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楊善來到了鳳清兒日常居住的院落裡。
鳳清兒心高氣傲，再加上身份特殊，她的院落，建在雷山旁的另一處山巒之中。
此山被列爲禁地，就算是雷尊者，也不會前來。
鳳清兒也從未讓他人踏足此山，就算是凰朝，也是直接送到雷山去。
如今，卻讓這個曾經她視爲對手的男人，如此輕易踏足此地。
楊善一路無話，他其實可以隨便選個地方跟鳳清兒好好聊聊。
之所以來這裡，無非就是最後看看鳳清兒的態度。
畢竟鳳清兒是他目前唯一見到，甚至有可能是全服唯一一位擁有官方認證「絕世犟種」光環的人！
難度和收益通常都是匹配的。
要「收服」鳳清兒，難度可以說是高得離譜。
相應的，鳳清兒的培養價值，也難以估量。
楊善很期待打破原本宿命之後的鳳清兒，能走到哪一步。
既然鳳清兒這地方是禁地，那他就偏要過來看看！
鳳清兒的態度還不錯，雖然有好幾次都試圖給楊善換個地方的「建議」。
但楊善不採納，鳳清兒也沒有繼續堅持了。
鳳清兒的院落很大，但裡面卻很簡單。
簡單到楊善甚至看不到植被的蹤跡！
目之所及，全是空地，就連臥房都是用不知名的石材堆砌而成。
楊善：「怎麼不弄漂亮點？」
鳳清兒：「修煉，沒時間。」
楊善：「好歹搞點花草吧？」
鳳清兒：「修煉時經常實驗鬥技，花草活不了。」
楊善：「那吃飯呢？」
鳳清兒：「納戒裡有。」
楊善：「沐浴？」
鳳清兒：「半山腰有一處泉眼蓄了池塘。」
楊善：「那你平常在這裡就只修煉？」
鳳清兒：「嗯！」
「睡覺？」
「修煉可以代替睡覺。」
「那你還要臥房作甚？」
「換衣服，出行時候需要打扮一下。」
楊善沒有再問了。
再問下去，得到的答案也不會有什麼區別。
鳳清兒出門在外，只有兩個字：
驕傲。
獨處的時候，也只有兩個字：
修煉。
這太純粹了。
楊善好像想不出什麼理由，不把妖凰血髓珠交給鳳清兒。
鳳清兒這樣的人，必然能將九品血脈的價值發揮到極致！
甚至於超脫九品血脈本身的桎梏，達到更高的成就。
楊善一揮手，擺出石桌石椅：
「坐！」
鳳清兒並沒有依楊善所言，而是認真道：
「少閣主，我我這段時間的表現，可否算是通過了考驗？」
楊善：「若我說沒有呢？」
鳳清兒半低著頭：
「請少閣主明示，我哪裡做得不好？」
楊善靠在椅子上：
「我不是讓你坐下麼？難不成你想跪著接？」
鳳清兒一愣：
「少閣主，你的意思是？」
楊善淡淡道：
「我沒有隨意支配下屬，讓下屬在我面前毫無尊嚴可言的惡趣味。」
聽到這話，鳳清兒心中已是波濤洶涌。
尊嚴。
這個詞對於鳳清兒來說其實是遙不可及的。
她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弱者面前維持了作爲強者的尊嚴。
但在更強者的眼裡，她的尊嚴，當真不值一提。
楊善明明已經是遠超她的「更強者」了。
甚至以後兩人的身份是主子和下屬！
「爲何如此在意一個弱者的尊嚴？」
鳳清兒似乎很久之前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倒是無關強弱，只是比較在意你的尊嚴罷了，以前我也跟你一樣，爲了不被強者嘲笑，拼了命修煉，後來我就成了一刀真君。」
真亦假時假亦真，在收服鳳清兒的關鍵節點，楊善必然要幾句話轟塌她的心牆。
楊善直視鳳清兒：
「什麼驕傲，什麼犟種？」
「無非是一個弱者，扛著父母的期望，和曾經的卑微，固執地走向了另一個極端而已。」
聽到這話，鳳清兒嬌軀一顫：
「你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
在楊善打了凰朝一百來個巴掌的當晚，鳳清兒來到他房間，觸發系統提示，改變鳳清兒原定發展走向的時候，系統給的背景故事！
當然，這個時候楊善肯定不能告訴鳳清兒真話，主要她也聽不懂。
「要不然爲何我要你看著我把凰朝的臉扇成豬頭？」
有些話像鉤子，專門勾回憶！
鳳清兒立馬回想起當初那讓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楊善逮著凰朝的衣領，正反手狂扇.
終於，鳳清兒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後誠心實意地說道：
「謝謝。」
「你這麼禮貌讓我多少有些不適應了，接著！」
看著手裡的血珠，感受到體內那沸騰的血液，鳳清兒一時間竟是有些難以接受。
能讓天妖凰族發瘋的妖凰血髓珠，就這麼被楊善拋到鳳清兒的懷中。
【叮！玩家請注意，能讓天妖凰族發瘋的九品妖凰血髓珠，卻被您像是彈玻璃珠一樣彈了出去。】
【您隨意且瀟灑的姿態深深刻在了鳳清兒的腦海裡。】
【以前，鳳清兒的驕傲沒有盡頭。】
【鳳清兒不自覺回顧起與您那並不算長，卻跌宕起伏的相處，如今，鳳清兒的驕傲似乎已經具象化。那驕傲似乎就是您的背影。】
【追逐您的步伐，或許就是她維護自身驕傲最光明的道路。】
【您獲得了鳳清兒的效忠，當前忠誠度：65！】
【玩家請注意，基於您與鳳清兒的數次交互，您成爲鳳清兒心中不可抹去的存在，「犟種光環」將不再對您生效，您將更容易獲得鳳清兒的好感度。】
【註：基於「犟種光環」的效果以及鳳清兒的自我認知，鳳清兒對其他人的好感度將無法突破30點。】
好傢伙！
之前一直看不到鳳清兒好感度。
沒想到已經刷到這麼高了！
楊善並不清楚從當初四方閣大會開始，到現在，幾次對鳳清兒有重大影響的交互，鳳清兒的好感度增減。
但就憑最後一條提示，楊善就篤定，他以前的交互強度，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蓋過了「犟種光環」的影響。
要不然，光憑這一次交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從30點一下跳到65點！
這「犟種光環」是真的詮釋了什麼叫難度越大收穫越大。
鳳清兒的好感度的確是難刷，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鳳清兒也應該是目前唯一一個好感度沒到70點卻自動「封心鎖愛」的人！
甚至比系統認證的「封心鎖愛」還要極端。
之前所有觸發全服公告的N，都是其他異性無法獲得超過69點的好感度。
鳳清兒倒好，直接把上限壓到了三十點！
如果判定得武斷一點，只要楊善自己不玩什麼黑心老闆壓榨員工的戲碼，把鳳清兒的忠誠度給扣到30點以下。
再加上九品血脈的妖凰血髓珠。
情緒價值+利益，都給鳳清兒拉滿了！
要讓鳳清兒叛變？
情緒價值這條路已經被楊善堵死了，至於利益.
九品血脈，成聖有望，能有什麼利益能讓鳳清兒背叛？
成就鬥帝的神物嗎？
那還真有可能叛變。
65點忠誠度還是不夠靠譜。
得想辦法刷到80以上，甚至刷到90！
依鳳清兒本身的人設，如果忠誠度真到90以上了，就算真有人拿成就鬥帝的神物讓鳳清兒叛變。
鳳清兒估計都得假意答應，然後跑回楊善身邊，將神物拿給自家主子！
鳳清兒拿到了夢寐以求的妖凰血髓珠，卻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少閣主我.」
楊善擺擺手：
「別說那些虛的，講點實際的！」
鳳清兒斟酌再三，還是開口道：
「少閣主，您真的不打算要我？」
楊善不悅道：
「什麼話，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本座是那貪圖美色的人？」
其實美貌，也是鳳清兒的驕傲之一。
連凰朝都因爲她的美貌想把她收了。
楊善當初掐著她脖子，把她按在地上亂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如今這主從的關係也算是定下了，鳳清兒的犟種光環雖然無效，但不代表她就不犟了。
她還是想從楊善這裡得到那麼一點點驕傲的證明。
實力上暫時不行，那美貌就當真不可以嗎？
鳳清兒之前調查楊善的時候，就知道楊善在西北大陸的紅顏可不是一個兩個！
總不能那些紅顏一個個都比她漂亮吧？
這犟種的犟勁兒起來了，就跟下腹的邪火一樣，難以壓制。
【叮！玩家請注意：鳳清兒試圖從其他方面在您身上找到一絲讓她驕傲的證明，該行爲符合鳳清兒的個性，且該意圖的持續時間將會極爲漫長，請您慎重應對！】
楊善看到系統消息，冷汗直流。
太嚇人了！
男人太優秀了果然會有很多麻煩，一個個美女都饞他身子！
鳳清兒這犟種
楊善豈能這麼容易讓鳳清兒得逞？
「你需要多久煉化完成？」
鳳清兒想了想：
「五天。」
楊善擺擺手：
「趕緊去煉化了，我這幾天也布置一下，等你出關，正好去找黃泉閣的麻煩！」
「遵命！」
回答了的鳳清兒依舊留在原地。
楊善只得看著鳳清兒，再度問道：
「剛拿了東西就不聽命令了？」
「不是，少閣主，應該需要這個吧？」
鳳清兒將一枚如鑽石一般璀璨的晶石鄭重地放在桌上，這才說道：
「我先去修煉了。」
轉身離去的鳳清兒，神色異常堅定。
她知道山遙路遠。
不急，一日不行便十日，十日不行就百日，千日.
總會有機會的！
鳳清兒的此刻的心情如同當初進行生死歷練，激發了血脈一般。
未來的曙光不必她尋找，就在她手中緊握著。
五天後，雷山雷閣。
楊善和雷尊者正坐在一起喝茶。
五天前，楊善離開鳳清兒的住所後，直接就開始安排對黃泉閣的報復計劃。
在中州，鬥尊就是實力和地位的代名詞。
率領風雷閣主動攻打黃泉閣，這事兒恐怕會傳遍中州。
這其實不符合楊善低調的行事風格。
他只是偶爾裝裝逼，大多時候還是喜歡當個老陰比。
裝逼太頻繁的終究逃不過被打臉的結局。
天耀公司甚至故意設置了一些裝逼的N來讓玩家打臉，提升爽感，但沒有人覺得違和，就是因爲這個道理！
但這次，他必須要高調！
因爲他是目前唯一突破鬥尊的玩家。
也是理論上最容易獲得八階資源的玩家！
資源是有限的。
先搶先得！
除此之外，楊善實際上已經是獲得風雷閣的實際掌控權了。
雷尊者在各方面都在儘量配合他。
甚至好感度都在一路狂漲，達到了40點！
雷尊者不忠心於他，是因爲他應該忠心於玄怒雷聖！
所以，能有40點好感度，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楊善也沒有要指望把雷尊者也收爲下屬。
反正不收爲下屬，只要玄怒雷聖沒有持反對意見，楊善也能讓雷尊者好好辦事。
楊善此次調動風雷閣的人手，是十分嚴謹的。
由雷尊者以及費天親自統計人手。
甩手掌櫃當慣了，楊善對其他分閣的情況還不太瞭解。
但楊善手裡還有個幫玄怒雷聖清理風雷閣蛀蟲的任務。
所以乾脆就將計就計。
讓雷尊者和費天留下一些值得信任的人，留在風雷閣內暗中觀察。
倒要看看風雷閣內到底有多少其他勢力的探子！
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鳳清兒出關了。
老實說，楊善有些急。
八階精粹靈晶，這東西對於鬥尊來說誘惑太大了，風雷閣根本就沒有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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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是有一枚就用一枚，快速提升修爲，這樣才能護得住風雷閣。
楊善也算是深刻認識到當前這個階段，八階資源的產出到底有多稀有。
可整個風雷閣都找不出一枚八階精粹靈晶，鳳清兒手裡卻有一枚！
這可解了楊善的燃眉之急。
楊善現在的極速潛力，正式跨越到一星斗尊。
也就是說，只要楊善不突破到二星斗尊，他就可以享受三倍的經驗獲取！
上次放走黃泉尊者，就是在等今天！
他真的太需要經驗值了！
就在這時，一道空間裂縫打開。
鳳清兒踱步而出。
鳳清兒的打扮與平日裡不同。
她身上所穿的，是由各種顏色的羽毛制而成的「彩羽衣」！
楊善只看了一眼，便笑道：
「怪不得要盛裝打扮一番，你這傲氣又上來了？」
鳳清兒低頭淺笑：
「作爲少閣主的下屬，理應傲氣一些。」
楊善搖搖頭。
傲氣就傲氣吧，反正在他面前傲不起來就行。
「即刻出發，滅黃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