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大聲念完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什麼票。
她漂亮的小臉剎那紅透。
穿到這個年代後,她見過各式各樣許多票。
糧票油票飯票布票肉票……
甚至連縫紉機票、自行車票、摩托車票……她都見過。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計生用品票。
陸今晏面紅耳赤地輕咳了聲後,快速從她手中奪過那幾張票,極度不自在地解釋,「我拿到結婚報告後,可以領一張計生用品票。」
「一張票可以領兩個。」
「我……我怕不夠用,又用飯票跟幾位戰友換了幾張。」
「他們打算要孩子,領的那些票也用不著。」
「你放心,這周六還會發一次票,到時候我再找戰友多換幾張,肯定夠咱倆結婚用。」
宋棠驚呆了!
一張票可以領兩個……
他現在手上已經有了六張。
他還要換,留著結婚用?
他倆就是結個婚,洞個房,他到底想要幾張?
而且,他到處找戰友換票,他戰友肯定都會知道,他倆消耗了很多計生用品,而且還是過量消耗,那樣得顯得她多饑渴、多急色啊?
她不要面子的嗎?
見她看著他手中的計生用品票一言不發,他覺得她應該是嫌少。
他現在手上只有六張票,的確有點兒拿不出手。
不同於上輩子宋棠生活的年代,這東西一個只能用一次。
這個年代,物資短缺,計生用品是可以清洗後晾乾反覆使用的。
但陸今晏知道她嬌氣、愛乾淨,他肯定不會重複用。
見她還盯著他手中的票看,他笨拙地安撫她,「宋宋,你不必嫌少。」
「我已經跟十幾位戰友說好了,周六他們領到的票,都會跟我換。」
「以後他們用不到,也會跟我換。」
「如果實在不夠用,我讓序子幫我去別的團換。」
宋棠震驚到睜圓了眼睛。
他在說什麼鬼話?
六張票,就已經很多了好不好?
他怎麼還到處找別人換票啊?
他已經跟十幾位戰友說好了……
宋棠本來還想說,讓他以後,別找人換票了,她丟不起這個人。
可現在,她就算說也沒用了,因為至少他十幾位戰友已經知道了,他倆在他們團里,是真的出名了!
生怕他真讓顧時序去別的團部換,她連忙制止,「你不用讓顧同志去別的地方換,這些票肯定夠用。」
在他們團里丟人也就算了,她可不想丟人丟到別的團部去!
「嗯。」
陸今晏也覺得沒必要讓顧時序去別的團部換。
畢竟,他們團里許多已婚的戰友,要麼打算要孩子,要麼幾個月都不回一次家,大多數人都用不著,他只是問了一小部分已婚戰友。
他以後還能在團里換更多。
畢竟,那些戰友用不著,計生用品帶回家,也是給孩子當成氣球玩兒,他們肯定更想要飯票、面票、米票、油票、肉票。
想到他曾聽人說,女人新婚那晚,會挺疼的,上輩子他倆第一次,她還哭了,他握住她的手,溫聲安撫她。
「我們婚禮那天,晚上……晚上洞房你不用害怕,我會多注意,不會讓你疼的。」
宋棠,「!」
怎麼又扯到洞房上去了?
但好像,真的快要到了。
下周天,是他倆的婚禮。
前世今生,她都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想到新婚夜,她止不住有些緊張。
但作為嘴強王者,宋棠怎麼可能在他面前認慫!
她梗著脖子嘴硬,「我才不害怕呢!」
「我聽寶寶……我聽別人說過,很多男人,看著高大、強壯、身體好,實際上就是外強中乾、不頂用。」
「誰知道你是不是空有其表,內……」
「宋宋,你說什麼?」
陸今晏眸光驟而變得幽深、危險,仿佛匍匐在地,等待狩獵的雄獅,就等著獵物走近,他好一口將獵物吞入腹中。
「你覺得我外強中乾、不頂用?」
「我空有其表,內里不行?」
他骨節分明、帶著火焰的大手,落在了她腰間。
他每說一個字,手上的力道,就重一分。
好似要一寸一寸,將她的細腰折斷。
「我……」
宋棠一身反骨豎起,還想嘴硬一下,說,顧寶寶就是這麼說的。
只是,對上他眸中危險、侵略性十足的暗芒,她意識到她若是敢說出口,她大概率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莫名有點兒膽怯,這話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但就算她不說話,他身上危險的冷芒,依舊久久無法消散。
他的聲音,更是凜冽刺骨,刺得她腳背都克制不住繃緊。
她聽到他說,「嗯,等到新婚夜,你會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外!強!中!干!」
他的聲音中,還帶著明顯的咬牙切齒的味道。
好似他要在新婚夜,跟她秋後算帳!
上輩子,顧寶寶的確向她吐槽過,她室友的前男友,外強中乾,按秒計算。
但顧寶寶跟大哥戀愛後,也曾扶著腰向她吐槽,她大哥簡直不是人。
顧寶寶還懷疑她大哥上輩子沒見過女人。
要不然,怎麼每次都有用不完的力氣?
宋棠有些懷疑,陸今晏和顧寶寶室友前男友不一樣,而是是她大哥那種類型的。
想到顧寶寶被她大哥磋磨得腰疼腿疼渾身疼的模樣,宋棠頓時覺得前路一片黑暗。
她身體默默地往床邊挪動了下,想遠離被她刺激到的男人。
誰知,她還沒遠離他,就被他強勢地握住了腳踝。
隨即,他的吻,就攜帶著危險、滾燙的烈焰,強勢地壓了下來。
床上,計生用品票散落,鴛鴦戲水圖案越發明艷。
而他身上的熱意,卻怎麼都無法消散……
——
因為還沒領計生用品,陸今晏依舊沒做到那一步。
但他也用身體力行,讓她明白了,他到底是不是外強中乾。
中午他做的午餐。
兩人一起吃過午餐,他送她去文工團後,他也回了部隊。
單人舞比賽,從下周陸續開始。
下周一,宋棠要去臨市,參加一場選拔賽,大概周五能回來。
回來後,她就要請婚假了,等著下周天跟陸今晏舉行婚禮。
接下來這幾天,宋清窈、馮瑩瑩、顧夢晚等人,忙著狗咬狗,無暇找她麻煩,她在文工團倒是過得挺清淨的,可以專心練舞,迎接下周的比賽。
這幾天,阮清歡恢復得也很好。
雖然她依舊不能做劇烈運動,但已經能自己下床走幾步路了。
以她的恢復速度,肯定不會耽誤接下來的雙人舞組比賽。
宋棠希望不管是單人舞組還是雙人舞組,她們都能拿獎。
她想和阮清歡一起站在舞台上閃閃發光、一起上電視,一起為團里爭光,不辜負李隊長、周團長等人的信任!
這幾天,宋棠還聽說了幾件事。
顧夢晚最近,過得真挺慘的。
之前顧秉鈞、夏芝坐牢,顧家只被沒收貪污所得的那部分財產,顧家的大房子、家具、別的財產,依舊掌握在顧夢晚手中。
769局權利很大。
秦城在769局擔任的職務,特別關鍵。
他與顧夢晚取消婚禮後,瘋狂針對她。
他指出,顧家大房子裝修、買的家具,肯定也用了顧秉鈞貪污得來的財產。
夏芝是間諜、賣國賊,顧家所有的財產,都不乾淨。
當時顧家的房子能留下,看的就是秦家的面子。
現在秦城主動提出,顧家的房子、財產都應該被沒收,大家自然支持。
秦城直接帶人把顧夢晚趕出了顧家的大房子,在顧家大門上貼了封條。
據說那天,顧夢晚死活不願意離開,是秦城直接讓人把她扔出去的,她身無分文,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拿,從高高在上的天上明月,變成了喪家之犬。
這幾天,陳豐年那個混子,還總是喊她媳婦兒,各種騷擾她。
再加上那天她被陳豐年掀裙子、摸了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許多人在背後議論她,她驕傲的自尊心都快要破碎了。
馮瑩瑩最近過得也不好。
江家退婚了。
被夏天明當眾親吻、撫摸,她聲名狼藉。
她父親犯的錯,又被揪出來,重新調查。
夏家許諾會擺平他父親的事,又給了馮家高額彩禮,她父母覺得她反正名聲壞了,不如直接嫁到夏家。
畢竟,現在給她說親的,介紹的都是離過婚帶孩子的男人,還有四五十歲的,家裡條件也不好,夏家對她父母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顧夢晚!」
周六上午,宋棠剛進排練室,就看到馮瑩瑩如同瘋狗一般往顧夢晚身上撲去。
昨晚她父母已經收下了夏家的彩禮,催促她今天就去跟夏天明那個傻子領證。
她覺得江澈與她退婚、她被迫嫁給夏天明,都是顧夢晚害的。
她當然不會放過顧夢晚!
她揚手,一巴掌狠狠甩在顧夢晚臉上,「賤人!為什麼要把我推下水?」
「為什麼要毀了我的清白?」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阿澈一定會娶我。」
「阿澈被提拔了,我本來應該是科長夫人的,都怪你,都怪你!」
馮瑩瑩越說越是憤怒、不甘,她直接潑婦一般揪住了顧夢晚的長髮。
「啊!」
顧夢晚痛苦地尖叫出聲。
她那麼清傲,肯定不願意吃這麼大的虧。
她用盡全力狠狠甩開馮瑩瑩,隨即一巴掌重重砸在她臉上。
「你才是賤人!如果不是你不要臉,夏天明會親你?」
「江澈跟你退婚,也是因為你不檢點!馮瑩瑩,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她沒關係……
馮瑩瑩直接被顧夢晚這高傲的話氣笑了。
極度的憤怒之下,她抓過一旁的玻璃水杯,就狠狠地砸在了顧夢晚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