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嫁與魏相之前,曾有一意中人。」
「嗯?」
蘇見月不太理解。
「可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一心想要殺你?」
蕭玉祁摟著蘇見月,往後後面一靠。
繼續說道:「那是因為,傳聞中,先太子的生父,是徐夫人的那位意中人。」
蘇見月宕機了!
什麼叫做:先太子的……生父?是徐夫人的……意中人???
「你……等等!」
蘇見月扶額,飛快的想著,她今天,是不是喝了假酒?
她今天沒喝酒啊!
所以,這不是幻聽?
「我親愛的皇帝陛下,您聽聽,您說的,這是華國話嗎?什麼叫先太子的生父?先太子的爹,不就是先帝嗎?」
蕭玉祁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要你,你再品品?」
「我品……」
蘇見月終於從喝假酒的狀態中回神。
「你的意思是……先皇后給先帝……戴了綠帽子?」
蘇見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吶!
這是什麼炸裂的新聞?
只怪蘇見月平時,只顧得上搜索蕭玉祁的歷史歷程。
根本沒想到,原來天虞王朝,最炸裂的歷史,排在了蕭玉祁老爹的那一輩兒!
這次回去,她非得好好研究研究不可!
「不然,你以為,皇兄那般受父皇寵愛,為何會在一夕之間暴斃?」
那個時候,只有先太子死,才能徹底瞞住皇家這場不慎光彩的醜事。
「所以,那位讓那麼多女子都為之折腰的男人,究竟是誰?」
堂堂一國皇后,心甘情願地為他生孩子!
宰甫之妻,也對他念念不忘那麼多年?
簡直離譜!
「你以為,這樣的事情,輪得到我知道?」
沒有一位君王,會容許那件醜事的知情人活著。
更何況,那位還是當事人?
「那……這位徐夫人,一直針對你,其實是因為,她愛屋及烏,一心偏幫著先太子?」
蕭玉祁揉了揉蘇見月的腦袋。
「我家月兒,可真聰明!」
看他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蘇見月反倒比他更急。
蘇見月拍開他的手,有些不高興。
「我今天好不容易休一天假,你還給我安排這攤子破事兒,我生氣了!」
「乖,等這件事情了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蕭玉祁愛不釋手地把玩著蘇見月柔軟的髮絲。
修長的手指,髮絲繞緊,鬆開,再繞緊!
他像是找到了一個極為好玩的玩具,蘇見月輕輕地撞了他一下。
「你幼不幼稚?」
上次,蘇見月送他的那尊孫大聖的手辦,一直放在他寢宮的博古架上。
現在,他對著她的一撮頭髮也能玩的這麼起勁?
「我喜歡!」
說他胖,他還喘上了!
蘇見月懶得搭理他。
乾脆靠在他的身上閉目養神。
不過十里路,馬車很快便到達了指定的地點。
破舊的城隍廟,廟門緊閉。
剩餘的幾名活口前去開門。
不一會兒,有一個人折返出來。
衝著裡頭,兇巴巴地喊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人給我帶進來!」
這話,他是說給廟裡頭的人聽的。
左鷹等人聞言。
隨即翻身下馬。
蘇見月才撩開車簾。
便看見樹林裡面出來了一個女人,與她穿著顏色和樣式都差不多的衣服,又梳著一模一樣的髮髻,十分配合的,被左鷹等人押著,帶進了城隍廟中。
「這……」
蘇見月指了指外面,扭頭衝著蕭玉祁問道:「這是?」
她將聲音壓得極低。
卻在回頭的時候,看見了那名貌美的女子,俏皮地沖她眨了眨眼。
蘇見月一愣。
蕭玉祁順勢將她重新拉回了他的懷中。
他用指腹輕抵著蘇見月嫣紅的唇。
輕聲道:「她是天機樓的人,無妨!」
「可是,你用她冒充我,不會露餡嗎?」
「不會。」
蕭玉祁篤定。
也是。
除了那幾個活口之外,徐夫人那一邊,沒有人見過她。
即便抓錯了人,也不會被人發現。
這麼想著,蘇見月才安心了些。
直到外面的動靜,盡數消失。
蕭玉祁才牽著蘇見月的手,將她帶下了馬車。
天色還早。
城隍廟外,枯黃的草地,每一步踩上去,都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蘇見月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悠閒的散步。
手邊是她愛的人,眼前是最質樸的風景。
「你要帶我去哪裡?」
蕭玉祁指著前面的山頭,「那兒!」
遠處青山如黛,近處人影交織。
一匹駿馬飛奔而來。
由遠及近。
蕭玉祁半抱著蘇見月,飛身上馬。
蘇見月坐在他的身前,被他緊緊地護在懷中。
駿馬疾馳,留下噠噠的馬蹄聲。
城隍廟內,徐氏聽到動靜,心生不安。
「外頭是何人來了?」
她不知道,她安排守在城隍廟外的人,早已經全部替換成了蕭玉祁的。
當即有人回答:「回稟夫人,只是一位路過的信差罷了!」
得了回應,徐氏這才放下心來。
「怪不得你能將陛下迷得神魂顛倒,生得這般狐媚模樣,吾兒輸給你,不冤。」
她口中的吾兒,自然是指的魏輕蕪。
只可惜,那個被她細心教養長大的女兒不成器。
勾不成皇帝不說,連一個小小的羽林衛統領,都拿捏不住。
白白耗費了她半生心血。
陳嬌娘模仿著蘇見月的一舉一動,一雙美眸直勾勾的瞪著徐氏。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抓我?」
陳嬌娘的雙手被人扣住,動彈不得。
徐氏冷哼一聲。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東西了,我有什麼不敢的?」
她的眼底帶著偏執的瘋狂。
心上人生死不明,長達六年之久。
她沒有護住心上人唯一的兒子,魏志江那個廢物,早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她還失去了徐家和女兒。
她已經一無所有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蕭玉祁。
若他心甘情願的當一個傀儡皇帝,若他就是一個聾子,瞎子,永遠都不知道北境發生的事情。
山主就不會死。
她的女兒,也不會死。
徐家會依舊存在。
都怪他。
「在臨死前,能拖著那個狗皇帝的心上人,一起下地獄,讓他痛苦一輩子,又有什麼不值得的呢?」
她的神色逐漸癲狂。
「哈哈哈哈哈,沒錯,我就是要拖著你這個賤人,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