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晚她讓秦不晚留宿,秦不晚至始至終都沒有一丁點偷偷開心的樣子。
秦不晚在車上時,最後和她談判的那幾句話,更是令人深思。
秦不晚說,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當成是一樁公平的交易,她可以配合演戲,唯獨結婚不行,倘若她們逼她,她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
然而傅蘊儀唯一想要的,就是讓秦不晚成為徐南鶴的太太。
這一頓飯,吃得有些安靜。
傅蘊儀也並沒有為難秦不晚,只是起身時,意味深長道了句:「今晚好好休息,待會兒我讓南鶴過去。」
秦不晚皺了下眉,卻沒說什麼,了不起她睡沙發。
她回到徐南鶴房間時,房間已經布置成了誇張的粉色系,原本徐南鶴喜歡的深灰色系床單也全給換了,床上擺著一對毛巾疊好的鴛鴦,活脫脫婚房的樣子。
房間裡也點上了香薰,甜到發膩的味道。
秦不晚進房的瞬間,下意識捂了下鼻子。
她站在床邊斟酌了會兒,拿起一床毛毯丟到了一旁起居室的沙發上,反正徐南鶴的床她是不可能沾上一丁點兒。
……
「夫人讓您現在立刻回房間去休息。」管家推開客房的門,沒管裡面的秦知語和徐南鶴在做什麼,低垂著眼生硬地轉達命令。
多看了要長針眼的。
他們少爺也真是,把個不入流的小狐狸精帶到家裡來,老太太沒被氣死都算好的。
少奶奶也是沒用,長成這樣的都治不住,白瞎了她那張天仙一般的漂亮臉蛋,白瞎了那前凸後翹的魔鬼身材。
徐南鶴本來只是給秦知語做正常的身體檢查,秦知語說她心跳得急,他剛把聽診器放到她的心口上,管家不敲門就進來了。
他緊皺著眉,繼續剛才的檢查,確定秦知語沒有大礙之後,收回了手。
秦知語見他在收拾東西要走的樣子,急得幾乎要從床上蹦起來。
她好不容易把氣氛烘托到這!
上一次的時候她親了徐南鶴一下,他並沒有很抗拒的樣子,所以這次她放開了膽子,打算就在徐家這兒跟他進行第二次親密接觸,或許刺激感會讓他更激烈一些,那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能更親密了!
誰知關鍵時刻管家進來了!
她狠狠瞪著站在門口等著的管家,眼神能生生在管家身上剜出一個洞來!
管家卻視若無睹,反而抬起手看了下手錶時間,催促徐南鶴道:「少爺,已經十點了,能不能快一點兒?」
徐南鶴冷淡地應了聲:「知道了。」
他收拾好東西,朝秦知語叮囑道:「你好好休息,畢竟昨晚出了那麼多血。」
管家越聽他們說話越是彆扭,總覺得他們是在調情,隨即重重咳了聲提醒他們。
簡直噁心!不知廉恥!
徐南鶴無語地瞥了眼管家,沒再說什麼,轉身替秦知語關了門。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徐南鶴住的那處院子,還沒進門,徐南鶴就看到秦不晚忙著在沙發上鋪毯子。
他推門一看,果然是秦不晚。
「你……」他和秦不晚兩人對視上,秦不晚立刻面無表情地解釋:「奶奶安排的,我今晚睡沙發。」
徐家那麼多空房間,秦不晚卻偏偏住在這兒。
徐南鶴又打量了眼房間裡的新布置,很顯然,是老太太的傑作,老太太一向都是順著秦不晚的,秦不晚只要撒嬌幾句,她要什麼老太太就給什麼。
所以,剛才秦不晚在外面那副冷淡的樣子,是故意吊他的胃口,對他欲擒故縱。
他雖然有些煩,她又玩以前那套把戲,然而卻又莫名鬆了口氣。
他沒作聲,越過秦不晚走向更衣室。
秦不晚已經在他回來之前快速沖了個澡,自顧自走到隔壁起居室沙發上坐下,回復起陳再再的消息。
她在這兒沒有睡衣,老太太讓人給送來了一套極其性感的真絲睡裙,胸口低到胃那兒,裙子短到大腿半截處,她沒辦法,找了一套徐南鶴沒拆吊牌的睡衣裹上了,雖然大了些,一米八的號,但勝在扣子齊全,有褲子穿。
徐南鶴沖完澡出來,走到起居室附近拿干毛巾擦頭髮。
一抬頭,便看見秦不晚半倚在沙發上,微微蜷著腿,一頭栗色大波浪隨意地披散在肩上,有些慵懶的樣子。
她臉上的紅腫已經褪去,留下了幾小塊青紫,尤其脖子那塊,被秦朗掐過後留下了幾點指痕,看著有些惹人心疼,又莫名的,帶著幾分色氣。
徐南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加上洗完澡後熱得厲害,他心頭莫名微微一動。
看著他的睡衣下,她若隱若現的精緻鎖骨,莫名愈發燥熱。
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秦不晚衣著暴露的樣子,一起參加晚宴時大露背露腰的禮服她也穿過不少。
今天她穿得這麼保守,他竟然反而有些按訥不住。
秦不晚也覺得有點兒熱,額頭上都出汗了,她隨手解開了最上面那顆扣子,正要起身去看室內溫度,一抬頭便看見徐南鶴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
兩人對視了眼,秦不晚忍不住皺眉。
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徐南鶴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以往她穿得再少站在他面前,他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她沒理他,起身繞過他走到中控開關那兒,看了下室溫。
二十四度,剛剛好,卻不知為什麼這麼熱。
她往後退了一步,打算轉身回沙發上睡覺,沒想一下撞進身後徐南鶴懷裡。
她渾身僵了下。
剛要推開他,徐南鶴卻先開口道:「我睡沙發,你睡床。」
他們兩人以前也不是沒有抱過,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摟摟抱抱親親很正常,但是秦不晚明顯感覺到今晚不一樣。
他說話間,有些炙熱的鼻息拂過她的耳畔,帶著些情動的荷爾蒙的氣息。
「不用。」秦不晚心中警鈴大作,絲毫不帶猶豫地推開了他,冷淡回道。
多一個字她都不想跟徐南鶴廢話。
徐南鶴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又將她拉回懷裡:「還在生氣?」
她被堵在牆和徐南鶴之間,避無可避。
她很反感此刻的觸碰,多少有些心理不適。
她強按住心頭的不爽,擰緊眉頭抬頭看向徐南鶴,他剛好低下頭,兩人之間僅隔了一拳左右的距離。
這一瞬間,她聞到了他身上留下的那股淡淡的小蒼蘭香水味,那是秦知語那朵小白花最愛的香水,聞了這麼些年,她太熟悉了,簡直令人生理性作嘔。
前一刻他還在秦知語那兒不知道做了些什麼苟且之事,洗澡都洗不掉的味道,現在卻又和她摟摟抱抱。
秦不晚不能深想,越是深想,她便越覺得以前那些事情經不起推敲。
愛情確實會讓人盲目,她以前真的是瞎了眼,連帶著腦子也給餵了狗。
她厭惡地伸手推他,徐南鶴卻抓得更緊。
她掙脫不開,隨即冷嘲道:「徐南鶴,你該不會是假戲真做,對我動感情了吧?」
「但是抱歉,我接受不了姐妹共侍一夫。」
徐南鶴眉頭微皺:「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
「如果我說我跟秦知語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你……」
「鬼信!」秦不晚不等他說完,再一次用力甩開他的手。
剛才陳再再發來了一張照片,是幾個月前的某個世交家宴拍下的,她和徐南鶴還有秦知語都在場,她和徐南鶴坐在前排椅子上,秦知語站在徐南鶴的側後方,這對狗男女兩人都是下意識地在肢體上互相貼近,反倒是襯得坐在身旁的她像個不相干的局外人。
退一萬步說,哪怕這幾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徐南鶴吃錯了藥腦子壞了才會相信秦知語,這張照片的出現,是徹徹底底讓秦不晚死了心。
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這對狗男女正在曖昧熱戀期。
真正喜歡一個人,是絕對捨不得讓對方受一絲委屈的。
更不用提,出手打人傷害對方。
徐南鶴為了秦知語已經打了她一次,她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她不是受虐狂,更沒有那方面的癖好。
「秦不晚!」徐南鶴心裡有些發燥,是她自己主動今晚要過來,是她讓老太太安排這一切,她現在又是幾個意思?
「無理取鬧也要有個度!」他一把將秦不晚拖到跟前。
秦不晚腦震盪的頭還是很暈,被徐南鶴拽得一個踉蹌,跌坐進他的懷裡。
坐下的一瞬間,她感受到了徐南鶴的身體變化。
她愣了下,條件反射一個巴掌甩了過去:「無恥!」
卻不知為什麼,甩出去的這巴掌力道很小,對徐南鶴來說就像被貓抓了下似的,他連臉都不帶偏一下的。
不對!
秦不晚這時意識到了不對勁,她渾身都沒有力氣,而且很熱。
剛才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腦震盪的原因。
她看到了徐南鶴此刻眼底絲毫不帶遮掩的欲望,她立刻起身,下一秒,卻又被他掐住腰重重按了下去!
「徐南鶴,你放開!」她有些慌了。
她立刻將自己的手肘撐在自己和徐南鶴之間,嘗試著保持冷靜跟他進行談判:「我跟你已經不可能了!房間裡的薰香有問題!」
然而,徐南鶴此刻眼底只剩下赤裸裸的占有欲。
他垂眸,視線定在了她在說話的嘴上。
秦不晚眼睜睜看著徐南鶴扣住自己的後頸,朝自己壓過來,他的唇舌強硬地撬開她的唇。
秦不晚想都沒想,下意識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兩人的唇齒間瞬間瀰漫起濃重的甜腥味。
徐南鶴的動作頓了一瞬,隨即反手便將她甩到床上!
「這難道不是一直以來你想要的?」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的樣子,讓秦不晚覺得自己已經絲毫沒有尊嚴可言。
「不是!我現在不要了!」她轉身想要從床的另一側逃出去,手還沒來得及抓住床沿,便又被徐南鶴抓了回來。
「晚了!」他掐住她纖細的腰肢,在她耳畔輕語。
他說話間,緊逼過來,膝蓋抵在她的雙腿之間,將她牢牢抵在自己和床頭之間,讓她沒有任何掙脫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