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宮門口,宋聽晚的馬車被攔了下來。
朱雀揚聲,「這是神女大人的馬車,爾等也敢阻攔?」
守衛抱拳,「朱雀使,神女的馬車,我等自是不敢攔,只是後面那輛馬車,不知坐的是何人?」
「還有......」守衛有些無奈,「今日是三公主的笄禮,進出宮中的人都得嚴格盤查。別說後面那輛,就是神女大人的馬車,也都得查驗。」
聽到這話,宋聽晚掀開了馬車帘子,神女的架勢擺得足足的,「怎麼,我要帶個人入宮,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嗎?」
守衛見與神女同坐的是她的丫鬟,便將問題拋到了後面那輛馬車上,「屬下不敢。」
「敢問後面那輛車中載的是何人?」
宋聽晚眼神銳利地掃了他一眼,「怎麼,你覺得我會帶賊人進去謀害皇上?」
「後面那輛車裡裝著的,不過是帶給三公主的生辰禮罷了。」
「你可是要在三公主前,先看了?」
守衛瞬間慌了,急忙單膝下跪,拱手道:「屬下不敢!屬下並無此意,還請神女莫要誤會。」
「只是,只是今日......」
「這是在做什麼?」羽林衛總領大步而來。
宋聽晚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主打的就是一個靜觀其變。
反正她今日是不可能讓他們知道裴濟也跟著進宮了。
守衛:「頭兒,屬下只是秉公辦事,神女身後那輛馬車,屬實可疑。」
「屬下也是怕今日三公主的笄禮會出現什麼差池,更何況蔚國的使臣也在宮中,實在是非常時期!」
羽林衛總領輕斥一聲,「我來處理,下去吧。」
「是,頭兒。」
守衛飛快離開了。
羽林衛總領朝馬車內的宋聽晚拱手,「午時將近,神女請入宮。」
「方才的小插曲,還請神女莫要計較。」
宋聽晚有些意外。
她原以為怎麼著也得嚇嚇他們才能進去呢。
「怎麼,後面那輛馬車,不查了?」
羽林衛總領笑得爽朗,「神女是整個大慶的恩人。」
「既是恩人,又何談可疑?」
「神女請入宮,公主的笄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聞言,宋聽晚沒再多言,合上了帘子,「朱雀,進。」
兩輛馬車相繼離開後,羽林衛總領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夜皇上壽宴,神女當著眾人的面召喚出神龍且擊退了刺客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有如此神通之人,若是有心加害,又何須偷摸遮掩。
況且她與太子殿下似乎關係匪淺。
與她便利,也是與太子殿下便利。
在明知沒有危害的情況下睜隻眼閉隻眼,也無傷大雅。
這廂,宋聽晚一行人到了蕭運澤沒被封為太子時的殿宇。
蕭運澤喜靜,這裡連個守門的宮人都沒有。
只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專人來打掃,才不至於灰塵漫天。
一行人跟著朱雀,輕車熟路地進了一間偏殿。
朱雀隱隱有些激動,「這裡很安全,且沒有人會打擾。」
紅豆抱著一疊丫鬟的衣裳遞上前,「世子,您請。」
裴濟:......
「這是何意?」
紅豆十分正經,「您得扮作奴婢的模樣跟在小姐身邊。」
「這是小姐按照您的尺寸定製的衣裳。」
裴濟:???
「小爺為何要扮作女子!」
裴濟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一副悠閒姿態的宋聽晚,「昨日在酒樓,你可沒說我進宮後得換女裝!」
「本世子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扮作女子是怎麼回事?」
「休要羞辱我!」
那她還不是吃他的菜吃醉了給忘了。
真要怪起來,那還得怪他自己......
宋聽晚很淡定,「裴世子,動作快點,一會兒紅豆還得給你化個妝呢。」
「再晚可就要遲到了。」
裴濟眼神幽怨,十分憤慨,「你們都出去!」
「本世子自己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世子只忍這一次!」
「也是為了妙宜!」
最後這句話,裴濟幾乎是閉著眼睛吼出來的。
十分中二。
讓宋聽晚有一種......逼良為娼的感覺。
宋聽晚輕咳一聲,「世子儘快,我們就在外頭等著。」
「換完衣服喊一聲,紅豆進來給你化妝,你這張臉太不像女子了,容易露餡。」
裴濟:「......」
他本就是男子!
不像女子不正說明他長得很男人,一身的男子氣概嘛!
算了,放棄掙扎了......
裴濟咬牙,「請你們,都,快,出去。」
宋聽晚挑眉,「走吧走吧,給他一點私人空間。」
裴濟:!!!
-
妙宜的笄禮設在一個非常寬敞的地方。
最前面是層層漢白玉台階,極其莊嚴。
已經到了許多人,十分熱鬧。
小太監一路將她領到了這兒,她也沒太注意這是哪。
畢竟現在對她來說有更重要的事——憋笑。
無他,裴濟這一身裝扮太令人發笑了......
她也不是沒見過男扮女裝,只是裴濟扮起女裝來,未免有些太四不像了。
不知道怎麼形容。
兩條粗粗的像毛毛蟲一般的眉毛,兩坨粉嫩且無比明顯的腮紅,他還用了正紅色的口脂......
當時她堅決不讓紅豆幫他化妝,結果就成了如今這副見了就令人發笑的模樣。
她讓他化妝的本意就是讓他看起來更女性一些,遮掩掉一點原來的模樣,免得被人認出來。
可現在宋聽晚都懷疑,就連妙宜見了他都認不出來......
跟大變活人一樣,甚至有點不倫不類......
非常棒。
要不,改天蕭運澤回來了,給他也安排一下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