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鶴言有些嚴肅。
「姜院長，小意的大腦沒有辦法恢復了嗎？」
姜長贏冷靜道：「您也知道，鍾意阿姨可以甦醒已經是醫學奇蹟，要不是……我奶奶出手，鍾意阿姨可能都無法醒不來！」
「鬼針可以喚醒她，但無法修補她的大腦。」
蘭黛跟著道：「這個還需要家屬的努力，喬叔叔，您可以多和鍾意阿姨說你們以前的事情，或許她就想起來了。」
喬鶴言苦澀地搖搖頭！
「剛才，她看我的眼神，和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現在的小意，好像……不認識我！」
他是最了解鍾意的人，也很明白剛才鍾意看他的眼神，就和看一個陌生人沒有區別。
現在的鐘意，眼裡只有喬浣！
蘭黛緩緩道：「鍾意阿姨忘記了很多事情，或許也包括您。」
喬鶴言臉上都是苦澀。
「沒關係，只要她能醒來，對我來說就足夠了，想不起來的事情，都會想起來的。」
「喬律師，這件事，恐怕還要麻煩你一段時間。」
喬浣認真思考道：「不是很麻煩，但是我的工作也很忙，只要有時間的時候我都會來醫院看望鍾女士。」
喬鶴言點點頭：「足夠了，謝謝！耽誤你的時間了，真是不好意思，你放心，以後我會回饋你！」
喬浣輕輕搖頭。
「不用了，喬老闆可以給我一份工作，已經是最大的回饋。」
伸手撩起自己耳邊的碎發，笑道：「我這人，就是容易心軟，不算什麼大忙。」
她會耗費大量的時間去從事公益案件，也是因為心軟！
鍾意看她的眼神實在是讓喬浣心顫！
那樣的眼神，喬浣看到過很多次。
在很多無助的女性臉上都曾看見，要是能夠在這些時候伸出援手，對喬浣來說是她從事法律事業的意義！
幫助鍾意也不是別的願意，只是因為她心軟！
一旁的椅子上，睡醒了的姜玫瑰伸展了一下身軀。
「檢查完了？那走了，回家！你們準備一下，明天老喬回老宅，咱們一家也去。」
姜長贏解釋道：「我們家老宅和喬家老宅挨著，奶奶應該是想順帶回去看看。」
姜家老宅在京城和江城交界的位置，確實是挨著的。
姜玫瑰嘆了一口氣：「順帶看看吧，剛才老喬抱著我的大腿求我讓我跟他回家看看，免得喬律師去了吃虧。」
「我這人就是友善，見不得老喬都一把歲數了還哭成這樣，就只好同意了！」
喬老爺子：「你就不能說點人話？我那是求你嗎？」
明明是姜玫瑰自己說，姜玄序既然要去給喬老爺子壓場子，她這個做奶奶的不放心，乾脆也跟著去看看？
現在怎麼成了他求她了？
這老太婆就是喜歡顛倒黑白！
姜玫瑰冷哼道：「那不去了。」
喬老爺子：「不行！你必須去！你都答應我了！玫瑰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一邊去，姐才不願意搭理你小子。」
看著這兩個老人誰也不讓誰的鬥嘴，其他人都默契地挪開了目光。
沒眼看！
姜長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
「跟我去辦公室？」
蘭黛：「不了，我回公司！」
「也好，我還有病人等著，先失陪！喬叔叔，鍾意阿姨的診斷計劃我發給你，後面再詳談。」
「有勞！」
姜長贏平靜道：「最重要的還是鍾意阿姨的心情，照顧好她的情緒，身體也就恢復得更快。」
喬鶴言也明白！
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姜長贏的目光瞥見出現在安全出口附近的一抹紅，打了聲招呼就朝著那邊走去。
他腿長，三兩步就走到了安全出口，伸出細長的手指捏住露出來的紅色衣角，語氣戲謔。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哎呀！姜院長，真是巧啊，您也在這裡啊？」
姜長贏看著眼前的白越，沒好氣道：「我不在這裡，應該去哪裡上班？」
「前幾天您不是在京城的醫院嗎！嘿嘿！」
「讓你來看病，怎麼不來？」
白越扭捏道：「前幾天有點不舒服，就沒來。」
姜長贏無奈皺眉，「不舒服？你要是舒服了，還來醫院幹什麼？」
「說得對哈……前幾天我有點事，這不是一下就耽誤了？」
姜長贏轉身就走。
「既然身體健康了，也沒必要來醫院，白小姐該去哪就去哪吧！」
腳步頓了頓，姜長贏回頭道：「阿黛說了，辦公室已經裝修好了，白小姐以後不用和我爭奪辦公室的使用權。」
白越：「無情！姜醫生，我好像對甲醛過敏！剛裝修好的辦公室肯定不適合我去！」
「你忍心看我被毒死嗎？」
姜長贏毫不猶豫：「我忍心，毒死以前記得打120，我們醫院可以創收。」
白越氣急敗壞，「姜扒皮！」
走到辦公室門口，姜長贏冷漠地看了一眼白越。
「留步。」
「回去吸你的甲醛吧，我的辦公室不歡迎你。」
白越吃了個閉門羹，摸了摸鼻子，也沒氣餒。
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來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袋扔進嘴裡，白越確定姜長贏不願意開門，才慢悠悠離開。
辦公室內，姜長贏聽著門外的人走了，才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他大概和白越八字不合！
每次遇到白越都沒什麼好事，上次那件事雖說是意外，但也讓姜長贏警鈴大作，下意識要避開白越。
這是他弟弟的未婚妻，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都要和白越拉開距離。
還是能避則避吧！
……
辦公室外不遠處的安全出口，白越咬著棒棒糖靠在牆面上，摸出手機打了蘭黛的號碼。
「蘭總！我有一件私事想問一下。」
「什麼事，你說。」
白越拿出棒棒糖，認真道：「你二哥，好追嗎？」
蘭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中文嗎？
「你說什麼？你要追誰？我二哥？」
白越正色道：「是啊！這件事是這樣的，我前幾天吧，不小心親了一下姜醫生，然後我日思夜想，一定要對姜醫生負責啊！」
蘭黛挑眉：「嗯？你說你親了我二哥？」
這個信息量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一旁的姜玫瑰聽到了關鍵信息，趕緊追問，「誰親了夏天啊？」
「……怎麼跟您介紹呢，大概是……四哥的未婚妻？」
姜玫瑰臉上也緩緩出現了一個問號。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