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祁想了想,起身,去房間,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他打開某音,語音輸入:「洗衣服那玩意兒怎麼用的?」
結果……
他搜出來一堆手洗衣服的教程。
蕭玉祁看著與實際情況不符的視頻。
腦海里不由得想起來那天那個,被他那強大的手勁兒,撕成了兩半的床單,陷入了沉思。
很顯然。
蘇見月也想起了那床報廢的床單。
她連忙從書房噠噠噠地跑回來。
最後,在洗衣房裡找到了蕭玉祁的身影。
蕭玉祁眨了眨眼睛盯著她。
「我……不會!」
不知道為什麼。
蘇見月每次看蕭玉祁這樣的表情,都很想笑。
她忍著笑。
走過去,一鍵啟動了洗衣機。
蕭玉祁:「???」
就……那麼簡單?
蘇見月的笑還沒來得及漾出來。
蕭玉祁便一把托起了她的臀。
蘇見月腿,下意識地圈住了他的腰。
蕭玉祁前進兩步。
將蘇見月桎梏在了他與厚重的牆壁之間。
蘇見月的視線,被迫與他齊平。
蕭玉祁惡狠狠道:「不許笑。」
「噗哈哈哈!」
抱歉,她真的忍不住。
蕭玉祁氣急敗壞。
傾頭過去。
堵住了蘇見月的唇。
狂野。
輾轉。
後果就是……
蕭玉祁睡在龍榻上,看著自己的床單……
就……要命!
而始作俑者的蘇見月,睡了一個美美的覺。
醒來之後,又收到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她的試鏡,通過了!
蘇見月高興地手舞足蹈。
在原地蹦了幾圈,才算作罷。
此刻,蘇見月分享欲爆棚。
她咕嚕一下,滾到了蕭玉祁的寢宮。
卻忘了,這個點兒,蕭玉祁根本就不在寢宮
蘇見月輕車熟路地喊了一聲:「破軍。」
破軍從房樑上下來。
蘇見月十分好奇,他是不是在房樑上搭了張床。
她仰起脖子,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妥。
破軍朝她行禮。
「姑娘您找陛下?」
蘇見月這才放棄了探尋。
「是呢,陛下在哪?」
「陛下去了瓊華殿,臨行前,陛下吩咐,若是姑娘來了,也想去湊熱鬧,便讓屬下帶您一同前去。」
「瓊華殿?」蘇見月問道:「那是做什麼的?」
「秋菊臨風傲霜枝,陛下借著賞菊的名頭,在瓊華殿宴請群臣。」
蘇見月本來還想要去湊湊熱鬧。
一聽到是在宴請群臣。
她便不想去了。
「這麼隆重的場合,我去,不太好吧?」
破軍斟酌了一番用詞。
「姑娘應當知曉,陛下此番回京,因著大刀闊斧地改革制度,那些世家大族們人心惶惶,便更加迫切的,想要將自家的女兒,塞到陛下身邊……」
「我馬上換衣服,你去外面等我!」
叔可忍,嬸都不能忍。
瓊華殿,是宮內宴請群臣專用的宮殿。
世家們需要打壓。
但,物極必反,也不能一下子壓得太狠。
該嘗甜頭的時候,蕭玉祁亦不會吝嗇。
此番宴請群臣。
為著三樁事。
一是論功行賞。
在蕭玉祁離宮多時,處理北境災情,朝中出力的官員們,理應獎賞。
二則,江南貪腐案,需要有人去徹查。
百姓需要有人去安撫。
第三,便是關於科舉制度的改革。
上行下效。
國政是否能沿著州、府、郡、縣,落實到地方。
還需要派出欽差大臣,私訪探查。
國家大力推崇科舉制度。
對於入學學子的嘉獎,是否真的能夠落到每一位學子的身上。
其中的貓膩大得很。
這是蕭玉祁舉辦這場宴會的本意。
然。
那些大臣們,削尖了腦袋,都想要將自家女兒帶入皇宮,企圖能入陛下的眼,成為后妃,穩固家族榮耀。
便是那些世家們自己的私信。
沒辦法。
若是陛下執意推崇科舉制度,提拔寒門子弟。
世家榮耀,岌岌可危。
然。
世家綿延數百年。
牽一髮而動全身。
哪裡肯這般輕易地便歸政放權?
他們思來想去。
見效最快的,除了倒戈投誠之外。
便是獻上美人,穩住帝心。
若說從前。
陛下不近女色,手中並無多大實權。
那便罷了。
可陛下已然今非昔比。
那日夜裡的神秘女子,如今的鐵血手腕。
每一樣,都給他們敲響了警鐘。
心思活泛的人,自然要順勢而變,謀求生路。
但,那些頑固守舊派的世家們,又該如何,又有何人知曉?
蕭玉祁可謂是一箭數雕。
畢竟。
世家們斬斷牽扯,各自為營,於他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絲樂聲起。
舞姬們在台下翩然起舞。
酒香瀰漫。
肉羹菜飯從殿內,一路飄散到了殿外。
瓊華殿內,燃著地龍。
並不算冷。
蕭玉祁居於上位。
龍案上,擺著精美的飯食。
蕭玉祁的左手邊,是太后的桌案。
右邊空著的位置,是蕭臨深的。
台下的大臣們攜親眷已然到齊。
蕭玉祁和太后,仍舊錶面平和地坐在相鄰的位置,相互敬酒。
看起來,一派祥和。
蕭臨深的位置仍舊空著。
太后的目光,掠過那空置的蟒座之時,心痛難忍。
桂嬤嬤小聲提醒。
太后才轉頭,同坐在她身邊的昭陽郡主說話。
陛下得了太后的封地善州,而後,十分有信用的,將安樂侯從獄中放出。
然。
他卻褫奪了安樂侯的封號,將安樂侯貶為庶人,抄家收權。
如今的安樂侯,成了一介布衣。
昭陽的封號,是先帝親封。
如今,安樂侯全家,盡數遷居至昭陽的郡主府。
闔家上下,都將希望寄托在了昭陽的身上。
昭陽深知,如今的侯府,相比從前,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故而,她得更努力的,抱緊姨母的大腿。
還要尋找合適的時機,儘快想法子,嫁給陛下表兄。
昭陽的手上,染著嫣紅的蔻丹。
便於隱藏指甲蓋里的東西。
她有些緊張。
若是從前,她定然不屑用這般下作的伎倆,去勾引表哥。
可現在……
不光是為了侯府,她也該為自己好好地做打算。
一個落敗的侯府,即便她貴為郡主。
又有何人敢上門求娶?
昭陽悄悄地看了一眼正朝朝臣遙遙敬酒的蕭玉祁。
眼底,是止不住的愛意。
陛下表哥,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