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運澤見宋聽晚臉色不太對,大概能猜到剛剛那些人口中的人就是晚晚。
雖然他沒太聽懂她們說的是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這麼想著,蕭運澤稍稍往後偏過身,一道凌厲的眼風掃過去,那幾個年輕女子立刻不敢說話了。
不過如此。
蕭運澤淡定自如地轉過身,絲毫沒有把她們放在眼裡。
如此膽小之人,晚晚才不會怕她們。
倒是葉苒苒,壓根兒就沒打算忍,只不過她的方式不太一樣。
拍賣會開始後,但凡那幾個女人競拍的東西,葉苒苒一個不落,統統競價!
某家的千金坐在後排,看到自己看中的一條翡翠手鐲又被葉苒苒拍掉了,氣得不行!
葉苒苒可不管那麼多,要的就是她不開心!
反正她們葉家有錢。
起初,宋聽晚還以為她喜歡那些東西,便沒有阻攔。
但是,事情發展到後面愈發不對勁了。
這次的拍品是一個瓷瓶,成色不錯,但起拍價並不高。
身後某千金舉牌競價,沒想到下一秒,沉寂了許久的葉苒苒又舉起了牌子,直接加了五十萬!
某千金被搶了幾次了,實在氣不過,「葉苒苒,這次我爸讓我來,就是為了這個瓶子,你就算是針對我,也適可而止一點。」
「你再這樣,得罪的可是我爸!」
「嗤——」葉苒苒笑了,「你爸?抱歉,哪位啊,不太認識呢。」
「我這個人向來只賣熟人面子。」
某家千金被她這番話氣極了!
她們家在雄市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怎麼在她嘴裡就什麼都不是了!
聽了葉苒苒炸裂發言的宋聽晚:「......」
她大概知道為什麼苒苒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還拍了那麼多東西了。
敢情是因為那幾個人剛剛罵了自己。
宋聽晚輕輕拍了拍葉苒苒,「苒苒,這個瓶子我記得葉爺爺有收藏過一個類似的,品相也比這個好,要不咱們讓讓?」
見宋聽晚一直給自己使眼色,葉苒苒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卻還是停下了繼續競價的心思,往後瞥了那人一眼,不屑道:「出門在外,面子是自己給的,別遇到什麼事就把你爸抬出來。」
「下次,我可不慣著你。」
宋聽晚:「......」
葉苒苒這嘴,聽得人真解氣啊!
一場拍賣會終於結束了,散場時,葉苒苒讓宋聽晚先到外邊兒等她,扭扭捏捏去了後台。
宋聽晚知道,她是要去找陸舟了。
「阿澤,一場拍賣看下來,什麼感覺?」
蕭運澤思索了一會兒,「沒想到這些東西能賣出這麼高的價錢,大開眼界。」
宋聽晚挑眉。
能從一國太子嘴裡聽到「大開眼界」,實屬稀奇啊。
見周圍沒人,蕭運澤繼續道:「這些東西在大慶,不過是尋常物件。」
宋聽晚狠狠點頭。
在大慶生活了幾個月,她懂!她都懂!
葉苒苒很快發來了信息:
晚晚,我訂了包間。
林叔就在外邊,你讓他送你們過去,我和陸舟一會兒過來,他有些東西要處理。
宋聽晚關掉手機,將手塞進了蕭運澤的大口袋裡,「不遠,咱們走過去?」
蕭運澤沒意見。
就是百里路,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
林叔是葉苒苒家的司機,宋聽晚沒想麻煩他,反正苒苒訂的地方離這兒也不遠。
走一走有益身心健康。
剛剛在裡頭待了幾個小時,實在太悶了。
飯桌上,葉苒苒說起了她在拍賣會上大戰幾大千金的事。
說得繪聲繪色,情緒激昂。
宋聽晚埋頭扒飯。
見苒苒這狀態,她都不太敢讓她知道她拍的那些物件全是她的......
難道陸舟沒告訴過她嗎?
怕什麼來什麼。
陸舟按下了葉苒苒,輕描淡寫道:「小葉,這段時間我們天天在一起,你都沒注意到我辦的是宋小姐的個人專場拍賣會嗎?」
葉苒苒:「?」
宋聽晚直接瞪向陸舟:「?」
葉苒苒:「宋聽晚,他剛剛說的是真的?」
宋聽晚無奈地喝了一小勺湯,「我要是知道你是為了幫我教訓她們才競拍的,我肯定攔著你......」
葉苒苒的重點則不在此,「你都辦拍賣會了,你瞞著我?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姐妹了!宋聽晚!別想逃避話題!」
宋聽晚掙扎:「我以為陸舟都告訴你了。」
葉苒苒:「宋聽晚,你從前怎麼說的......」
一旁的陸舟絲毫不覺得自己是這場戰火的罪魁禍首,拿起酒杯跟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蕭運澤碰了一個,「兄弟,先喝一個。」
蕭運澤一點兒沒掃興,捏起小小的酒杯一口抿了。
他終於知道晚晚為什麼會像一個小太陽一樣,不停地,不停地溫暖他。
她身邊的每一個好朋友,都是如此鮮活,如此充滿生命力。
沒有鉤心斗角、爾虞我詐。
有的只是朋友之間的關懷、小打小鬧。
一旁的二人還在鬧。
陸舟放下酒杯,往上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道:「如果我沒猜錯,宋小姐那些藏品,都是你的吧?」
蕭運澤眸中閃過一絲欣賞,沒有回答,只是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悶了。
他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這個陸舟,不簡單。
好在,他不是敵人。
吃完飯,葉苒苒又想帶著她們轉戰酒吧......
酒吧?
她怎麼能讓蕭運澤去那樣魚龍混雜音樂震天響的地方?
宋聽晚悄悄朝蕭運澤使了個顏色,繼而非常堅定地拒絕了葉苒苒,「苒苒,我和阿澤就不去了,你跟陸舟好好玩。」
這正中陸舟下懷,他十分自然地攬過葉苒苒,「宋小姐慢走。」
葉苒苒直接給了他一肘子,「閉嘴。」
接著又看向宋聽晚:「晚晚,咱倆都好久沒見了,這才吃了頓飯就要走。」
宋聽晚趕緊將滿眼迷離的蕭運澤推出來,「沒辦法,阿澤喝多了,我得帶他先回去了。」
葉苒苒依依不捨,「晚晚,過幾天我忙完了就去四方看你!」
坐上回四方的順風車,幾乎是一瞬間,蕭運澤就清醒了。
「夫人,為夫表現得怎麼樣?」
宋聽晚:「......」
看來是真醉了。