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零點已過,新年已至。
天上煙花綻放得很絢爛。
映照在周圍人的臉上,格外美。
宋聽晚和蕭運澤並肩站在江邊,手裡抱著剛剛打槍贏來的娃娃,靜靜欣賞著這漫天的絢麗。
蕭運澤將她環在懷裡,為她稍稍遮擋了一些寒風。
見她一直仰著頭,忍不住問:「這場煙花,比起在豐縣的,哪一場更好看?」
宋聽晚輕輕戳了下他的腰,撅著嘴不說話,拼命壓制著笑意。
這男人還真是小心眼,連煙花都要比。
不過真要說起來。
還是在豐縣過年時,坐在屋頂上看的煙花,更讓她感到震撼。
宋聽晚忽然湊上去,在他臉頰印上一吻。
「新年快樂。」
-
這天,宋聽晚拎著禮品帶著蕭運澤去了古玩店。
提前跟李金詳說過的今天來拜年。
原本是要上他家裡去的,但是老人家今早臨時發消息讓她去店裡。
宋聽晚和蕭運澤四隻手都滿滿當當的,帶足了誠意。
「李爺爺,新年好。」
李金詳今天依舊一身唐裝,雍容貴氣。
「丫頭,來,坐。」
「東西就放地上就行。」
宋聽晚笑著應聲坐下,「李爺爺,這是我男朋友,姓蕭,上次我們在街上碰見過的。」
李金詳一臉慈祥,雙手搭在拐杖上,笑得溫和,「我知道,我與這小伙子,有緣分吶。」
一句話給宋聽晚說懵了。
蕭運澤也笑,簡單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
宋聽晚這才知道,在她不在的時候,他們倆也見過面。
宋聽晚:「李爺爺,這初七還沒過呢,您怎麼就想著開店了?」
李金詳:「這不是習慣了每天來這兒坐坐,在家待著閒不住。」
李金詳給二人泡了店裡最好的茶,「陸舟那小子跟我說,等他過幾天回四方了再來看我,順便商量一下拍賣會的事宜。」
宋聽晚:「我前兩天聽他說,都準備得差不多了,說是下個月就可以開。」
李金詳點頭,「沒錯。就是還有一些細節上的問題需要確認。」
「到時候,蕭小兄弟也跟著一起來吧。」
蕭小兄弟?
這是什麼詭異的稱呼?
宋聽晚沒應下也沒拒絕,「他到時候要是有空我就帶他來。」
還有一個月,說不定蕭運澤那會兒已經忙得飛起了。
宋聽晚又坐了一會兒,才帶著蕭運澤離開。
回去的路上,宋聽晚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勁。
先前她還奇怪蕭運澤哪來的錢買鑽戒,拍戲的報酬根本不可能夠買這麼大克拉的戒指。
但如果是李金詳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
最後她還是沒忍住給李金詳發了消息。
宋聽晚:李爺爺,蕭運澤是不是賣了什麼東西給您?
李金詳過了一會兒才回覆:你這丫頭,真的太聰明了。
宋聽晚:被我猜中了?是什麼東西?
李金詳:玉佩。
宋聽晚:???
宋聽晚:能看看嗎?
李金詳:不能,這是客戶的隱私。丫頭,老頭子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
宋聽晚:「......」
宋聽晚發了一個以頭搶地的表情過去。
還真是敬業啊......
宋聽晚看了眼蕭運澤俊秀的側臉。
想想還是算了。
蕭運澤是個聰明人,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如果那玉佩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他應該也不會賣掉。
既然他選擇瞞著她,那她就裝作不知道好啦。
大致她也明白了。
蕭運澤去把玉佩賣給了李金詳,然後用賣玉佩得的錢給她買了求婚鑽戒。
宋聽晚手打直,悄悄欣賞著指節上閃閃的大鑽戒。
轉而又扒上蕭運澤的大手,與他十指相握。
心裡頭像浸了蜜一樣的甜。
一回家,宋聽晚就找紙筆開始寫信。
起先是從網上找字怎麼寫,然後抄下來。
寫了沒幾個字又覺得很醜。
宋聽晚將紙疊起來扔進了垃圾桶,又找了張好看的有印花的紙,洋洋灑灑寫了許多字,接著出去找蕭運澤。
見到已經圍好了圍裙的蕭運澤,宋聽晚已經習慣了,「這麼早就開始準備午飯了?今天中午吃什麼?」
蕭運澤挑眉,「西紅柿雞蛋面,可行?」
宋聽晚狠狠點頭,「行,可太行了!」
「但是現在還早,在煮麵之前,你幫我個忙唄。」
蕭運澤不打算拒絕,「榮幸之至。」
待他看到宋聽晚寫的信後,竟是有些不可思議,「你要我幫你抄一份?」
宋聽晚眼中帶著期冀,「不可以嗎?我不會寫你們那邊的字。」
蕭運澤:「......」
他堂堂太子,竟要手抄這些看起來就十分肉麻的內容......
對上宋聽晚不容拒絕的目光,蕭運澤妥協了,「好吧,能與你結識,真是妙宜的福氣。」
宋聽晚嘿笑,「那不是前幾天收到了她給我寫的信嘛,這就是筆友了!怎麼都得回一封回去。」
「這兒有筆墨,你用毛筆寫吧,習慣一些。」
大慶的文字太複雜,她怎麼寫都寫不好看,不得已只能寄兩封信出去。
一封她自己寫的。
一封蕭運澤謄抄的。
免得妙宜看不懂。
宋聽晚在一旁看著他寫。
筆跡蒼勁有力,每一個筆鋒都恰到好處。
帥的人寫的字都是帥的......
宋聽晚叮囑:「不要刪詞添字,標點符號都不要變,原模原樣抄下來就好了。」
「好。」蕭運澤都要氣笑了,把他當成她和妙宜之間溝通的工具了。
當初分隔兩地時,也沒見她給自己寫過這麼長這麼用心的信啊。
蕭運澤一個字一個字謄抄著,眼神越發幽暗。
看來豐縣的都城得快些建好了。
待妙宜也搬了過來。
晚晚與她離得近,便不會再在她身上花費這麼多心思。
這邊,遠在大慶皇宮的妙宜正在裴濟的春風樓里,看裴濟和齊肅雲下棋。
妙宜一時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啊嚏——」
「是不是皇兄想我了?」
「不對,應該是神女姐姐想我了。」
一旁的裴濟和齊肅雲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眼皮上翻。
齊肅雲自那天被蕭運澤教訓了之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變得聽話又有趣,也不想著和親了。
妙宜和裴濟便跟他愈發熟。
主要是志趣相投。
齊肅雲的棋下得實在太好了。
裴濟把他當對手,總拉著他一起下棋,卻每每都以失敗告終。
今天也是一樣殺紅了眼。
裴濟捏著白子,手上青筋畢露,憤憤道:「不行,再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