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景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張姨見二人灰頭土臉的回來,急得連問了好些問題,被凌澈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才放心地去準備飯菜。
喬如意先上樓去洗澡,凌澈剛準備跟著上樓,電話就響了。
剛接起電話,就聽見齊金說,「凌少,徐氏科技的徐夫人,吃藥自殺了。」
凌澈的眼神看了一眼樓上,轉身走到後院的泳池邊。
「死了?」
「是,她下午被帶到警察局做口供,期間要求回家一趟,警察剛把她送到家不到十分鐘,她就吞藥自殺了。」
燈光下,泳池裡的水波光粼粼。
男人單手插兜,頎長的身影立在泳池邊。
他眼神幽深,輕笑一聲,「真是有意思。」
徐恆的手廢了,徐偉柏病倒了,這徐夫人又自殺了,徐家真是完了。
他給徐恆留了一條命,算是給他們徐家留個後。
他本只想要拿走徐家的公司,當給他們一個教訓。
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還鬧得要死要活。
今天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喬如意也就沒了。
要是喬如意沒了,他徐家死光了都賠不起。
既然總要死一個,那就讓他們徐家自生自滅好了,誰讓他們養了一個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的好大兒呢。
掛了電話,他點了一根煙,又撥了另一個電話出去。
那頭的人似乎很驚訝這麼晚接到他的電話。
「凌總?」林峰的聲音帶著幾分緊張。
「林峰,三天內,收購徐氏科技,有問題嗎?」
「三、三天?」林峰以為自己聽錯了,下午開會才給了時間說兩周內,這會兒怎麼變成三天了?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凌總,我聽說徐氏科技的夫人今天意外過世了,這......」
「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嗎?」凌澈輕笑著吐了一個煙圈,「你是覺得我還要給她辦葬禮嗎?」
他的語氣里的不耐煩通過聽筒傳到了電話那頭。
林峰頓時一身冷汗,「我知道了凌總,我這就去辦。」
掛了電話,凌澈將手裡的煙捻熄進了屋。
張姨的晚餐已經準備好,樓上的人還沒下來。
凌澈抬眼看了一眼樓上,轉身就上了樓。
......
升起的水霧在浴室瀰漫,喬如意躺在浴缸里,腦子裡滿是那輛黑色的車毫不猶豫朝她撞過去的畫面。
在那種情況下撞死她,肇事者也逃不了。
看來那位徐太太是做好了跟她同歸於盡的打算。
她想起凌澈問她的那句,怕不怕?
死不死的,她倒是不怕。
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早晚而已。
以前的她並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得到的東西,也沒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更沒有什麼捨不得的人。
所以生死在她面前太過平常。
但現在......
凌澈跳車護住她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現在的她,已經有了捨不得的人。
想到這,她忽然意識到什麼。
近段日子,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她跟凌澈結婚的頭兩年,她身邊風平浪靜,除了要替凌澈處理那些花邊新聞,她的日子平靜得毫無波瀾。
甚至就連知道她這個凌太太身份的人都不多。
但最近她似乎已經鑽進了一張無形的大網裡面。
她忽然想起那晚凌澈說的,黑暗中有無數的眼睛在盯著他們。
究竟是誰?
他們究竟是什麼目的?
難道只是惡性的商業競爭?
而凌澈,又在瞞著自己做些什麼?
正思忖著,浴室門外一道清冽的聲音將她拉了回來。
「喬如意,你的床在臥室,不在浴缸。」
隔著朦朧的玻璃門,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影影綽綽。
她剛想回應,門就被人打開了。
身姿頎長的男人正斜靠在門邊,不滿地看向泡在浴缸里的人,「喬如意,你要餓死我嗎?」
喬如意好笑地看著他皺起的眉頭,「誰敢餓死你啊?」
說這話的時候,因為浴室的霧氣,她的眼眸濕漉漉的。
「我都已經等了你半個小時了。」凌澈說著就開始單手解襯衫扣子。
忽然想到什麼,眉頭微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對喬如意勾了勾手指,「你過來,幫我脫衣服。」
「???」
喬如意看著坐在不遠處笑得一臉沒皮沒臉的男人,「不是要吃飯嗎?脫衣服幹什麼?」
「洗澡啊。」凌澈說的理所當然,「你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了,我這一身灰不得洗洗嗎?」
喬如意看了一眼他的衣服,他的黑色襯衫和黑色西褲確實沾了不少灰。
「噢,那你洗吧。」
喬如意說著就從浴缸里起來往身上搭了一件浴袍。
剛準備從浴缸里逃出去,對方似乎早就猜到她的想法,輕而易舉就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往自己腿上帶。
喬如意剛經過他身邊就被帶著跌坐在他的腿上。
剛泡過澡的皮膚粉粉嫩嫩的,透著好聞的香氣。
「幹什麼去?」凌澈一手攬著她的腰身,一手捏了捏她的臉。
喬如意眨著眼,「給你騰位置,讓你洗澡。」
凌澈嘴角勾著淺淺笑意,狹長的眼眸打量著她,然後抬起自己的右手,長嘆一口氣,「唉,我這手好像不能沾水啊,也不知道今天是為了救誰弄成這樣的。」
冷白的小臂上纏著一圈紗布,喬如意對上他帶著笑意的眼眸,這算盤打得快崩她臉上了。
喬如意故意將他的手臂放下,笑眯眯道,「那其實也可以不用洗的。」
「那不行。」凌澈攬著她的腰往沙發背上一靠,揚了揚下巴,「你給我洗。」
喬如意盯著他尤其好看的臉,果然,越好看的男人,壞主意越多。
見她盯著他沒有動,他眉頭忽然蹙起,「嘶,傷口有點疼。」
話一出,喬如意看向他手臂的心猛地一顫。
「洗洗洗!」喬如意受不了他這副樣子,抬手給他解開襯衫扣子。
海藻般的長捲髮散落下來,襯得她沒有帶妝的小臉愈發白皙細膩。
攬在她腰間的手觸感極好,溫熱又柔軟,是她肌膚的溫度。
凌澈微微往後仰著,喉頭不自覺地滑動。
深邃的眼神順著她的指尖落在他的西褲皮帶。
「喬如意,別占我便宜。」
他幽幽開口,喬如意指尖一抖。
本來沒什麼,他這麼一說,反倒像是她在做什麼不正經的事。
「往哪兒摸呢?」他又開口。
喬如意這下不淡定了,「我什麼都還沒做呢。」
「哦?」他眼尾上挑,語氣稍揚,「這麼說,你還想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