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如意端茶的手一抖,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我就踹了他一腳......不至於吧?」
何況那一腳還沒用她全部力氣。
謝盎然搖了搖頭,從抽屜里拿出兩張照片遞給她。
照片裡,劉明軒鼻青臉腫,面目不分,渾身纏滿了紗布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然而身側卻......
少了兩隻手!!!
怎麼會......打得這麼慘!
雖然劉明軒那人渣確實應該受點教訓,但是看到照片裡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喬如意還是有些震撼。
「他得罪誰了?」
謝盎然抬手抿了一口清茶,「估計是哪位大人物吧。」
喬如意忽然想起,她教訓劉明軒的那天,凌澈剛好也在帝豪。
況且取消合作這件事本身就是GM要承擔的問題,星宇卻無緣無故給GM支付賠付款。
她眉頭輕輕蹙起,難道是凌澈出的手?
......
灰色的煙霧裊裊上升縈繞,男人俊美的輪廓在朦朧的煙霧中若隱若現。
手機忽然響起,被人遞上來。
他輕輕瞥了一眼來電人,淡定地吸了一口煙。
「凌澈,劉明軒的事是你乾的嗎?」
電話那頭,喬如意的聲音火急火燎。
凌澈語調散漫問,「劉明軒是誰?」
「星宇公司的負責人。」
凌澈似乎真的腦海里思索兩秒這號人,「不知道,不認識。」
喬如意的聲音急切,「那天在帝豪會所的包廂,你見過的。」
「哦,不記得了。」凌澈懶懶問道,「怎麼了?」
聽他的意思似乎真的不知道,喬如意心底忽地鬆了一口氣,「沒什麼。」
剛準備掛電話,凌澈低沉的聲音從電話傳來。
「解氣了?」
「什麼?」喬如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凌澈淡笑,「砸了宋衍之的店,卸了他五十多輛車,這口氣出完了嗎?」
提到這檔子事喬如意就來氣。
要不是想問一下劉明軒的事,她壓根都不想給他打電話!
她輕哼一聲,「卸的不是葉珂的腿,還不解氣。」
「那你去。」凌澈說得漫不經心,好似真的毫不介意似的。
喬如意只當他是調侃她不會真的去卸了葉珂的腿,誰知凌澈又道,「我幫你善後。」
狗男人,還真是一點心都沒有。
葉珂除了在他面前陰魂不散,倒也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她再生氣也不至於這麼不講道理。
「凌澈,我說真的,你最好要她離你遠一點,要不然我真的會連你的腿都一起卸了!」
電話掛斷,凌澈輕挑一下眉頭,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
將電話遞給身後人,他轉眸看向坐在他對面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中年男人,眼底滿是戲謔。
修長的手指輕點桌面上的白紙黑字,「劉總,簽還是不簽?」
短短几天之間,兒子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終身殘廢。
辛辛苦苦一輩子創下來的公司,就要轉手讓人。
劉遠一夜之間兩鬢斑白,看著桌面上的收購合同,老淚縱橫。
坐在他面前的,是整個京市他最得罪不起的人!
凌氏一族權勢滔天,毫不費力就能不留痕跡地抹掉一條人命。
他兒子劉明軒也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這尊大佛,害整個劉家落得這個下場。
見他猶豫不定,凌澈似乎失去了耐心,按熄了手裡的煙,準備起身就走。
「凌總!」
劉遠大聲叫住他,嚎啕大哭。
「我簽!我簽!是我教子無方害我兒得罪了凌總,懇請凌總看在他這輩子都已經殘廢的份上,放他一馬!」
劉遠雙手顫抖,拿起筆在合同上歪歪扭扭簽了自己的名字。
凌澈瞧了一眼合同,凌厲的雙裡帶著一絲不屑的客套。
「劉總爽快,一個小公司換你劉家獨子一條命,不虧。」
話落,他起身優雅地攏了攏身上墨色筆挺的西裝,離開之前,指尖彈出一枚圓形的鋼鏰兒,準確無誤地落在劉遠面前的桌上。
劉遠看著那枚小小的硬幣,放聲大哭。
一塊錢,便是他經營了一輩子的公司最後的價值!
凌澈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公司,而是在侮辱他們劉家!
......
白色的跑車在路邊的咖啡店停下。
宋西嵐往窗外看了一眼店面名字,電話里傳來朱盈語重心長的交代聲。
「嵐嵐,你到了嗎?媽媽跟你說,你宋伯伯的兒子媽媽見過幾次,人長得帥又斯文,你進去看見人家一定要懂禮貌哦,喜不喜歡先不說,今天先見一面跟人家先了解了解......」
「知道了知道了媽,你都嘮叨一路了。」
宋西嵐趕緊打斷朱盈的話,「要不是你跟爸天天在我耳邊嘮叨,我才不會來相這個親呢!」
就當是做做樣子好了,省得她爸媽天天念叨。
朱盈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性格,趕緊哄道,「好閨女,你今年都二十五了,你看如意都結婚幾年了,你到現在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我跟你爸著急啊。」
「行行行行行,我已經到了,先不說了。」
她掛了電話,下車往咖啡店走。
另一邊。
身穿白色休閒服的男人坐在咖啡店內,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打著字。
徐恆:【宋哥今天不在店裡?】
宋衍之快速在群里回覆:【相親。】
葉珂:【老宋你去相親了?說好的一起單身,你卻偷偷去相親,你不會見色忘友吧?】
細長的高跟鞋叩擊著地面,身材曼妙的少女走進店內。
拿起手機放在唇邊低聲道,「寶貝兒,我這會兒有事兒,晚點去找你吃晚飯。」
剛想回信息的手頓住,宋衍之豎起耳朵,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他回過頭,剛好對上一雙細白筆直的大長腿,再往上......精緻嬌俏的面容......
宋西嵐剛發完語音,準備挑個座位坐下,環顧四周時,眼神剛好落在轉過頭正看著她的宋衍之的身上。
這不是那個長得不錯還搶他道的摩托男嗎?
看見對方震驚的眼神,她故意夾起嗓子,「喲,是哥哥呀!」
宋衍之一見她就發怵,生怕她又想出什麼歪點子整他。
上回,她可是瀟灑地開車走了,他卻快被圍觀群眾的唾沫給淹死了。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