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跟什麼?簡直亂七八糟不成體統!」老太太愣了下,立刻把手中的筷子摔在了桌上。
「我也是這麼想。」傅雲商笑了笑,回道。
「不知……是什麼別有用心的人,引導了這些言論。」
老太太隨即望向傅蘊儀:「蘊儀,不是你在管這件事嗎?你怎麼沒跟我說?」
「我……」傅蘊儀被傅雲商當著老太太的面將了一軍,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以後小心些!錯的是南鶴跟那個小賤人!不要給不晚身上潑上髒水!」老太太有些生氣了。
「好,我知道了。」傅蘊儀沉默了幾秒,點頭應道。
這些言論,確實是傅蘊儀叫人放在網上的。
她是為了徐南鶴,為了徐家的名聲。
以防徐南鶴頭腦不清楚,繼續跟秦知語糾纏,至少這樣徐南鶴還能留點兒面子。
誰知傅雲商這就找上門來了!
秦不晚默不作聲聽他們說著,吃完了手中的銀耳羹。
「我吃完了。」她放下了手中的碗。
「那就快去上課吧,不早了。」老太太隨即示意蘇姨跟著。
「好。」秦不晚起身時,也沒再多看傅雲商一眼。
傅雲商今天過來,恐怕是專門為了澄清這件事,怕老太太誤會他們兩人之間有一腿。
這樣也好,免得後顧之憂。
傅雲商看著秦不晚出去了。
半晌,也放下了手中的碗,道:「打擾了,我早上還有個晨會,這就走了。」
「雲商,多謝你提醒。」老太太隨即道了聲謝。
「不用,應該的。」
說罷,他起身便走了出去。
回到了車上,傅雲商看著先他一步離開的秦不晚的車,朝前面沈川低聲開口問:「她最近,在找實習醫院?」
「好像是的,她跟陳再再說過這件事。」沈川點點頭回道。
傅雲商沉默良久,朝沈川道:「給A大醫學系院長那邊打個電話,我過去喝杯茶。」
……
早上解剖課下課後,秦不晚拿了張表格去辦公室讓導師蓋章。
「你的臉……」進去說了兩句,導師盯住了她的右臉頰那塊。
秦朗下手太重,淤青沒有個十天左右是消不掉的。
「沒事,摔的。」秦不晚解開了頭髮,蓋住了還沒消腫處,隨即把話題岔開。
「摔到去醫院打點滴?」導師詫異地問。
「是呢。」秦不晚含糊地回道。
導師笑著搖了搖頭,沒繼續追問。
給表格蓋完了章,導師順口提了句:「假如留學的事情你還沒想清楚的話,這邊有個實習機會,為期一個月,你要不要先試試看?」
秦不晚的家庭情況,導師略有耳聞,這傷,他猜是她父親打的。
秦不晚現在又沒嫁進徐家,恐怕也不好意思伸手要錢。
畢竟留學的費用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麼有天賦又優秀的孩子,原本那麼好的家庭,淪落到這種地步,他們做老師的也沒什麼其他辦法,能幫一把是一把。
「前幾天您給我打電話是為了這事兒嗎?」秦不晚問他。
「是啊,你又不想保研,又不確定是否出國留學,這個機會對你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導師說著,將一張名片遞到了秦不晚跟前。
秦不晚不想保研,是想早點兒畢業工作,早點兒賺錢。
況且讀完研究生之後拿到的崗位,也不一定會比大學畢業拿到的崗位好。
而且秦不晚等不了了,三年,太久了。
就靠那麼一點點的研究生補助,她和余非因活不下去的。
傅蘊儀承諾的八千萬,恐怕兩三年之內不會交到她的手上。
余非因年輕的時候當過幾年兵,後面轉成了文藝兵,再後來,文藝部解散了,她也就選了個自己喜歡的職業,去當了話劇演員。
當時外公還沒退役,家裡不缺錢,只要余非因高興,外公沒有不依著她的。
話劇演員固然是有頭面一些,但工資確實不高。
也正是因為如此,直到離婚的時候,余非因也沒為自己攢下多少錢,豪門平常的開銷大,余非因很多錢都花在了交際上。
加上淨身出戶之後,余非因身體就不太行了,這幾年,把老本都吃得差不多了。
她接過名片,看了眼。
是A城排名前三的三甲公立醫院。
她隨即道謝:「多謝老師,我會努力。」
「表現好一點兒。」導師拍了拍她的肩,意味深長道。
「表現突出,會有留用機會。」
「好,我知道。」
過年前的最後一個多月,學校沒有專業課,是為學生實習專門騰出的時間。
秦不晚原本是想自己找一家公立醫院實習,老師給她安排了這麼好的機會,那她就不擔心了!
……
這兩天是最後幾節課,宿舍樓里冷清了很多。
秦不晚收拾了幾樣留在宿舍里的學生證之類的證明,剛走出宿舍樓,便見對面馬路上不遠處,有個眼熟的清秀長相的男生站在那兒。
見她出來,男生立刻朝她這兒走了過來。
似乎是專門等她的。
「秦不晚。」男生朝她笑了笑,神情裡帶著幾分青澀。
秦不晚朝他微微揚了下眉頭:「你認識我?」
「是啊,我們是同專業的同學,我叫徐楊。」男生點了點頭回道:「我和你在同一家醫院實習,老師讓我們明天去報導。」
徐楊這麼一說,秦不晚才回想起來。
難怪看他眼熟,他好像經常出入老師辦公室。
「行,幾點報導?」秦不晚點了點頭,問道。
「下午一點,醫院門口。」徐楊回道:「還有三個同學和我們一起。」
「好。」秦不晚應道。
說完,見他還不走,她問:「怎麼?還有事嗎?」
徐楊欲言又止,半天,還是撓了撓頭回道:「沒……沒有了,明天不要遲到。」
「不會的。」秦不晚笑了笑,道。
她做事向來準時。
秦不晚走出宿舍區的時候,回想起徐楊,似乎有些別樣的熟悉。
然而還在哪兒見過,她確實想不起來了。
回到蘇姨車上時,秦不晚問道:「蘇姨,您最近有沒有收拾到一隻翡翠戒指?」
「翡翠戒指?」蘇姨想了想,回道:「沒有,不晚小姐您的房間都是我來收拾的,沒見過戒指。」
秦不晚那隻翡翠戒指已經失蹤了好幾天了,她以為自己落在了學校宿舍,結果剛才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她隱約記得,前幾天去熙園找徐南鶴時,好像還戴在手上的。
說不定,是遺落在了熙園的哪個角落。
她想了想,硬著頭皮,給傅雲商發了條消息過去。
這隻戒指對她來說很重要,她從不離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