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禾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下意識往床角的方向退去。
下一秒,她的小腿被男人輕鬆握住,一下子扯了過來。
他的重量覆在她身上,足以讓她動彈不得。
葉佳禾只能伸出手推拒著他的肩膀,慌張地問:「陸景墨,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男人跟女人,還能幹什麼?」
男人冷冽的氣息襲來,如野獸一般兇猛的吻落在了葉佳禾的頸間。
「不要!」
葉佳禾嚇得掙紮起來,「陸景墨,不要這樣,你別碰我!」
這讓她想到了那天晚上,那個男人似乎也是這樣粗魯。
葉佳禾不想再去回憶,如果陸景墨再這樣下去,她會崩潰的。
身下的女人哭得悽慘無比,任陸景墨再鐵石心腸,此時也沒有辦法真的用這種方式懲罰她。
畢竟,這種事如果只有做,沒有愛,那麼對於任何一方,都是一種懲罰。
他沒有真的欺負她,只是雙手依舊撐在她身側,俯身看著那可憐兮兮的小女人。
「你哭什麼?」
陸景墨低沉的開口:「既然你不願意離婚,就不要試圖再為其他男人守身如玉!你搞清楚,我才是你丈夫!」
他從不屑於勉強女人,更何況,是葉佳禾這種女人!
被別人碰過,不乾不淨的女人!
陸景墨從衣櫃裡拿出被子和枕頭,開始打起了地鋪。
葉佳禾委屈得要命。
想告訴他自己心裡沒有其他人,可是,那個避孕藥該怎麼解釋?
就算告訴陸景墨自己被陌生人侮辱了,他恐怕會覺得她更不乾淨吧?
……
翌日起來,陸景墨簡直是腰酸背疼。
畢竟,他從來都沒有如此落魄地睡過覺。
兩人下去吃早餐時,陸老爺子已經在餐桌前落座了。
見他們一起下來,老爺子的神色才稍稍緩和一些。
這時,陸景墨的手機響了,是汪柔發來的微信。
葉佳禾瞥了眼,是張圖片,應該是汪柔做的早餐,看起來十分精緻。
陸景墨看了微信,桌上的東西一點沒吃,便站起身道:「爺爺,我先去公司了。」
「這才幾點?」陸老爺子不滿地說:「你是看我年紀大了,好矇騙?」
陸景墨道:「公司今天有例會,我怕路上堵車。」
葉佳禾心裡冷嗤,這哪裡是怕堵車?這是怕浪費了汪柔的一片心意吧?
陸老爺子命令道:「你給我坐下好好吃早餐,完了先送佳禾去學校,你再去公司。」
「她?」
陸景墨似乎有些不耐煩,道:「她不是有車?」
葉佳禾立刻開口道:「老公,我的車昨天就壞了,拿去修了。」
老公?
她又叫他老公?
礙於老爺子在面前,陸景墨不能發作,只能咬咬牙:「好,我送你。」
吃完了早餐,陸老爺子故意問:「佳禾的車壞了,晚上放學她怎麼回來?」
「爺爺,老公會來接我的。」
葉佳禾清澈的眸子望向陸景墨,「對吧,老公?」
陸景墨硬生生的擠出一絲微笑,「對。」
陸老爺子這才露出慈祥的笑意,點了點頭,「這就對了!我們那個年代啊,結婚前,男女雙方連面都沒見過呢,後來不也是恩恩愛愛的過了一輩子?況且佳禾這麼好的女孩,你要知道惜福!」
陸景墨聽著爺爺的教誨,頭都發麻。
兩人剛到車庫,陸景墨停住腳步。
他嚴肅地看著她,「葉佳禾,我昨天才警告過你,不准這樣叫我。」
葉佳禾眨了眨眼睛,無辜地道:「昨晚你不是說,我們只要沒離婚,你就是丈夫嗎?那我這麼叫你,是有什麼語法錯誤?」
「葉佳禾!你成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陸景墨緊緊皺眉,捏了捏眉心。
葉佳禾現在已經不想再忍,平日裡的低眉順眼,又得到了什麼?
她根本就捂不熱陸景墨的鐵石心腸,反而,讓這男人帶著小三騎到她頭上撒野!
就這樣,葉佳禾大大方方的上了他的車。
路上,他沉聲開口,「葉佳禾,別以為有爺爺給你撐腰,你就能這麼使勁兒地作!你最好收斂點,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剛好,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葉佳禾笑了笑,一字一句地道:「老公,把我放到學校對面的路口停下就好。晚上,記得來接我。」
陸景墨猛地剎車,「你別得寸進尺!我晚上沒空,你自己打車回去。」
葉佳禾點點頭,「好啊,那我給爺爺打電話,讓他派司機也來接我。」
……
果然,老爺子的話比什麼都好用。
晚上六點半,葉佳禾從學校里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他那輛顯眼的紅色保時捷。
這時,混亂的呼救聲傳了過來。
「有醫生嗎?這裡有人倒下了。」
「看起來很嚴重呢!好像,沒有呼吸了。」
「……」
身為醫學生的葉佳禾當然無法坐視不理。
她衝進人群。
一個老奶奶被許多人圍在中間,她倒在地上,臉憋得青紫,已經沒有了意識。
葉佳禾立刻讓周圍人群後退,給她空出了位置。
她一邊指揮著人群撥打120,一邊立刻給老人做起了心肺復甦。
「請問這裡有哮喘患者嗎?隨身帶的有沒有治療哮喘的噴劑?」
葉佳禾從老太太的症狀判斷,應該是哮喘犯了,長時間沒有用藥,導致的大腦缺氧,心跳驟停。
「我有,我有!」
這時,有好心群眾遞上來了自己的哮喘藥。
整整按壓了十分鐘,再加上哮喘藥的作用,老人家的意識面色終於恢復過來。
這時,120救護車也趕到了。
「葉同學,要不是你救人及時,分秒必爭,估計這個老太太是等不到我們來了。」
從120下來的醫生恰好是以前給葉佳禾上過課的老師,此時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帶出這樣的學生,是他的驕傲。
周圍的群眾紛紛讚揚著葉佳禾見義勇為的壯舉,也感慨著剛才的驚心動魄。
人群漸漸散去,她卻發現陸景墨居然就站在不遠處。
葉佳禾微微一怔,與他四目相對。
她從未在陸景墨眼中看到過這麼柔和的光,仿佛有了溫度,再也不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