。
「原來,月兒喜歡如此做派?之前,倒是寡人用錯了方法!」
「嗯?」
蘇見月小臉酡紅。
眼睛上都浮現出了一層薄薄的霧靄。
她像是完全沒有理解蕭玉祁話中的意思。
懵懂的視線讓蕭玉祁險些潰堤。
星眸深邃,霸道化作萬千柔光,似星辰落下,將蘇見月包裹得密不透風。
他繼續貼近。
唇瓣碰到了蘇見月臉頰細小的絨毛。
酥麻的癢意裹挾著溫熱的氣息。
蘇見月猛然從沉溺的狀態中回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來的力氣。
一把將身上的蕭玉祁推開。
她用腳拇指摳出了一個天虞王朝。
然後,鑽進去,躲了起來!
蕭玉祁猝不及防,整個人掉在了粉色的地毯上。
他的目光落在床頭柜上放著的黑色手機。
唇角浮現出幾分玩味的淺笑。
對於這個時代,他了解的,還是太少了!
蕭玉祁漫不經心的從地上起身。
完全不懂得大數據監聽威力的他,點開了某音。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個容顏清秀的男人,穿著一絲不苟的半舊衣服。
像是被人脅迫,逼得他連連後退。
他當即腳滑,整個人向後一仰。
畫面驟變。
那個男人半舊的衣服變成了一套純白色,半透明的長袖對襟短衫,胸前的盤口只扣到了第三顆扣子。
清秀的面容戴上妖冶的妝容,粉色的眼周閃著碎光,利落的短髮亂而有型。
更讓蕭玉祁難以接受的是。
那男人的腰間,竟然橫著另一個男人的手,穩穩地托著他,避免他摔下。
下一刻,一個一身黑衣,帶著黑色帽子與口罩的男人出現。
那兩個人,隔著黑色口罩。
就那麼……
貼在一起了?
蕭玉祁不能理解!
他一把丟開了手機,擼了擼手臂上驟起的雞皮疙瘩。
比自己親眼看到蘇見月親她的友人更加震驚。
他知道,不少人,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那些世家大族裡面,誰還沒有一點兒不為人知的密辛?
龍陽之好委實不算什麼。
可這般明目張胆的將這樣的畫面,放在一個人人都能看見的地方,當真好麼?
蕭玉祁不信邪,拿起手機,將重複播放的畫面往上一推。
緊接著,出現了第二個畫面。
歡快的女聲從手機中傳來:「歡迎大家來參加舟市舉辦的第三屆情侶街頭親吻大賽,現場的十對情侶,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賽事,從現場觀眾的歡呼聲中,我們能夠感到場上氣氛的熱烈程度,讓我們一起來期待一下,這一屆比賽的冠軍,究竟花落誰家……」
蕭玉祁將畫面一下子劃飛。
息屏。
很好,這般親密之舉,竟然還能當街舉辦賽事?
看樣子,蘇見月所說的,親吻僅僅是一種表達喜歡的方式這句話,並沒有錯。
終究是時代不一樣的了!
蕭玉祁看著那隻落在粉色沙發上的黑色手機,陷入了沉思。
直到蘇見月將情緒調整好。
蕭玉祁這才緊隨其後,回到了自己的寢臥。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蘇見月的腦海中,一直迴蕩著蕭玉祁貼在她耳畔說出的那句話。
而蕭玉祁的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他方才在手機上看到的,那些極具衝擊力的畫面。
該死。
明明很不恥,可他還是會下意識的,代入自己與蘇見月……
他倏地轉身,準備出門。
「你先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房中。
蘇見月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她打開衣櫃,完全沒有挑選衣服的心思。
隨意拿起最上面的一套衣服換好。
再順手扎了個半披髮,拿起桌子上的口罩,又將面紗覆蓋在口罩之上,用一根粉晶的牡丹花簪,固定住粉色的面紗。
才躊躇著,拎起箱子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